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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你和陈大人。” 正说着话,头顶上又响起雷声,“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我心悸得厉害。” “余善,去请素怀来。”宋是真担心她出什么事。 不多会,素怀过来,把了脉,以为她是看了那话本心情不好,便开了些安神药,恰好饭菜也热好了。 原没什么胃口的,但万朝云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便逼着自己吃了半饱,又喝素怀的药,不多会,药效袭来,她顶不住便睡了过去。 可,却睡得很不安稳。 一个接一个的梦出现,她梦见在螭南县,陈谦给她抚琴。 梦见在天慕山,陈谦为她描眉。 梦见在京城,万钧为难她,陈谦出面为她解围。 梦见,漫天桃树下,陈谦温润一笑,然后为她摘了几个桃子,递过来道:“小朝云,这种桃最甜,你尝尝。” 梦见,茫茫白雪,他提了个暖炉,放在她手里,然后揉揉她的脑袋,说:“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梦见,漫天黄沙,无穷无尽,没有路,没有风,没有雨,只在远处有一定棺椁,棺椁前石碑任立,仿佛已经前年万年。 她疯狂的朝棺椁奔去,她不知为何要奔去,但她想奔去,于是便奔去了。 她跑得很累,喘不过气来,但她不肯放弃,依旧拼尽了全力跑。 364 追封 分明已不是雨季,雨却连续下了十几天,万朝云一行车队庞大,便硬生生被耽搁住了。 雨大不能行,万朝云担心京城那边的天花传过来,便吩咐人去找来石灰,因不知生石灰能消毒,还是熟石灰能,她便都找,兑了水每天撒几遍,只求保证这一行人能平平安安。 安排好用石灰消毒,她便日日望着落下的雨发呆,一日日的心绪不宁,辗转难眠,很快便瘦了两圈,直吓得温氏和万澈要去附近的寺庙里给菩萨塑金身。 好在当地也有名医,在素怀师父还没来前,给她开了几副药,吃下去倒也能勉强睡着。 而此时的京城,已陷入一片哀戚。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努力活着,燕阁老等人纵再难过,也不得不接受陈谦已逝的事实。 林见深在宫里想了两日,召集群臣在奉天殿开大朝会,为陈谦拟谥号,讨论了一天,翌日礼部上了两个字——“忠肃”,林见深与燕阁老等又讨论了半天,才定下来,谥号忠肃。 追封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棺椁运回原籍铜州,赐在墓建祠堂,题为“旌功”,每年由地方衙门年节拜祭。 原本染天花而死的人均要火化,但陈谦还没等痘发出来便扛不住了,是以他的尸身还完好,并未面目全非,加之地位崇高,在这个时代火化像算死无全尸,便没有进行什么处理,直接封棺运回了铜州。 陈谦逝世的消息,落叶山庄的人不敢慢,紧赶慢赶,跑死了好几匹马,终于追上万朝云的队伍。 送消息的人是累倒在帐篷前的,他如此仗势,吓得万朝云整个人都颤抖了,她本能的不敢去打开那封在竹筒里的情报。 宋是真作为庄主,是除了万朝云外最有资格第一时间打开情报的人,她见万朝云面色惨白,想避着她看。 可万朝云不让,“给我,我先看。” 她受够了一颗心在油锅里煎般的难受,就算死,也不过是碗口大个疤,伸头一刀的事,没道理让自己那么难受。 忍着心中慌张,她抢过宋是真手里的竹筒,三两下打开,倒出里面的情报,屏住了呼吸打开。 当看到里面‘陈谦逝’三个字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云meimei,云meimei,快,请大夫!”宋是真瞄了眼纸条,脸色也跟着煞白,眼疾手快抱住万朝云便把她放在床上。 听说万朝云晕倒,温氏、万澈、老爷子、陈老夫人、赖氏和祝氏等也都过来了,温氏和万澈以及老爷子便罢了,他们只关心万朝云的身体,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桌上的情报,祝氏却一眼便看到了,她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万朝云与陈谦的事她也是有耳闻的,当时她还暗自欢喜,想着万家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将来万家人的前途便有保障了,当朝首辅呀,家里出个首辅女婿,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 可,怎么就死了呢? 她看到后,赖氏和老夫人也都看到了,赖氏还好,陈谦与她没什么关系,也不像祝氏般指望陈谦提携自己儿子。 陈老夫人则受不住了,见了也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培养了个优秀的儿子,为人处世也聪慧过人,更是比一般妇人坚强坚韧,但死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再坚强也受不了。 “陈老夫人,快,快把陈老夫人扶起来。”赖氏立刻道。 现在,温氏和万澈并老爷子都担心极了,哪还有精力管别人,好在赖氏也是个能顶事的,迅速几条命令就吩咐下去,“送老夫人回去,立刻请大夫过来,通知下陈夫人。” 赖氏是温继佑的母亲,在温家很有威信,温氏也尊重她,此刻发话,倒也有人听。 宋是真掐了万朝云人中,她缓缓醒来,可刚睁开眼睛又闭上了,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流出来。 “这是怎么了?”温氏急问,她还没看见那情报。 宋是真拉了她一下,示意她看。 温氏和万澈回头看去,终于看见上头那三个刺眼的字,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陈谦死了? “这是哪个传王八羔子写的?”温氏怒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回答,陈谦的生死,谁敢乱写?而且落叶山庄专门传递情报的纸张是特殊制作,一看便知是真。 万朝云醒来后,便没法再晕了,可她现在谁也不想搭理,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也不愿承认那是真的。 她伸手拉来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捂着耳朵,“都出去,都出去!” “假的,女儿乖,那是假的。”温氏伸手抱住裹在被子里的女儿,眼泪也下来了,“假的,别信,虽然娘嫌弃他比你大,但这个年纪还是年轻的,不可能那么早。” 万朝云也想相信,她是信的,怎么可能会死呢?不可能! 一定是情报错了! 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感觉心都要死掉了。 她想起那个梦,表面春风得意,内心却荒芜一片满目疮痍,他不在了,她的心如何能不荒芜? 她也没有改变命运,还是和前世一样,没有得到幸福。 他不在了,还谈和幸福? 漫漫余生,终究只剩下她一人,不管是荆棘小路,还是康庄大道,只她一人。 不管是山洼低谷,还是高山之巅,都只她一人。 也不知哭了多久,尽管哭着,尽管内心凄凉悲痛,她却也还是不肯信,哪怕是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