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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声张。”姜柔看着信件燃烧殆尽,对身旁的两个丫鬟说,“到了郁家,更要管好自己的嘴。” 两人看着姜柔严肃的申请,连连点头。 念冬与盼晴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姜柔还算放心,点到即止,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看着那几箱东西,又吩咐道:“检查一下箱子里的东西,看看有没有多出来的东西。” 念冬和盼晴细心地检索起来,姜柔想到方才那信件,心下一沉。 这几日她也渐渐得知,姜凝的婚事是太子主动向圣上求的,此事本来就有些蹊跷。当年郁侯向圣上求旨时,虽未明说为独子求娶谁,只言姜家之女,然而当时放眼朝廷,也只有姜彦一家,且家中只有一嫡女姜凝。这么多年来,姜凝一直是默认了的郁家少夫人,太子又为何要求此婚旨呢? 虽说她早知自己将来会嫁给郁子肖,但始终认为是天意运转,却不想是人为而成。 原先要嫁给郁子肖的姜凝成了东宫的太子妃,却把姜家的庶女赐婚给他,并非是她妄自菲薄,只是这一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在折煞郁家。 如今这信件,看来也是太子送来的,父亲姜彦虽是太子太傅,但向来不参与皇子相争,太子如今这一举动,只怕是要把姜家都拉入他那一派去。 这封信,她若看到后去找姜彦,便是默认了站在太子那一边,还有逼姜彦表态之意。若是她没有瞧见,抬到郁家让郁子肖看到了,不说她在郁家境地如何,庶女替换了原先的嫡女被娶进门,结果这庶女还是太子手中的棋子,常人自然难以忍受。她不好过,郁子肖留着这么个威胁,更要整日提防她,两人皆不痛快。 难为他费了这番心思,竟是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只是,这信若落在姜柔手里,她会如何处理这封信,却是个变数。 自己与太子并无交集,若是寻常女子,只怕就随了他的意。左右郁子肖是个浪荡子,嫁给这样一个人,总要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太子尊贵,既然放下脸面示了好,她岂有不从的道理? 但是对姜柔来说,无论何时,也只有郁子肖这么一个选择。 这般折腾,他倒是白费力气了。 不过,若是单单要拉拢姜彦,不至于绕这么大的圈,郁子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费这番力气? 他的劫数,跟这个有关吗? 眼下她也想不出来,她久居家中,极少出门,更妄论探听消息,只能静心等待,嫁到郁家之后再见机行事。 正想着,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姜柔莞尔,东院的人向来瞧不上这边,这几日却是频繁往这边跑了几次,看来是得了姜夫人的话。在外人眼里,自己如今就是替姜凝挡下了原先的糟心婚事,姜夫人近日来的举动想来就是安抚之意。虽然自己没做什么,但是她心情好了,也不吝惜给自己几个好脸色。 果不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是常跟着姜夫人的丫鬟九香,她端着身子,浅笑道:“二小姐,夫人传你到正堂说话呢。” 九香捂着嘴笑了:“夫人定了嫁妆的事,想来是要跟小姐说一声呢。”她长得伶俐,样子做得也挑不出问题,可是眼中那一点轻鄙却无法掩饰。 姜柔早就习以为常,嫁妆本就是家中主母一手cao办,如今肯叫她过去瞧一瞧,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她自然要承了这份情。 姜柔起身:“这便前去。” 九香未等她整理仪容,抬脚就走。 念冬看不过去,刚开口“喂”了一声,就被姜柔制止了,她忿忿不平地瞪了九香一眼,撇着嘴站到了姜柔身后。 姜柔跟盼晴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念冬跟了上去。 到了正堂,进屋便看到姜夫人手里正拿着一份礼单在看,正对站在一旁的王嬷嬷笑道:“郁家家底丰厚,这聘礼可真是给足了柔儿面子。” 王嬷嬷应和道:“这是郁家看重咱家姑娘呢。” 姜夫人轻轻笑了两声,随后才好像看到了姜柔,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身前。 姜柔恭敬道:“母亲叫柔儿前来所为何事?” 姜夫人脸上笑容依旧,直接将那聘礼的礼单递给了姜柔。 姜柔接过来,从头扫了一遍,心里顿时了然。 不说那金银钱两,单是店铺就划了三处,皆是在京中繁华地段。姜彦向来对此看淡,又得皇上倚重,手里从未置办过什么产业,其他房的叔伯倒是做了许多生意,姜夫人名下也有不少产业,只是万万没有补贴她这个庶女做嫁妆的道理。 郁家的聘礼如此丰厚,她的嫁妆若是与之相差太大,不仅惹京中人笑话,只怕郁家也会看轻她。 姜柔抬头看向姜夫人,心中生出些不安来。 她虽早慧,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如今面对的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点点差错都会让人徒增紧张。原本皇上赐婚给她和郁子肖,郁家应该存有怨气,如今再拿不出一份合适的嫁妆,她今后在郁家该如何自处? 郁家对姜家情况也该有所打听,外人看来这聘礼是对她这未过门媳妇的重视,实则却是料定姜夫人不会拿出同样丰厚的嫁妆。这一做法,只怕是将怨气尽数泄到了她身上,给她了一个下马威。 早就听闻那郁小侯爷之母闵宜夫人素不好惹,如今,倒是叫她领教了一回。 姜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问:“母亲打算如何置办女儿的嫁妆?” 姜夫人面上便显出难色来:“柔儿,不是母亲怠慢你,咱们姜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父亲向来就是规规矩矩领着宫里的俸禄,平日里花销倒也不愁,只是家中再宽裕,跟那郁家却还是比不得的。” 她这么一说,姜柔便立即懂了她的意思,偏偏她无法反驳,她若提出让主母补贴她嫁妆,那可真就是个笑话了。 姜夫人又道:“不过今日宫里给你来了赏赐,想必都是些我们不曾见过的好东西,我看也抵得上郁家这聘礼,我再给你添些首饰银两,也算配得上他郁家。” 姜柔闻言,心中冷笑,宫里的东西再值钱,那两箱也远远比不得礼单上的聘礼。 姜夫人这番话,看来是非要在这嫁妆上苛待她了。宫中赏赐,姜夫人说抵得上那份聘礼,她怎能贬低?如今,她是怎么做也不是,只能全由姜夫人左右。 自小生活在这姜宅中,母亲不能给她庇佑,父亲更是鲜少过问她的生活。她从来都是慎言慎行,万事皆忍,一点过错都不让他人抓住,到头来,却还是要任姜夫人拿捏。 姜柔当下眼圈一红,落下两滴清泪。 姜夫人敛了笑容,面上显出担忧之色:“柔儿这是怎么了?莫非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 姜柔摇了摇头,用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