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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她不好说什么,李恒却故意举起酒杯冲着朱世杰,挡了一挡。朱世杰端起酒杯和李恒碰了一下,看着他‘哈哈’一笑,大概心知肚明的意思,并不以为怪。 顾皎见此,心中有很不妙的预感,但此间还要讨好朱世杰,便先给李恒布菜,要他吃了做个示范。李恒当真喝了第一杯酒,吃下那些花样百出的菜。 柴文俊见李恒吃得无事,也试探着伸出筷子。他颇研究了一番碎rou粉丝,好奇道,“这长条细滑之物,叫甚呢?和薯又有什么关系?” 问得太好了。 顾皎立刻将准备好的说辞往外放,“我叫它粉丝。是将红薯打碎成泥状放入清水中搓洗,然后捞出残渣,清水静置后得许多粉。那些粉入漏勺拍打成条状,下水烫熟便是这般粉丝了。口感很是细滑,我很喜欢吃。” 朱襄道,“此般做法,和豆腐倒是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然也。 柴文俊便取了一些吃,大约是口感特别陌生,没显出十分喜欢的样子。 朱襄看来看去,只见那rou片中无薯,便取了一片rou来吃。几乎是立刻,很有些喜欢的模样,“这个rou,口感好嫩。小嫂子,如何做的?” 卢士信见状,也去取了些来吃,跟着点头。 顾皎道,“因rou片上裹了一层浆水。那浆水,便是红薯中洗出来的粉,裹在rou片上,会令rou顺滑细嫩。” 这就有些惊奇了。 朱世杰将两样一一尝试过,不断点头。 恰此时,杨丫儿端了一大海碗的rou汤来,热气腾腾,还散发着油烹的香气。白生生的汤水中,浮着一层碎碎的豌豆和黄色的团状物。 “这又是甚?”朱襄来了兴趣,想听顾皎搞出来的花样。 顾皎取碗,单独盛了一碗,底下是熬得烂掉的豌豆,上面是一块儿黄色的rou团,白汤里点缀了几片绿色的小葱。 “豚骨汤。只做法换了一下,取豚小排骨剁成小块儿,裹上浆水,再裹一层晒干的红薯粉,入油锅炸得金黄酥脆,然后再熬的汤。” 朱襄浅浅喝了一口,比白水熬的汤滋味厚了许多。她吃着,对李恒道,“恒哥,你真是找个了再贤惠不过的娘子。” 李恒答了一句,“她呢,倒是说得一口好菜。” 顾皎笑了,两颊的涡更深。 “别说了,咱们赶紧吃。”卢士信尝了一两口,吃出好来,“今儿这些菜,一大半我还当真没吃过。” 柴文俊也尝了好几样,以他那挑剔的程度,居然也吃下肚了。 朱世杰和李恒对酒,喝汤,半晌道,“如何做主食呢?” 顾皎便立刻上人上了几样主食,或者红薯干饭,或者红薯稀饭,或者红薯饼。顺带的,她还说了,“其实红薯汤也管饱的,偶尔饿了,随意吃些红薯米花糖也可以,或者直接生啃——” 当真是,想怎么吃都是可以的。 朱世杰到这会儿才认认真真地看了顾皎,虽然不如那个丫头含烟角色,但也算是难得的小美人了。惹眼的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甜味儿的笑涡,浑身上下的灵气。他再看一眼李恒,小两口并排而坐,虽然并没有像朱襄和柴文俊那般多话自在,但也看得出来十分恩爱。 他心中有数,缓缓点了点头。 顾青山等再台阶边,好几次追问含烟,“如何?” 含烟垂头,道,“世子和郡主在吃,面上都在笑,看起来是满意的。” 他点头,“那便好。” 说完,便要下去再行忽悠。 “老爷。”含烟开口叫了一声。 顾青山转身,“甚事?” 含烟咬唇,轻声道,“老爷买了奴婢,又好吃好喝的养了几年。奴婢对老爷感激不尽,伺候小姐未敢有一分不尽心。老爷可否将契纸交给小姐——” 顾青山皱眉,上上下下看她,只说了一句,“你既是奴婢,便去做奴婢该做的事。如何安置你,是老爷和夫人该考虑的。” 含烟脸发白,行了个礼,表示歉意。 顾青山略顿了顿,虽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没深想,便走了。 含烟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直到另一边唤她的名字,她才走开。 杨丫儿上菜完毕,找了湿毛巾擦手。她见含烟垂头丧气的样子,道,“你和老爷说甚?” 含烟咬唇,“咱们陪嫁的时候,老爷没把契纸给小姐的。” 杨丫儿倒是无所谓,反正月钱照样拿。 “对呀,你要做甚?”她好奇地问。 含烟看看不远处觥筹交错的众人,小声道,“我想契纸先在夫人手中,再去和夫人说。” “说甚?”杨丫儿笑,“说你想通了,看上哪家的小哥哥,想嫁人?” 含烟面红耳赤,“人家和你说心里话,你却嘲笑人。哪个小哥哥,是能让我这般的奴婢看上的?你——” 杨丫儿将湿布巾拿开,道,“这事就不该你去找老爷。老爷是主人家,咱们是奴婢,哪儿有奴婢和主人谈条件的?夫人心善,你去求求她,她开口问老爷要,才是正理。” 含烟听她这般说,心里更苦了,由不得也看了一眼顾皎。她坐在李恒身边,满脸带着笑,眼睛里都闪着光;将军虽然面冷心冷,但偶尔看到她的时候,眼神也会软一软。可视线再一挪,旁边那穿着黑衣衫,戴着金玉冠的世子,她却打了个寒颤。 杨丫儿没听见她的回复,跟着看了一眼。先没在意,后觉得不对,再看一眼,却见含烟紧盯着世子瞧。她皱眉,打了含烟一下,“你在看甚?” 含烟立刻低头,遮掩住自己的目光。 杨丫儿见状不对,将她给拽去一边,厉声道,“含烟,你做了甚?怪不得莫名其妙想着要契纸,你好大的胆子。” 含烟几乎要哭出来,“我没有。” “那——” “不小心撞上的。我去郡主那边找碧鸳说事情,结果出门的时候遇上世子了。他,他不是个好人,说话不中听,还——”含烟将眼泪吞下去,“后来又去正院催他们出行,也是世子出来,动手动脚的,还说要问将军要了我。我,我害怕的。” “为什么不和夫人说?当真害怕?那可是世子!” 含烟抹了一下眼睛,“夫人忙着薯的事情,好几天都和勺儿商量怎么做吃食。她心心念念要将薯卖做军粮,正是要求着世子和郡主的时候,我不敢,是真的怕。” 奴婢不是人,主人家开心了对你好些,不开心了也不斥责,随手便卖了。她们这一批新下人,是夫人出嫁的时候新配的,并不知以前那些去哪儿了。后呆的时间长久,难免听见一些闲话。只说夫人之前的贴身丫头,要不然卖出去了,要不然配给外面跑商的伙计了,通没在近处的。 若是世子当真开口要她,夫人和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