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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人。 千晃有些明白为何族长不让别人见到她了。 这样美丽的容貌,怕是很容易引来觊觎之心吧。 千晃偷偷来拜访泉的事情,并没有被瞒住多久,宇智波斑很快得知了这件事。 他问泉:“他们希望你来劝我答应和千手议和?” “倒没有这么直接,只说希望以后能生活在和平的环境里。” “……一个个都是这种愚笨的东西。”斑敛起眼眸,露出了冷然的神色:“以为凭借女人的言语就能左右我的思想吗?” “也许他们是真的很渴望和平吧。毕竟,他们已经焦急到了向我提出请求的地步。斑大人的族人,不是一直反对我追随着您吗?”泉说。 斑望着她沉静的神情,忽然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战争有了终止的那一天,你会选择去哪里?……想办法回到千手一族中去吗?去寻找你的家族,还是……” ——留在宇智波一族,和他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 “我吗?”泉露出了温婉的笑容:“等到斑大人不需要我陪伴在您的身边了,我便会去游历五大国。自从被千手的族长相救后,我便和宇智波与千手有了脱不开的干系,来来去去都是在火之国辗转,不能去见识其他的地方,实在是遗憾。” “游历五大国?”斑疑惑。 “是的。”泉的眼眸中浮起了微微的憧憬之色:“如果我一直留在狭窄的庭院里,那我这一生的眼界必然也和普通的后院女人无异。只有多见广识,游历四方,才能知道书籍中所描写的奥妙奇闻是否是真实的。” 宇智波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攥紧了手,淡淡地说:“好。等到千手被打败之后,我便放你走。” 他的内心有着一丝浅淡的失望。这失望是薄薄的一层,像是一吹便融的冬雪,却又凉得让人心烦——面前的女人好像完全没有将他计划入未来的生活之中。不管是他也好,泉奈也好,千手一族也好,都无法拘束她越走越远的脚步。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脆弱。 即使互相依靠,交换着温暖与庇佑,但轻轻一碰便会断裂。 比起泉,斑更重视自己的家族。而比起斑,泉更在意自己。 宇智波斑身上有伤,这是今天指导后辈忍术时不小心留下的伤口。泉取来药膏和绷带,替他处理那道不算深的口子。 宇智波斑是个优秀的忍者,从幼时起便不停地锻炼着自身的体能,这使得他拥有流畅而劲瘦的肌rou线条。明明乍一看并非很强壮的人,将外袍脱掉以后露出的上身却极有压迫感。 “头发稍微有些麻烦呢。”泉撩起他微硬的、不服帖的黑发,笑眯眯地说:“我能把它们扎起来么?” “……随便你吧。”宇智波斑扭头查看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答应了。 泉将斑的黑发握在手心里拢成一团,用木梳慢悠悠地打理好。原本斑那已经过腰的长发一直是披散的,这给人一种散漫自由的感觉。而将半遮着面孔的碎发撩到脑后之后,斑那张继承了宇智波遗传美色的脸便这样显露无疑了。 “斑大人真是个美人。”泉一边剪着绷带,一边低声说。 “什么?”斑抬高了头颅,被束成马尾的发辫也随之一动:“美人?真亏你说的出口。” 用形容女人的形容词来描述他,真是异想天开。 泉撩起袖口,歪着头打量着宇智波斑,再次说道:“确实是美人。” 他穿着原本穿着浴衣,为了方便处理伤口,便将一半的浴衣脱去挂在腰间。斜斜露出一半的上身既有修韧匀称的肌rou,又有老旧褪色的疤痕,极具男性的魅力。这种半脱半穿的造型,再加上黑色的手套,看起来别有诱惑。 见到她一直盯着自己,而没有如往常一样体贴地为他穿衣,斑内心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于是,他问道:“六月,你有没有想过在宇智波一族留下?如果战争结束后,我还有幸活着的话。” “斑大人。”她的唇角含了一丝笑意,手指开始替他温柔地整理衣衫:“如果在这种时候设想太多美好的期愿,等到无法实现的时候,就会格外地失望。” 宇智波斑微微一愣,继而垂下了眼帘。 她的话很委婉温柔,也很残酷现实。 “我说啊,六月。”斑轻哼一声,阖上了眼睛:“你就不能真诚一些吗?用温柔的语气说着这么残忍现实的话,如果换做是别人,恐怕已经被你打击得不想见你了吧。” 佐藤泉为他理好了衣衫,起身去照看先前捡到的鸟儿。那只翠鸟将头埋在翅膀里,正在浅浅地睡眠着,一动不动。 “怎么说呢……”泉慢慢说:“斑大人,我正在努力勤勉地学习‘如何为别人付出’,这是泉奈大人教授给我的一课。但是,另一方面,我又不想为别人付出。所以……可能的话,还请您将那个温柔的我,与残忍的我看做不同的人。” “不同的你……吗?”斑有些讶异地挑起了眉。 “是的。”她扭过了头,面容含笑:“外在的性格不会有变化,我会一直如从前一般虔敬地服侍着您。只是我的身体内,有两个不同的我罢了。” ——这是她能想出的,同时体会两种人生的最好方式。 “温柔的你……与现实又冷酷的你吗?”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因为不小心被牵扯到伤口而轻轻呼了一声:“嘶……如果那个残酷又现实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那我倒宁可你用那种真实的一面对待我。没有人需要虚假的温柔。” 泉的眼睫微微一扇,她合上了窗扇,转向宇智波斑,说:“那么……还请您记住我真正的名字。我叫做泉。” 她纤瘦的身影,在宇智波斑眼里忽而变得遥远了一些。 斑忽然意识到,她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时所认知的那样美丽而纯真,她的内心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得多。 “泉?”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明白了当初她在听到“泉奈”时为何会惊诧的抬起头。 怕是把两个名字听错了吧。 他拆散发辫,松下了一头黑发。将那个名字反复地念了几遍后,他忽然自嘲一般笑了起来。 “认识了这么久……这竟然是我第一次知道你本来的名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