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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回乡下探亲了。 再回,书灵给了一百两,书灵真抠成狗了,这回的旅游是穷游,好在节约一些,也能过一年半,至于请人伺候是不可能了,她的钱只能够自己过活。 浴洗时,窈窈看到她的肩上被陆衡摁出了两个掌印,难怪那么疼,他真的很生气很恨她吧,深吸了口气,窈窈索性埋进了水里。 还好,陆衡没有跟过来,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 她现在不叫洛窈宁。 那面吴家。 看着突然登门的人,吴家人齐齐吓了一跳,是汉人的模样,可这是带着刀的汉人,吴铃看到陆衡又吓哭了,陆衡看到吴铃面色难得缓了些。 于溯取了银票放在桌上,将刀放下压住银票,声音柔和:“几位不要怕,我家公子只是有几件事想问问你们,问完就走,这钱也是你们的。” 吴家人这才放松了些。 吴老太爷看着银票直了眼,咽了咽口水,望向那位好看到不真实的公子,轻声:“公子有话尽管问。” 陆衡冷着脸坐下。 吴大嫂子让大儿子带着吴铃去屋里睡,解释道:“我这俩小娃娃也不懂,就让他们先回去睡吧。” 陆衡微微颔首,面色如常,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的。 于溯开门见山,“对门那位穿红衫的姑娘。” 吴大嫂子回道:“是俞安姑娘吧,她生得好看,待人和气,来桂花巷三月了,大家都很喜欢她。” 俞安?只三个月?陆衡面色难辨:“同谁来的?” 吴老太爷道:“一个人来的。” 陆衡微顿,一个人? 吴大嫂子想了想,又道:“巷尾的张家公子喜欢俞安姑娘,上个月托我帮他与俞安姑娘说亲。” 未待吴大嫂子说完,陆衡沉声:“说亲?” 那个男人呢? 吴大嫂子忙又道:“大家都以为俞安姑娘还没成亲,哪知道……” 陆衡黑着脸:“知道什么?” 于溯文啸立在后头,陛下似乎越发没耐心了。 吴老太爷插了一句:“哪知俞安姑娘是成了亲的。” 陆衡眼尾染上怒意。 吴大嫂子又道:“对,大家都以为俞安姑娘没成亲,结果我去闹了这么个笑话,说来吧,这也怪不得我吧,毕竟,俞安姑娘看着真不像是成亲了的。” 陆衡目光冰凉,声音冷的有些瘆人:“还有呢?” 吴大郎打了个寒战,道:“大家就不好给俞安姑娘说亲了。” 陆衡烦躁的厉害,“她夫君呢?” 吴大嫂子回想了想,道:“俞安姑娘说,她夫君是做糖葫芦的,现在出去学如何做更好吃的糖葫芦了,等学成了,就来桂花巷找她。” 陆衡脸色难看极了,卖糖葫芦的,竟是个卖糖葫芦的,所以,她那么喜欢糖葫芦全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她竟为了一个卖糖葫芦的离开他! 吴大嫂子皱眉一阵苦想,又补充道:“对了,俞安姑娘的夫君姓陆,叫陆什么就不知道了。” 于溯文啸齐齐一顿,姓陆? * 直到水冷,窈窈才从水里出来,胡乱取了自己做的浴巾将自己裹好。 不算太小的房间,用一扇半旧的屏风隔开了,这边浴洗,那边便是她睡觉的地儿。 很是不习惯,好在干净温馨,过着也不是太难受,取了巾帕擦头发,绕过屏风走过去,却见帐幔放下了,窈窈顿了顿,想了一会儿,继续往床走,应该是她自己放下了,却忘记了吧。 窈窈撩开帐幔的同一时间,一声尖叫响彻房间。 陆衡看到这么出来的窈窈也是怔了怔,耳尖猝不及防地红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想逃出去的窈窈,低沉着声:“于溯文啸在外面。” 窈窈一僵,捂紧浴巾,不敢往外跑了,但也不敢看陆衡,转身背对着陆衡,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为什么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她难道忘记锁门了? 陆衡紧紧拽着她,看着她散下的湿发,身体不明显地发颤,声音沙哑:“所以,我是个卖糖葫芦的吗?” 44 不是不气 什么?糖葫芦?陆衡卖糖葫芦的?窈窈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想起,上个月吴大嫂子替张家二公子向她提亲,她便说自己成亲了,夫君是个卖糖葫芦的。 她确实是成过亲了,至于糖葫芦…… 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她的夫君是大周的皇帝吧。 陆衡说自己是个卖糖葫芦的,那岂不是知道了,她同吴大嫂子说自己夫君姓陆…… 她这该死的嘴啊! 她刚才竟然会庆幸陆衡没跟着,实际上,陆衡怕是不仅一直跟着她,还顺道把她的近况摸清了,刚从吴家过来的吧,陆衡这家伙。 她突然想起,陆衡曾与她说,有事不必瞒他,瞒不了的。 ……是她太笨吗? “我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好久都没听到窈窈回答,陆衡将窈窈拽近了些,窈窈一战,想挣挣不开,跌坐在榻上。 窈窈偏过脸去,语气不耐:“你是做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要你的东西,你赶紧放开我。” 房内烛火昏黄,就算不看陆衡,可穿成这样,窈窈的脸红的就跟山楂果子差不多,幸亏没有让陆衡看到她红成这个鬼样的脸。 “不管我是卖糖葫芦的,还是做什么的,首先,我是你的夫君,你不是可以叫我公子的人,我的便是你的,你不要不行。”陆衡不生气,从背后抱住她,下颌轻轻抵在她发着颤的肩上,沙哑的声音带着颤音,“我带你回大周,我知道,你绝不可能为了别人离开我,你定是有什么苦衷,你说,我都听。” 这回窈窈不敢挣扎了,怕一挣扎就走光了,她只能咬着牙道:“你少胡说八道,赶紧松开,过两条街就是府衙了,你这样的叫擅闯民宅,要挨板子的!要坐牢的!” 好像不管和陆衡说什么,都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可为什么,他就这么偏执呢,那信写的不够清楚不够过分吗,为什么还要相信她,还要她解释,他就生气不好吗?就恨着她不好吗? 她就是不能留下,不能同他在一起。 陆衡置若未闻,加大了力道,紧紧抱着她,“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带你回大周。” 说几句好听的,他想听的,难吗? 哪怕一句也行。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真不认识你,我最后说一遍,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报官了!”她早就觉得陆衡傻,可他怎么就傻成这样。 她都说了不喜欢他了,她都说她和别人私奔了,他生气忘记她不就好了,当了皇帝,后宫三千,什么样的姑娘都任他选。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陆衡将窈窈掰过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沉声:“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你真的……” 还没等陆衡说完,窈窈疼地几乎要掉眼泪了,一手轻轻拍在陆衡臂上,疼得抽气,“疼疼疼疼疼……” 他这么大力气作死啊。 陆衡一怔,赶忙收了力,借着烛光,这才发现,窈窈双肩各有一淤青带紫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