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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我看重你的好人,便执意要扶持你,你确实很好,这些年虽未提携我外祖家,却也并未降罪,让他们得以保全。” “可是,皇兄啊,你怎就走了呢?烂摊子怕什么?皇妹就算拼了命,也要帮你收拾,你怕什么?” 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哽咽了很久,才又道:“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我不选你,你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万朝衍在身后听着,见林见深过来,吓了一跳,忙出声提醒恭王道:“参见陛下。” 恭王知晓这些话最好别让新皇听到,会妨碍她的前程,也感激万朝衍的提醒,便闭嘴了。 她擦掉脸上泪痕,起身给林见深行礼,“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她第一次觐见新皇,虽风尘仆仆,却也计较不了那么多。 林见深立刻亲自扶她,“姑姑平身。” “以前父皇便常说若非姑姑扶持,便没有他今日的江山,姑姑是父皇的恩人,也是侄儿的恩人,以后,还请姑姑多多扶持。”林见深说罢深深揖礼。 恭王对先帝的几个皇子,都没什么印象,唯独对林见深多看过几眼,知晓他聪慧,当年稚龄便扳倒了大太监王振,是个厉害角色。 如今他做皇帝,她这个做姑姑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闻言便道:“陛下严重了,辅佐陛下,是臣的分内事。” 几句话,算是相互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林见深不会褫夺她的王爵,并如同先父般倚重她。 而恭王,则表达了臣服。 “陛下,王爷一路颠簸,舟车劳顿,想必已极疲惫,不如先回去歇息?如今内忧外患,王爷不可有半分疏忽大意。”万朝衍适时道。 “对。”林见深立刻点头,“姑姑,您先去歇息,养养精神,朕昨夜想了一宿,楚将军如今兵不足粮不够,该派个人去支援一二,却不知派谁去,如今姑姑来了,怕是要请姑姑走一趟。” “愿为陛下分忧。”恭王立刻道,“臣去见过太皇太后,再去歇息。” “好。”林见深点头。 其实,太皇太后权柄下移,恭王又不是她亲生的,加之手里有兵权,是亲王中混得最好的,可以不去请安的。 但恭王素来谨慎,不敢大意。 从寿皇殿出来后,她立刻便去请安了。 太皇太后对恭王颇为不满,一来是因先太妃的缘故,二来是看不惯她女人抛头露面。 这天下,哪个女人不是在男人手底下讨生活?偏偏恭王不是,甚至如同男人般建功立业,当家做主。 这天下,哪个女人敢干涉朝政?偏偏恭王敢,不但涉政,还能手握重兵,镇守边关。 太后对恭王,与其说是迁怒,还不如说是嫉妒,她嫉妒恭王的潇洒和权势,嫉妒她的命好。 “臣,参见太后太后。”恭王来到孙氏跟前跪下,叩头请安。 太皇太后故意吃了盏茶,才不咸不淡的道:“起身吧,哀家年纪大了,见不到你这样,杀气烈烈的,下去吧。” “是,臣告退。”恭王起身,毫不犹豫转身。 刚走几步,太皇太后又慢条斯理喊住了她,“你皇兄之前跟哀家说过。” 恭王转身,做出揖礼的姿势,等待她下话。 太皇太后瞧她行礼,便停了许久,想着等她手酸了再说,可恭王常年行军在外,日日练武,跟她的体质不一样,并不会轻易手酸。 停了许久,太皇太后见她没额头冒汗,脸色也如此,气得脸色铁青,便语气冰冷的道:“皇帝让哀家给你找门亲事,你若懂事,便自辞去王爵,做个公主,哀家也好给你招驸马,若不然,叫王夫?不吉利,自古也没这个道理。” “臣明白了,臣告退。”恭王说罢转身便大步离去。 太皇太后不待见她,她明白,但王爵她不能辞,辞了王爵,便成了砧板上的rou,随太后怎么捏。 但作为亲王,就不一样了,她不能够随意拿捏一个亲王。 万朝衍与林见深在寿皇殿分开,林见深留在寿皇殿,万朝衍则在宫门口等。 抱着头盔,恭王落寞的出现在宫门口时,万朝衍立刻上前去见礼,“王爷。” 恭王兴致不高,她在想太后的问题,成亲? 她适合成亲吗? 这世上,会有人心甘情愿娶她? “哼。” 想起这些,她便不由自主的轻笑起来。 “王爷笑什么?”万朝衍问。 恭王撩眼看他,却见当年那个少年已青涩褪去,长得成熟稳重,是一个男子汉了。 但,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少年,无助,但聪明,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想方设法做好。 有胆识,敢漂洋过海。 有谋略,能领导落叶山庄。 会抓商机,宠爱meimei。 “太皇太后让我辞去王爵,不然不好给我招驸马,说王夫听起来不吉利。”她说完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起来,“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那王爷是怎么想的?”万朝衍一颗心突然跳起来,她要成亲了? “哼。”恭王冷笑一声,“辞去王位?她好拿捏我?做梦!” “臣……臣问的是,王夫这两个字,您听着,是不是也觉得不吉利?”万朝衍心一横,便飞快的问。 话说完,他整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来了般。 恭王一愣,再看他,却见他满脸通红,双眸满含情愫的看着自己,没来由的,她呼吸一窒,便当真想起这个问题来。 王夫,亡夫? 听起来确实不太吉利。 不对,她想这个问题做什么?又没打算嫁人。 “我来的路上,听说出了天花,你怎还在京城?”她忙转移话题。 万朝衍颇有些失望,但也知晓急不得,便道:“朝廷有难,我岂能一走了之?不过万家的人都走了,我也已无后顾之忧。” “你衙门里没事了?”恭王又问。 万朝衍一愣,“有。”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万朝衍:“……” 他脸色顿时通红,都红到脖子根了,“我……我这就去衙门。” “还不走?”恭王又道。 “这就走。”万朝衍发现自己思考都没办法做到了,像是内心被看透了般窘迫。 丢下话,他立刻便朝户部去,不敢有所停留,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般,方才明明已鼓起了勇气,这会却没了。 目送他离开,恭王脸色不自然的翻身上马,一路奔向王府。 —— 郕帝与李享逃到海边,隐姓埋名,安全,又不劳师动众。 从天极州来的船,在这一天,终于到了,鱼泽也被带到郕帝面前。 郕帝褪去龙袍,换上便服,又叮嘱了侍卫和臣子,鱼泽根本猜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