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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 龙口实在太小,白电一日便能跑完,你该是看腻这边的风景。 如果可能,我真想看看你眼中的景色,是不是如我想的那般壮美。 另,志坚选了好些强壮的庄户去关口帮忙,说是二哥要求的。长生说他现在十分威风,管着关口的修缮,俨然一个能干人。只好像脾气更暴躁了些,老听说又得罪谁家某某了。真是为他担心。爹却说,他还小,正该是学着做事的时候。脾气好也罢,不好也罢,事后总能学许多东西,让我别杞人忧天。 对了,娘和婶娘来小庄住了两日,见我日日忙乱,不忍心打扰,又走了。舅舅家有喜事,说是一个远房的表姐要出嫁,夫家原本是京州人,但后在京都谋了个差事。现要出嫁,喜事办在京都,因此需得从龙口坐船往下走,到得三川道后再转陆路。娘要去龙口城送亲,我本也打算去,她却劝我不必。一说只是远亲,二则是我这边忙乱,离不得人。 我想想也是,便只添了一份妆。 如此种种,均是繁杂的日常事务。 最后,我最近胖了些,你回来要不要试试? 顾皎刚落下最后一笔,自己想得闷笑。 “少夫人,可好了?”宽爷在院子里高声。 “好了。”她应一声,忙将信叠好放抽屉里。那里面,已经积了一封这般自言自语似的信。 “得快些走,不然就迟了。”宽爷有些着急。 顾皎要修大塘,又要找地儿做水车,宽爷便要带人去河岸看。说他的一个老友的小儿子,十分擅水利和工事,正正好够用。 她开门出去,小跑着去了夹道,果然已经有两个驴车在等着了。宽爷跟一个眼生的后生坐前车,他们自己驾车;长庚弄后面的车,杨丫儿已经在车上堆了诸如手炉、糖盒子和热水等物。 “呀,都等我呢。”顾皎不好意思地笑,“对不住了。” “少夫人,这便是我提过的,善水利和工事的唐百工。” 那唐百工二十出头的样子,颇腼腆,行着礼便脸红。 顾皎一个劲儿地说好,艰难地爬上车。也算是最近活动得还不错,身体灵敏了许多。 一路出小庄,上了老路。 长庚笑眯眯地看着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另外半幅,道,“等下旬的时候,拆了围栏,咱们便可走新路了。这边旧的半幅再挖开重新,速度便快了许多。” 顾皎看路面上的石子儿,“就差铺个面了。” “等最后再铺也好。”长庚道,“泥蚌的数量有限,现在还未长成,取不了多少壳子。我着了好多户人家养,又要人去远地方收。等夏末或者秋天的时候,就会有更多。” “真好。” 宽爷咕哝了一声,“花样百出。” 那唐百工则道,“取泥蚌壳也是权宜之计,若是用糯米浆水——” “收声。”宽爷打断,“现在多少人吃不饱饭,怎好用糯米浆水?” 唐百工有点儿呐呐的,“综合下来,那个的效果最好。即便这边不用,修大塘和河堤的时候,也需用来填缝防漏水。” “效果好是一回事,考虑大家的接受度是另一回事。你脑子怎么就只想自己那点点东西?” 顾皎抿嘴笑看人吵闹,只觉春风惬意,前途正好。 河岸边,巨石旁。 辜大甩着巨大的锤子,将一枚枚的铁钉楔子打入巨石之中。每锤击一次,虎口便传来巨大的反弹力,楔子便入得更深一分,清脆的敲击声便传扬整个河岸。 顾青山站在巨石上,赞叹一声,“好大力士。” 周志坚瞥了一眼,“比你找来的那些民夫,如何?” “强。”顾青山点头,“力气大,脑子聪明,还识得几个字,更是沉稳可靠。若不是个山匪,真想将他收入庄中,给他娶一门好亲,成个家安顿下来。” 周志坚一噻,可惜辜大志不在此。 不知多少次后,一声清脆的裂声,巨石裂下整齐的一大块。 “来。”辜大叫了一声。 便有几人在地上摆了几根木棒,铺上一层稻草,压上稻草绳结,再将石板轻轻放置上去,拉起稻草绳结固定。如此这般,扳动下方的木棒,便可移动石板去想去之地,正合用于修筑河堤的基础。 “好,今日的量够了。”河岸上一人高声,“把那块石头弄过来,便可歇一炷香。” 辜大立刻丢开大锤子,不顾脚下镣铐叮当,坐到一块石头上用力喘息。 初春,到处还吹着寒风,他却已经赤着上身,任由热汗在鼓鼓的肌rou上滚滚。 顾青山叹口气,“可惜,不为我所用。” 周志坚转眼看向别处,一点也不可惜。 更远的地方,一个庞大的坑洞,内里有些人在cao作,不断用吊钩和木轮将挖出来的砂石运到河堤内;却有几个人在坑边,不知和坑中人说起什么来,声音逐渐变大。 周志坚便要去看,顾青山道,“大人,且慢。” “怎地?”他问。 “早先将军和先生还在的时候,说定了河堤的修筑由我总揽。从关口收得的银钱,入我的账,各家各户也按照要修筑的里程数将银钱补给我。不料先生和将军外出,这些人家便变了主意,诸多借口不给钱,又重提要自行修筑,借口颇多。要自行修筑便罢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可那王家人最不厚道,今日见咱们基础打好,又占了好的挖沙地和挖卵石的料场,便想着来蹭便宜。他现借口说河岸边好的挖沙地都被咱们占了,想分一个,闹事呢。”顾青山冷笑一声,“我辛辛苦苦找的工匠和民夫,观水文,看地理,挑出来的好地儿,凭什么要分给他家?你且等等,待我收拾他一番,才好说话。” 周志坚想了想,道,“别搞出人命。” 顾青山颔首,他可不认为周志坚是什么善于之辈,只有个谁管谁的问题。 那处的人吵得没停,岸上的王家人不依不饶起来,开始口喷脏水。 坑下的民夫有些受不了,捡了铲子等物便爬起来,两相对峙了。 从坑边,一路缠着,到了河岸里面,甚至在路上摆开了阵仗。 眼见得要各自cao起了家伙,要打起来,不想后面的路上却来了两辆驴车。那王家人不知是真不知轻重,还是故意的,扯了木棒子便揍起来。顿时炸锅一般,几十口人缠斗,将路和河滩堵了一大摊。木棒乱舞,卵石齐飞,堪堪有那么一些迎着驴来的方向打过去。 驴惊叫起来,驾车的人用力控制,奈何人力比不得畜力,还是让驴子给乱跑起来。它这一跑,车上人便遭殃了,特别是后车上的两个女子,叫声响了半天。 “夫人——”几声惊呼。 周志坚一听,心扯了一下。他扭头,果见是顾皎,她死死地抱着旁边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