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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气散开!”更多的人挤了进来,现场如同明星发布会,徐栩缓缓放下手中的八卦镜,说道:“驱邪要紧,待我进去仔细检查一下。”说完,装作敬业的风水大师踏进了冻库。一进门,只有唯一一个感觉。“靠,太冷了!”徐栩在心里骂道,但脸上还是保持了淡定了神情。跟在后面的壮汉也被冻得瑟瑟发抖,劝道:“没邪气就出去吧,这里面多呆几分钟就必须穿棉袄。”徐栩正想应声好,猛然间,透过冰白的冷气,看到一个人面朝下背朝上地躺在最里面。他头脑一阵发麻,冻库里没有邪气,怎么会凭白无故多出一个人,徐栩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其他人看到则纷纷吓得后退了几步。徐栩很轻松地就将地上的人翻了过来,感觉这人块头虽大,但是身上无rou,甚至感觉是无骨的,照理说不应该这么轻啊,他来不及细想,注意到这个人已经没有声息,工作服上印有他的名字——马竞。“马竞。”徐栩话音刚落,其他人惊恐地跟着叫了起来,纷纷退出冻库。这是冤鬼索魂来了吗?马竞!徐栩立马想到了病历本。说到这个马竞,还真是这海上闹鬼的源头,现在又在第四个七日,这个已经死了一个月的“人”却神奇地出现了。此刻尸体已经冻硬,脸上结了厚厚的冰,模糊了五官。“先把尸体拖出去再说!”徐栩喊道。“噔噔!”奇异的响声遽然再次在冻库门外围的顶上敲响。除徐栩以外,所有人触电般躲得更远,有人一不小心就靠在了门上,冻库大门哐当一声,眼看就要将徐栩与尸体关在里面。徐栩第一反应是必须跑过去顶开大门,否则压力阀门自动关闭后只能借助外力。他拼尽最大的力气,拖着尸体地一条腿奋力向前冲,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压力阀自动旋转,将门死死闭合。冻库的照明装置和家用冰箱是一样的,大门一关,里面的灯光就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暗,温度急剧下降,空气稀薄。徐栩拍打着冻库大门求救。只要外面的人转动压力阀,就可以快速开门。然而,“噔噔”的敲击声却让人止步,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冻库外的人害怕暴露自己,只能捂住嘴巴干着急,而敲击声神奇地在冻库门上方响了好几次,每当有人靠近了两步,这魔障般的声音便将尾随而至。现场的人求自保的多,也不敢贸然行动了。冻库内徐栩努力呼吸着,但他此刻却如同溺水的人,吸不到任何空气,肺部都要憋得爆炸了。黑暗中,尸体悄无声息地躺在旁边。但现在,和尸体同处一黑屋已经不是徐栩担忧的事情。刺骨的寒气钻进脊椎与骨髓,针般刺痛,偏偏奈何不得,在这样下去,他就要冻成人棒了。度秒如年这个词,都不能准确地形容他的煎熬。过了几分钟,徐栩的双手已经全僵,四肢如同被注射了麻醉剂般毫无知觉,举不起来,也做不了不到任何动作,连呼吸也控制不了长短。他还有些许意识,但身体已经麻木,不再属于自己。冻死的人面部通常安详,一般在体温缺失下会有强烈的睡意,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因此,冻死的人就像睡着了般。徐栩此刻也严重犯困,但他用牙齿上仅剩下的知觉,狠狠地咬住舌尖,逼迫快要闭合的眼睛。敲击声持续了好一阵才平息。医生才低声建议道:“离得近的人,快去开冻库的门!”离得最近的是一名厨子,他的魂被吓得失了一半,颤颤惊惊地说道:“冻库冻死一只鸡只要两分钟,我看没救了,我不敢开,怕看到尸体。”“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医生立马吼道:“我去!”旁边的人一把拉住他:“今天怎么都要出人命,逃不过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冻库里的人死了算了,只有有人死,他们才能安全。“不行,怎么能做没有良心的事情呢?!”正在拉扯中,李景行领着三个人走进餐厅。众人都躲在后厨,李景行意识不妙,大步跑进来问道,沉脸问道:“怎么了?”“出人命了!”坚持救人的中年男人吼道:“有人被关在冻库里了!”没有片刻犹豫,李景行冲向冻库。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强烈的不好预感——徐栩不见了。别人需要双手配合着转动的阀门,李景行单手打舵。阀门转得飞快,但他还是感觉太慢了。道士恨不得把这只阀门给掰断,把整个冻库都给拆掉更好。“嘭”压强解除。李景行甩开大门,只见徐栩坐在地上,全身白花花的。他的睫毛微弱地抖了一下,残存的意识因为李景行的到来而受到鼓舞,但他全身僵硬,无法做出更多的举动。不过有这一个动作也就足够了。徐栩还活着。李景行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他转眼看到另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早就冻成了冰棒,衣服和地面上的冰沾在了一起。这个人更危险,也许快没命了。李景行迅速越过了徐栩,他尝试拉了一下,这个人已经和地上的冰连在了一起。他猛地一拳,用力道震碎了地上的冰块,将地上这个人抱起大步拖了出去。他快速放下手里的人,转头去抱徐栩。徐栩的睫毛彻底耷拉下来,闭紧了双眼。“医生!!!”李景行将臂弯中的人轻放至地上。“我在。”老黄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李景行深吸一口气:“救徐栩!”医生愣在原地,第一次遇到这种被冰冻的患者,有些无从下手。李景行低吼道:“你耳朵聋了吗?快救徐栩!!!”医生被盛怒下的男人吓了一大跳,不敢怠慢,急忙用仅用的医疗器械做起保暖与心脏复苏的处理。李景行蹲在他的旁边,拾起地上冰冷的手,揣着怀中,脸上的表情如同风刀霜剑,尖锐得让人不敢靠近。除了正在救人的医生,其他人都能明显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拒人千里之外。没人敢说话,大家都不远不近地围在四周,保持着沉默。而即使没有声音,李景行也听到了内心强烈的指责:徐栩,明明就是一个半吊子风水师啊,他李景行怎么能为了保护其他人,而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同伴,留徐栩一个人在这里的。后悔如同一根树芽,戳破了道士冷酷刚毅的外壳他自责不已,如果徐栩出事……“你一定不能有事。”李景行的双眼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