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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有心和他们比试,不如用我的马。” “郡马,这就不必——”顾青山便要推辞。 柴文俊翻身下马,“不是客套,也算是帮我。他们成日嫌我是书生,连带得嫌我的马不好。今日且让他们好好瞧瞧,我的马真是好马。” 顾琼也不扭捏,大喜着下来,当真便要和柴文俊换马。那马神骏,刚开始并不愿意被陌生人接触,后柴文俊安抚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顾琼拉了缰绳,和它亲热一阵,待它不反抗后,翻身上马。只试了一试,感觉果然不同。他冲柴文俊拱手,“谢郡马借马,保证给你跑个第一名来。” “第一名就不用了。”柴文俊道,“跑郡主前面去,倒可一试。” 顾琼点头,甩鞭便走。 车队慢慢悠悠,过了关口。 柴文俊对关口十分好奇,下马看了好一会儿,还特别进了人货分流的出入口,又跑去旁边的店铺买了好些土特产。顾皎哪儿敢让他自己花钱,让长庚赶紧去处理了。 上官道后,速度便快起来。 柴文俊又对两边泛出浅黄色的稻田来了兴趣,他惊叹道,“走了许多地方,没见过这么一连片的稻田。” 顾皎只当他在说笑,能和郡主结婚的家族,必然是士族大家。且不说家里世世代代多少人做官,只经年积累起来的土地和财富,便不是小数字。他怎么可能没见过连片的稻田丰收? 顾青山却道,“前几年有三州大旱,百里颗粒无收;又有两州大涝,淹了许多水田。咱们龙口也是老天爷保佑,旱有龙江灌溉,涝的水也不过只淹了靠江边的一片田,勉强能填饱肚子。” “客气了。”柴文俊道,“只看这水稻的长势,必然又是一个丰年。” 待下了官道,便是去小庄的平路。 顾皎走了不到半月,却见有一小段路面居然铺上的了三合土,被拦起来养护了。 那柴文俊又道,“这便是嫂子修的三合土路了?” “她也是心血来潮,想试试。”顾青山知机,郡马刚叫了穷,他显富便不好。因此,他道,“用的也不是甚好东西。江边淤泥里长了许多泥蚌,取了壳来烧灰,恰合用。” 柴文俊赞叹一声,看得更兴味盎然了,还提起若是用这般的方法修筑一雄城,必然无人能破。 顾皎默默看了柴文俊一会儿,降下了轿帘。 小庄在望。 顾琼在入庄的路口等着,兴奋地对柴文俊报喜。这棒槌,果然是干出超越郡主的事情来。柴文俊很不在意,反而夸奖他,要请他喝酒庆贺。顾青山责备了几句,只说顾琼不懂事。柴文俊反而安慰,道郡主喜的是和人争,输了从来不会不开心。 顾皎未见李恒那几人,便顺口问了一句。 顾琼道,“世子和郡主要看河堤,将军便带他们去了。过役所的时候,周大人也去跟随,说午食怕不能回小庄吃了。妹子,你且准备许多路菜和提篮,我等会让人来取。对了,要酒,郡主说了要给高粱烧酒。” 柴文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冲顾皎一拱手。 顾皎最怕人守礼,反而是这般自在的让她轻松了许多。因此,她和柴文俊客气了两句,着长庚和辜大去前面开道,将看热闹的庄户都拦起来。 又有小子挂了千响的鞭炮,点燃了迎客。 今时今日,简直是龙口平地的高光时刻。这般的乡村,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李恒这样的小将军,何尝想过王世子会来?不仅来了,还带着郡主和骏马。 因此,鞭炮声中,还有乡老送了许多的礼来,表示欢迎。 顾皎呆听着响声的爆竹声,闭了闭眼。 他们不知,迎来的不是贵人,却是豺狼。 顾皎回了家,终于感觉自在了许多。 她让杨丫儿通知勺儿,单给郡马准备好消暑的药汁和清淡的饭菜;灶间不熄火,多多准备菜rou,下大锅菜,先将那些随侍人的饭菜解决了。几个主人家吃得精细,需是单锅小炒,等人回来了再开始也来得及。 新进了几十个客人,原本的那些下人便不够用了。幸好温夫人得了信,提前派了好些得力的婆子过来帮忙,否则还真就露馅了。 纵然是这般,顾皎作为女主人也忙得够呛了。毕竟许多事情要她拍板,许多主意要她定下来。她简单吃了一些粥饭和小菜,敞着东院的门,任海婆领着那些陌生的下人来定夺事情。 忙了一下午,又得准备晚食的席面,直到日暮的时候才得歇一口气。 含烟算是东院的账房,自然得去外院和人交接账目,送银子等等。杨丫儿留下来收拾行李,见顾皎萎靡的样子,道,“夫人眯会儿,等将军他们回来了,我自叫你。” 顾皎实在熬不住,也不强撑,跑去软塌上歪着。 这一歪,有些力乏身沉,休息得很不好,总觉得眼前和耳中有什么在嗡嗡。想必是夏日燥热,身体反应就很不好了。可小庄是石头房子,凉快得很,怎会不舒服?她一边睡着,还能思考,忍不住就笑出声。 “做什么好梦了?”李恒的声音。 顾皎努力睁眼,果见李恒站在内间,似乎在挽头发。 她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软绵绵起撑起来,从后面去抱他的腰。他洗澡了,换了身银白色的单衣,浑身清爽的香粉味。她道,“怎么才回来?河堤有什么好看呢?” “河堤没去了,绕路看你的鱼塘和山地了。” “怎么了?” “龙江涨水,水面逼近河堤,快要漫过来了。安全起见,便只在你河塘那处转了转。” “涨水了呀?”她挠了挠头,“居然这么快?” “且有得反复。这几日涨过,应会落下去一段时间,等到七月底八月初,才是最要紧的时候。” 顾皎就笑,“不怕,就算水漫堤了,也直接落我家水塘里,正好灌到水渠里去。” “就是这个。郡主也看出来了,夸你巧思,问水塘和水渠是谁设计的,一点也不浪费。” 她头探过去,看着他的下巴,“延之,你说是谁设计的呢?唐百工的功劳,全推我头上来了?” 李恒对着镜子,将冠戴上,捡起桌面的玉钗插过去。他搔了搔她的脸,“且给你锦上添花。走了许多路,可是累着了?” 顾皎其实不觉得那是花,反而是负累。然李恒态度好,她受用啊,便点头道,“身体累着了,心也累着了。” “怎么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似有些调笑,“延之是天上飞的鹏鸟,怕你飞得太远,我赶不上。” 李恒扬眉,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能说这样话?以你的脾气,该是将那鹏鸟拽下来才对。” 她被他讨好得心痒痒,耐不住说出一句酸话来,“郡主爽朗女子,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