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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一些力气,便起了身,想要到窗边去坐一会,结果刚从屏风后出来,就看到郁子肖靠着门框,一动不动地瞧着她这个方向。 姜柔心里陡然一动。想起昨晚的事,她看到郁子肖,就不免心中酸涩,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郁子肖先开了口:“好些了?” 姜柔下意识点了点头,她还未梳妆,知道自己脸色憔悴,便想回避郁子肖,转过身就要吩咐念冬梳妆。 郁子肖也不过随口一问,见状便走了过来,制止了念冬的动作,将这些下人都遣退了。 姜柔不知他要做什么,见他靠近,就向后退了一步,眼眸低垂。 “这个。”郁子肖从怀中掏出镯子,递给她,“还你。” 姜柔看到郁子肖手中的镯子,一时间有些迷茫,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疑问。 郁子肖拉着脸“啧”了一声,把她手抓过来,将镯子戴到了她手腕上,嘴上还嫌弃道:“这镯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怎就这么稀罕?” 姜柔看着失而复得的镯子,喃喃:“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她看着郁子肖,看对方似乎不像昨晚那样油盐不进,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开口解释:“昨日的事,姜柔并未有一句虚言,侯爷若是不信,可派人到湮沙查一查。” 转念一想,郁子肖若是不信她,总能找到理由。那股无力感又涌了上来,她如今就像是将自己放在刀俎之上,而郁子肖就是那个行刑者。 郁子肖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柔低声道:“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事情还未定,不提它了。”郁子肖低低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最近城南那边的荷花开了,我看你一人待在府里也闷得慌,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姜柔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好。” 郁子肖没想到姜柔答应得这么容易,对方看起来也没有计较昨日的事,他不大自在地移开眼:“来人,伺候夫人更衣。” 又转过头来看姜柔:“早上置办了些新衣,你选身喜欢的,我在外头等着你。” 姜柔看着他离开,随后便有几个侍女端着衣裳走了进来,姜柔扫了一眼,各种样式皆有。想到大概对方也不知她喜欢什么,一股脑地选了这些样式来,姜柔心里一软,也不再想昨晚的事,选了一身清雅的,梳好妆后便走了出去。 郁子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衣袍,手上拿着折扇,看起来甚是风雅。 见姜柔过来了,就伸出一只手,看样子是要扶她上马车。 姜柔并不习惯,不太自在地移开了身子,自己上了车。 郁子肖冷不防吃了个闭门羹,手僵了一下,只觉得脸都热了起来。他有些烦躁地扇了两下扇子,把气都撒在了一旁的家仆身上:“没瞧见天这么热吗!给我端个冰鉴过来。” 旁边的小厮吓了一跳,也不知怎么惹到了这位爷,连连道:“是是,小的这就去。” 一边走一边寻思着,今日难得凉爽了些,怎么自家主子会叫热呢? 还是姜柔听到后掀开了帘子,犹豫着开口:“侯爷,我身子还有些不适,只怕受不得这凉气。” 郁子肖看了她一眼,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叫住准备回府小厮:“算了。” 他回想起刚才叫小厮去端冰鉴的话,觉得简直蠢透了。 这都什么事儿,本侯这是在做什么? 姜柔看他沉着脸站在外面,以为自己又惹了他不快,默默叹了口气,妥协道:“侯爷若是觉得热,便不要迁就姜柔了……” “没有。”郁子肖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姜柔看他还站在那里,也摸不准他的意思,便轻声询问:“侯爷,现在动身吗?” 郁子肖看了她一眼,收起扇子一背手,这才上了马车。 姜柔见他上来,和上次一样靠窗紧坐着,在逼仄的空间里尽可能地离郁子肖远一点。结果郁子肖反而不高兴了,蹙了蹙眉:“过来。” 姜柔寻了和上次同样的理由:“姜柔病体污浊,恐……” 话还没说完,就听郁子肖不满地“啧”了一声,他颇有些不情愿地起身,竟挪到了自己这边,靠着她坐下来。 他一贴近,就有一股淡淡的甘松香萦绕在姜柔鼻尖。 郁子肖一靠近她,她就想躲。 姜柔刚想不动声色地向旁边移一点,就听郁子肖低声道:“别动。” 他一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指抚在脉上。 这一探,郁子肖神色一动,皱着眉问:“你身子怎会如此虚弱?” “我…出生时不足月,所以底子就比常人差些。” 郁子肖松开她的手:“难怪你总是生病。” 姜柔小声道:“……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还有别的原因?” “我身上有柢族血脉,想必你也听过,柢族人生来能窥天意,而我得此道,能够探知的是人近来的灾祸,就如……你昨晚看到的一样。” 姜柔看郁子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眼中不由黯然下来,“你,可是不信?” “倒也不是。”郁子肖正听着,见姜柔停了下来,便道,“只是我向来不信神佛宿命之说,从未把这些传言当真过。” “是真的。”姜柔低着头捏了捏手指,“只是凡事必有代价,我窥探了未知,上天便要夺我一些精力,很公平。” 她顿了顿,又道:“我阿娘曾说过,柢族自古以来便有训,族人不可擅自窥探天机,唯自己安便好,否则就要遭天谴,活不长久的。” 郁子肖轻笑了一声:“若是我能算到命数,定要舍了弯路,直上云霄。一日看尽长安花,就是少活几年又何妨?” 姜柔听到这话,也浅浅笑了:“侯爷是有大志向的人,自然不在意这些。” 郁子肖闻言,低下头看着她道:“那你嫁给我,可知是福是祸?” 姜柔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系着自己命数的人,想到冥冥中的天意,眼中便多了些怅惘:“姜柔的命运如何,全在侯爷。”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照顾媳妇儿 ☆、第十六章 郁子肖挑了挑眉:“你的命运怎会在我?纵使你嫁给了我,要怎么个活法还不是由你自己定?” 姜柔摇了摇头,轻声道:“有时候,由不得自己。” 郁子肖笑了,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褪了些神采:“当年家父也总是这么说。皇帝要拨乱反正,统一天下,他便鞠躬尽瘁,全心辅佐,后来皇帝要他死,他便舍下我和我母亲,义无反顾上了战场。” 姜柔难得听到他这样认真地跟自己说话,没想到戳到了他的伤心事,虽然这人口气漫不经心,但说这话时,却没了往日的恣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