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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头落着一朵飘落下来的桂花。 他摇了摇头,他是甜口,一直吃的都是甜馅儿的月饼,不知道为什么,和季浅稚在一起之后,他最常做的动作就是摇头。 季浅稚是个闹腾的家伙,什么都喜欢尝试,有着无限的精力,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问他的时候,眼中总会闪过一丝狡黠,亮闪闪的。 对上那亮闪闪,让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得让他忍不住会想憋住气,他将视线落在那朵落在季浅稚肩头的桂花上,企图这样不让季浅稚这个幼稚鬼发现他的心跳声。 “真可怜,鲜rou月饼都没有吃过,热乎乎的鲜rou月饼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月饼了!”季浅稚用着王婆卖瓜的语气大力赞美着鲜rou月饼,仿佛昨天把这个殊荣颁给莲蓉蛋黄月饼的不是她一样。 他轻笑着,想戳破季浅稚这个拙劣的赞美,然后下一刻,季浅稚伸手拉过了他的风衣衣袖,快步拉着他往前走,声音轻快:“我带你去买,我真的什么都想给你尝尝!” 他又看到了那朵落在季浅稚肩头的桂花,小小的,却与季浅稚亲昵得过分,他抿了抿唇,低头看着季浅稚白嫩的手扯着他的衣袖,幼稚地和那朵桂花较起了劲儿,他手指一伸,握住了季浅稚的手,小小的,热热的,热得他心尖微微发烫,鼻尖微微冒汗。 然后他看到了季浅稚微微发红的耳垂,下次,他一定要捏一下那个发红的耳垂,他这样想着,那天是个阴天,天气却很不错。 后来呢? 后来,他沿着江边的堤岸慢慢走着,他习惯了在健身房运动,季浅稚却觉得健身房过于闭气,叫人不舒服,总是拉着他一起饭后散步,还特别理直气壮地振振有词:“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他总是很容易屈服于季浅稚地理直气壮,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就是因为季浅稚。 他没说,他只是会在办公室里多放四套运动衫,两套他的,两套季浅稚的,由着季浅稚下了班就拉着他去楼下餐厅吃饭,然后一起换了运动衫去散步,沿着堤岸一直走回家。 有段时间,他们会在堤岸上练习怎么骑自行车,季浅稚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大脑却始终没有分点养分给小脑,四肢不协调得厉害,自行车骑得歪歪斜斜的,一边骑一边嚷嚷着:“啊,别松手!千万别!呜呜呜要跌倒了啊!” 嚷嚷得厉害,最后还是理直气壮地和他说:“太难了,还是你载我回去吧!” 他看着季浅稚学个自行车都可以吓得鼻头泛红,却生不起趁机嘲笑一句的兴致,只是揉了揉季浅稚的头发,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上来吧。” 季浅稚坐在后座上,却只是捏着后座的边沿,他骑车技术很好,载人绝对没问题,却骑上了路边的石子,自行车一个颠簸,他扬声说:“别跌下去了。” 他感受到季浅稚闻言乖乖地靠在了他的后背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腰,双手环腰的温热让他微微一个晃神,他迎着风,骑着车,被季浅稚的幼稚传染,暗想季浅稚要是一辈子都不会骑自行车就好了。 他载着季浅稚经过堤岸边随风飘扬的杨柳,绕过堵车的车流,穿过大大小小的巷子,他们一起回了家。 再后来呢? 再后来……自行车锁着,他没有钥匙。 “那钥匙在谁那里呢?”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轻声问道,像是深海中的海妖轻声唱着歌。 他轻声喃喃:“在她那里。” “这样啊……”那声音慢慢响起,空灵的声音编织出一场梦境,“那么她该回家了呀,是么?” “是……” 他推开门,季浅稚坐在茶几上,笑着对他说:“你今天下班好晚呀~” 墙上的黑白石英钟,嘀嗒嘀嗒地转着时针,窗外的天渐渐亮起,而床上的人闭着眼,嘴角微微勾起。 …… “婆婆,mama什么时候回来呀?”景宝坐在高高的儿童椅上,突然间脑海里响起了一阵机械音,“警告,警告,提醒宿主,世界正在……正在……信号已断开,系统暂时关闭。” 景宝心跳猛然加速,心悸得让她嘴唇都微微颤抖,她听到婆婆温柔的声音:“景宝不急哈,你mama晚上有事,景宝要好好吃饭哦~” 景宝捏着勺子,心悸得有些让她心口犯疼:“婆婆,景宝难受……” “这样啊……”少女的声音温柔又空灵,下一刻少女说的话让景宝喉头微腥,却缩了缩身子,“景宝乖,过一会儿就好了。” 人死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这个篇章,就是狗血傻白甜。 【小剧场】 剧情系统:我信了你的邪。 第19章 “顾晰深,你真是让我恶心!” ——但是更让我恶心的是自己。 季浅稚性子从小野,青春时代更是一头寸头,猛然一看就像个男孩子,一直到大学的时候,她性子收了些,打扮也不再是总是一身运动装,不会被人错认为男的了。 大一加入学生会的时候,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天性争强好胜,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在那里她遇到了顾晰深。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学生会聚会上。 顾晰深就是那个季浅稚久闻不见的学生会会长,那是天气转凉的秋天,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套着一件卡其色毛衣,走进了闹哄哄的包房,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眉眼说不上哪里好看,却让季浅稚大大咧咧了十几年的心的被拨动了一下。 那天聚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互动,就是很官方地互相敬了一杯酒,她一手挠着自己的头发,一手将杯子里的酒干净利落得一口闷,他失笑:“真实诚,女孩子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多吃点菜,别听你们部长瞎嚷嚷。” 很普通的初遇,可是那天的聚会她总是觉得散场得太早,混在人群中和他挥手告别的时候,她胸腔里弥漫着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突兀又浓烈。 后来她无意中在一首歌下面看到了一句话,她才明白那时候的感受——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 她开始同别的的女孩一样,蓄起了长发,中性的衣服也渐渐换成了女孩子的衣裙,鞋柜里也慢慢地多了一两双高跟鞋,她的情窦初开来得太晚,却自然地盛放,开出永不凋零的花。 她大一,他大三,她听说,他还在准备保研,他们都很忙,交集甚少,她的点滴变化并不会被他发现,可她平淡无奇的每一天里,总是充满着期待,如同在黑白电影里期待着唯一的彩色。 她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顾晰深的脚步,记下顾晰深校报访谈里说过的话,从每一个字眼里抽丝剥茧找出顾晰深的喜好,她兼职当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