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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德安上前喊了一声,皇上并没有什么回应。 接着他颤抖着食指缓缓放在皇上的鼻翼之下,“啊!” “皇、皇上,娘娘?”他哆嗦着手,看向皇后。 皇后这会儿有些恍惚,突然眼前一暗,便没了知觉。 “母后?”太子接住皇后歪过来的身子,焦急地喊道。 张院使急匆匆地跑向龙榻前,他伸手在皇上的脉搏处探了探,随后一脸沉痛地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殿内殿外所有人闻言都跪了下来,顾诚玉跪在地上,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往日和皇上相处的点点滴滴。 不管皇上平日里对他有多少算计,可终究还是对他有恩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去了,顾诚玉也不免感到悲凉,同时心中还有对前路的彷徨。 新帝即将登基,等待他的不知是什么。而之前隐藏在平静下的暗潮,此刻还按捺得住吗? 太子将皇后抱至另一边的贵妃榻上,叫了一名太医上前诊治。 太医也知此刻是非常时期,不敢再像平日里那般慢条斯理。 只见他连放置银针的布包都没打开,而是上前一把掐住皇后的人中。 太子一惊,可随即又冷静了下来。太医下了不少力气,皇后这时终于悠悠转醒。 刚睁开朦胧的双眼,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嚎啕大哭起来。 她猛地从贵妃榻上坐起,跌跌撞撞地朝着龙榻奔去。 “皇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么撒手人寰了?”皇后头上的凤钗已经滑落,可她浑然不觉。抓着皇上的手,一顿摇晃,脸上满是泪痕。 太子跟在其身后,也跪倒在了龙榻前。 “父皇!”太子趴在地上,双肩不停地抖动,声音哽咽。 德安更是瘫坐在了地上,不停拿帕子擦着泪,殿内哭声一片。 顾诚玉在这样的气氛影响下,也不禁落了几滴泪。 殿外突然响起了一片哭声,有的妃子已经闯进了殿内。 “皇上!皇上,您好狠的心呐!怎么就撇下臣妾去了呀?” 顾诚玉抬首望去,只见许多莺莺燕燕冲进了殿内,他不由摇头叹息。 后宫嫔妃,得宠的不多。平日里就难见皇上一面,如今皇上宾天,竟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皇后也没阻止,到了这种地步,犯不着再如此苛刻。毕竟这些嫔妃们,日后大多都是送进庵堂,或打入冷宫的下场。 稍微得脸一些的,给个偏僻些的宫殿待着,就是最好的结局。 殿内众人只顾着哭丧,却不记得安排皇上的后事。再看德安一眼,德安已经六神无主,完全提不起精神来了。 顾诚玉见状,不由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殿下!皇上驾崩,乃国之大事。得赶快将发丧,通知百官和百姓。” 太子闻言,这才止住了哭声。 “咚”、“咚”、“咚”...... 长公主子梦中惊醒,她忽地坐起身子,凝神倾听了起来。 常嬷嬷哭丧着脸,急匆匆冲进了内室,“殿下!皇上驾崩了!” 长公主闻言大悲,“父皇!” 秦国公从姨娘的院子跑了出来,路上碰到了要去正院的容嘉郡主和秦敏等人,便相携冲进了正院。 长公主已经身着丧服,由常嬷嬷扶着,走出了屋子。 “母亲!”秦缨媛双眼含泪,望着母亲的眼中满含担忧。 长公主好似浑身没了气力,“去,去宫里!” 沉闷的钟声回荡在京城各个角落,百姓们都被钟声惊醒。他们爬了起来,出了屋子,看向了皇城的方向。 京城各大世家的府邸中,诸位官员来不及多想,连忙穿上素缟,向宫中奔去。 “老爷!难道是皇上他?”宁氏为梁致瑞穿上丧服,心怀忐忑地问道。 梁致瑞点了点头,“这是丧钟,前段时日就传皇上的身子不适,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他抚摸着身上的丧服,心里一片凄然。 “你派人去瑾瑜府上看看,并指点他们府上一声,免得冲撞了。多事之秋,当谨慎行事。” 梁致瑞叹了口气,接着便出了屋子。 一阵铁骑声自京郊响起,“吁!” 当先一人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仔细听着京城传来的动静。 他突然气息不稳起来,抓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着。 “王爷,这是丧钟!”身后二人追了上来,语气急切。 “是谁?到底是谁?你们说!”头先一人猛地回头,双眼通红,语带哽咽,不敢置信地问道。 “王爷!不管是谁,京城此刻已经戒严,咱们想混进城内,怕是不易。” 其实他是不敢说,能敲丧钟的,如今宫中只有两位。 一位是天下之主,皇上;另一位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前段时日王爷就得知皇上病重,那这丧钟,不用说也能猜到是谁了。 王爷抬头望天,原以为不会再痛,却还是忍不住,他怎能这般没用? 闭了闭双眼,他才颤抖着声音回道:“现在咱们进去确实有些难,等太子将发丧,两日后,咱们也能入宫了。让其他人准备好,听本王的命令行事。” “是!” “夏大人,你此刻还敢进宫?就不怕太子问罪与你?” 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夏府的书房内,言语带着些讥讽,阴恻恻地问道。 此刻夏清已经换上了素缟,却没有往宫内而去,而是在书房内踱步。 “哼!本官要是出了差池,你们也得不了好。天玑是本官举荐的,一旦本官被抓住,可绝不会守口如瓶。” 夏清微咪着双眼,他可不会被此人给拿捏住,当他是三岁小儿? 第九百八十五章 皇后召见 “难道还没到时机?你们还在等什么?”夏清想起了顾诚玉,心中急切,口中不由自主地催促道。 这会儿皇上驾崩,或许还太子还没能想到天玑道长一事。但顾诚玉绝不会忘记,朝中都知道天玑道长是他举荐而来。 若是太子因此将过错推到他的头上,那他岂不是危矣? “急什么?你先去稳住那些人,皇子们还没到齐,咱们怎能轻举妄动?” 斗篷人轻笑一声,嘲讽着夏清的胆小。 这次是个好时机,但也要谨慎行事。主子说了,浑水摸鱼可以,若是不可行,那就得再等时机。 至于夏清这个老匹夫,还真以为主子会相信他吗?若是不可用,那便弃之。 “什么?可是只要本官一出现在宫里,那些人准保会将本官抓起来。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想起来了,马上就要围困本官的府邸。” 夏清有些担心,那位突然改变计划,让他也跟着担惊受怕。 这些人随意改变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