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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可自从他投靠那位之后,便再也没了选择的余地。 保他的子嗣平安?呵呵,他的子嗣在哪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太子这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但凡有法子,谁又会死撑着呢?到了这种地步,改投谁又有何分别? 只是如今的局势驱使得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总是要死的,但他的子嗣还得活着。 他吃力地摇了摇头,“你们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说的。” 周元从只觉得自己连说句话都十分费力,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几不可闻。 顾诚玉不由凑近了些,又听得周元从费力地说:“就算你们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说,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此刻他已然没了求生的欲望,他只想快些结束自己的生命,好逃避这些残酷的折磨。 顾诚玉心中思忖了会儿,虽说周元从此刻看起来十分硬气,视死如归,但谁知道他最后还会不会反水呢? 毕竟日复一日地折磨下去,击垮一个人的信念不一定是rou体的折磨,也可能是精神的摧残。 顾诚玉转身看向太子,“殿下!若是再审讯下去,下官怕他熬不住了。您看是明日再审,还是继续?” 太子原本听得周元从开口,还有些许惊喜,但随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周元从为何会对背后主使这般死心塌地?难道他堂堂东宫之主,还比不上那人不成? “哼!从今日起,每到这个时辰就开始上刑。本宫就不信了,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 “每次上刑之后,就请位太医来为他上药。” 太子怒气冲冲地往牢房外走去,周元从不招,他心中难安。他就要吊着周元从的命,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诚玉见太子这次发了狠,知道太子对周从元背后的主使十分忌惮。不!或许应该说,只要是对太子有威胁之人,太子都十分忌惮。 “殿下!其余刺客今日是否还要审讯?”见太子已然出了西边的牢房,他立刻扬声问道。 太子闻言顿住了脚步,他刚才也是被气昏了头,这会儿想起还有大兴的贼子在虎视眈眈呢! 想他还没登基就群狼环伺,父皇临终前留下了太多隐患。 太子叹了一声,“还请顾大人审问过后,将结果禀报与本宫。” “是!恭送殿下!” 等太子走后,顾诚玉凝神望了一眼周从元,又看了看身边的两名杂役,心中盘算着怎么和周从元单独说两句。 “大人!那此人现在还要接着审吗?”牢头望着顾诚玉战战兢兢地问道。 顾诚玉没理睬牢头,而是对着周从元说道:“周大人果真是条汉子,铁骨铮铮,令人钦佩!”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各为其主 周元从意外顾诚玉对他说话如此和颜悦色,只是他也是将死之人,索性也不再开口。 对于顾诚玉,他自然十分了解。可说如今在京城任职的官员,无人不识顾诚玉。 原先主子还想拉拢他,只可惜顾诚玉并不愿为主子所用。如今他被顾诚玉抓住,这只能说明自己技不如人。 “顾大人又何必来奚落我?落入你们手中,我自知没了活路,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倒不如从一而终,好歹还算条汉子。” 周元从看着顾诚玉的神色有些复杂,早知道顾诚玉这般警觉,他就不应该去行刺他,好歹还能留下一条命。 等日后主子成就大业,似他等有从龙之功的功臣,难道还怕没了前程? 只是如今后悔也是晚矣,周元从闭上了双眼,身体的疼痛折磨得他没了心思再想其他。 顾诚玉冷笑一声,从一而终?周元从能有此等觉悟?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世道又有谁会对主子死忠呢?出了那些从小就灌输概念的死士,谁还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死士也不都是心甘情愿的,还不是靠解毒之药给吊着吗?周元从怕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位的手中吧? 顾诚玉想起了周元从的家眷,周氏的子嗣如今不知去向。这周元从来刺杀他,难道不为他的子嗣考虑? 这恰恰说明那些子嗣并不在周元从的手里,或许是被逼迫,又或许是想挣功劳,好让他的子嗣早些脱离苦海。因此对方不躲起来,而是来刺杀他也不足为奇了。 “周大人行刺本官是为哪般,你自心知肚明。”顾诚玉冷哼一声,看着周元从猛然投过来的目光,根本不以为意。 随即他对两名衙役挥了挥手,“将此人先关进牢房之内,可有潜人去请太医?” “回禀大人,已经派人去请了,大人现在可要提审那些刺客?”能做到牢头之人当然有眼色,他早就派人去请太医了,这会儿差不多要到了。 “嗯!本官去去就来。”顾诚玉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牢头和另一名狱卒,看来想和周元从多说几句是不行了。 顾诚玉说完便往外走,牢头和狱卒有些茫然,这不刚还说要提审那些刺客吗? 可过了一会儿,牢头就恍然大悟。这离开一会儿,不就是想如厕吗? 看着顾诚玉离开的背影,他不由得撇了撇嘴,这读书人可真是矫情。想上茅厕都不能说,还得遮遮掩掩的。 顾诚玉向着牢房的另一端走去,那里正是茅房。 刚进得茅房,顾诚玉倾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动,这才闪身进了空间。 他在空间中找到了文房四宝,在一张纸上撕下一角,提笔刷刷写了起来。 等顾诚玉出来之时,太医已然到了。 他信步走至太医身边,正蹲着为周元从上药的江太医立刻起身行礼,“下官拜见顾大人!” 顾诚玉点了点头,“不必多礼!他的伤势如何?太子说了,让你竭力救治,不能让他死了。且每日这个时辰都来一趟,不管是多昂贵的药材你只管开。” 江太医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周从元,这位他自然是认识的,听说前儿还来行刺太子殿下。 进了这天牢之人,很少有需要他们太医救治的。其中一种是洗清了嫌疑,依旧官复原职的;还有一种便是吊着命,留着能有些用处。 这周元从想必是后一种了,只是太医也不会去问,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 看见牢头还在此处看守,顾诚玉眼珠一转,“先挑出一人进行审问,还是按照刚才的流程进行,若是想招供便来禀告,此处有本官看守便可。” “是,大人!”牢头带着另一名狱卒前去提审,顾诚玉转身看了看在牢中巡视的另两名狱卒,见他们还在这里巡视,知道不是好时机。 “顾大人,这伤口已经上了药,下官再开一副方子,温养身子。” 顾诚玉点了点头,“劳烦江太医了。” “不敢!不敢!”江太医连忙恭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