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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轻轻扶住她的下巴。透着月色,他看见宋词脸上几道痕迹,刮在脸颊两侧,像只猫。 片刻,他松开手,并没有理会她的要求,“你多大了?” “19,怎么!” 他本想说你都这个年龄了,还尽要求些小孩子的事,但宋词好像并没有听出来,仍是执拗地盯着他。 “没有人会提这种要求。”他说,伸手进口袋,拿出手帕。 “我就提。” “那我拒绝。” 宋词眼睛又红起来,蒙着一层水雾,声音委屈:“也又不要你干嘛,以前是摔倒碰伤什么的,都没有人管,我就想试试什么感觉。” 明知道她说的话是故意示弱,但他还是犹豫了那么半秒。 最后,还是没有被说服,毕竟太奇怪了,就算是年纪还小,也无法接受。 周云冶抿唇,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还不如擦药来得凉快。” 宋词很不爽,把装出来的泪水憋回去,但还是生气,自己都这样了,这么点小要求,他都还不顺着自己。 她甚至没有想,为什么一定要顺着她。 那些女都跟许瑶一派,被压着的时候,头发被扯了好几绺,侧脸也被划了几道指痕,沾了汗水,火辣辣的。 又痒又难受,宋词皱着眉头,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擦。 周云冶抓着她的手,“手上有细菌,别弄它。” “可是我痒啊!”大概是伤口发疼的原因,让她好不容易稳下去的火气又开始上涨。 “忍一忍。” “忍不住,不想忍!” 周云冶刚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就听见宋词骂人,“气死我了!居然还抓我脸!贱——” 他蹙眉,“不要说脏话。” 宋词盯着他,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骂出声,只是在他没看见的时候,恶狠狠地用口型小声骂出来,“贱人。” 周云冶听到了,很无语,但他也懒得说什么了,“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 结果宋词一动不动坐着。 “怎么了?” 她犹犹豫豫道:“我脚疼,走不动。” 宋词把腿伸直,给他看,“磕到了,流血了。” 膝盖上磕破了一个口子,挺大一块,已经结痂,红色的血渍很细碎的小砂石黏在一起,看着挺严重。 “这又是什么时候磕到的?” “就是那帮贱人把我按地上的时候,气死我了!” 周云冶低头查看了下,并没有伤到骨头,“能走吗?” “不能。” 他顿了下,侧眸看人,“那怎么办?” 宋词直接要求:“你背我。” “真的走不动?” 宋词点头:“走不动,一动就疼,你背我。” 周云冶看着她,目光有些不信,但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蹲下去了。 没办法,毕竟确实是伤到脚,这么一点小要求,他还不至于太计较。 宋词立马往他背上扑。 周云冶表情平静,甚至不动如山,任凭宋词爬山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双手往后,捞起她的双腿,稳稳当当背起人来。 女孩子的体温偏高,隔着一层衣服,仍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 也可能是宋词太易怒,浑身都带着暴躁火气。 他微垂着眼,背着人,步伐稳妥往校门口走。 宋词倒是乖乖地趴着,好半天没吭声,隔了好几秒,才开口,声音有些闷:“我现在还不想见他们。” “嗯,先送你去医院。” “我也不想去医院。” “……那去我家。”声音似乎很无奈。 宋词满意点点头。 眼前人靠得很久,身上的味道清淡又好闻,宋词抱着他的肩膀,仗着背着的姿势,稍稍凑近了一点,吸了吸鼻子。 周云冶身体明显一僵,但很快放松。 宋词没注意,经过学校礼堂的时候,还能看到那边热闹的音乐,她突然想起,对方说过侄子也有演出,是那个温家悦?那就这么走了? “你不看你侄子的节目吗?” 周云冶回头瞟了她一眼,“怎么看?” 宋词被问得一堵,有些生气,“你把我放着,你去看啊。” 她还真是好懂,情绪明显,甚至不用什么脑子,就能轻易激起她的怒气,难怪。 他还真的想了想,认真考虑道:“也是,家悦好不容易邀请我一次,要不然我去看看?” 她的脸色已经变了,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阴恻恻道:“去啊。” 周云冶脚步动了动,宋词就这么死盯着人,直到对方拐弯,朝着校门口旁边的停车场走去。 宋词愣了下,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一点,明白过来他只是说说,但还是生气,故意道:“怎么不去了?” 周云冶叹口气,“不了,演出什么时候都能有,但是晚了你的脸要留疤的。” 宋词脸色好一点,不过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看吧,他能轻而易举,让她生气,又让她开心。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 周云冶带宋词回家,家里药品都有,确实也不必去医院。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坐在副驾上不说话,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上了电梯进门,还是一言不发。 这实在不像她咋咋呼呼的性格。 周云冶去拿医药箱,顺便给她倒了杯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问:“你怎么了?” 宋词捏着手指,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声:“对不起。” 周云冶很诧异。 能什么都不管就出来,肯定是他在学校那边保证了什么,她其实并不是很愿意麻烦别人,更别说是他,要是可以,她根本不想被看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只是太气了。”宋词咕哝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周云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宋词抬头看他:“你不说我吗?” “说你什么?”他俯身从抽屉中拿出医药箱,走过来。 “就……你刚刚不是还骂我疯子。” “……”周云冶有些无言,“那不是骂你。” “怎么不是,疯了跟疯子,难道不是一样?”宋词其实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冷静,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来不及。 她拿眼角瞥人,话是这么说,但明显她说这话不是为了让他说教的。 周云冶边拿出棉签,边看她:“真要我说?” “说啊。”可脸上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眼睛微眯,盯着人。估计他要是真说出什么,必定又要发火。 “脚伸出来,我帮你消毒下。” 宋词把腿架在沙发上,很大度量的样子,道:“没关系,我说,我会听的。” “你确实太冲动了。”周云冶打开碘伏瓶盖,“易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