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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哗哗作响,尤少锋扒住了铁栏杆,朝着顾诚玉哀求道。 刚才夏清所言,他听了个真切。会求助顾诚玉,自然是病急乱投医。如今他的处境十分不堪,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夏清话中的含义? 听出他语气中的急切,顾诚玉转身看去,只见对方身上全是鞭痕。一身白色的中衣已经成了碎布条,血迹将白衣渲染成了红色,可见这两日也是受了刑罚的。 “干什么?老实点,否则再将你吊起来打一顿。”一名狱卒连忙上前呵斥道。 “庞公公!咱们这就走吧!”夏清连看一眼尤少锋都欠奉,催促着庞公公快点离开这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地方。 此人已经没了用处,根本不值得他再耗费心神。况且这次太子将他放出,说不得有着什么目的,他还得回去仔细想想对策。 顾诚玉与庞公公道别之后,看着两人往拐角处走去。在即将消失在拐角之时,夏清回头看了顾诚玉一眼。 “顾大人果真有雄才大略,老夫多有不如啊!”说罢夏清不等顾诚玉回话,一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他若要招,便来禀报与本官。”顾诚玉没将夏清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在狱卒休息的地方坐下,听着那边的闷哼声,心中不禁沉重起来。 血rou之躯,自然会疼。能忍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顾诚玉看着拿着药箱进去的太医,转身出了天牢。 宫外还有一对摊子要等着他,他脚下一转,想了想,还是没有去东宫。 刚出了宫门,茗墨便已经候在了此处。 “大人!昨晚那姜大人果然有了动静。” “哦?他可是去见了什么人?”顾诚玉偏头看向茗墨,这个姜少华,应该是有些问题的。 只是不知是否是大鱼,且此人也不是那等泛泛之辈。 “昨日深夜,他先是回府了一趟,接着便去了朱大人府上。”茗墨顿了顿之后,便将姜少华昨晚的动向说了出来。 顾诚玉刚刚爬上马车,还未坐稳,险些摔在了坐垫之上。 “哪位朱大人?”他扶着小桌坐好,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正是朱奎朱大人!” “朱奎?”顾诚玉无意识地说了一句,接着便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才道:“先去查看彭放昨夜的进展。” “是!彭大人此刻就在那间茶楼等您!”茗墨知晓大人此刻心中必然是有些乱的,他伴随大人多年,怎能不了解大人的性子? 如今大人年岁渐长,性子也越发沉稳了。不管多难过,多慌乱,大人面上也绝对不会表露分毫。 那朱奎乃是兵部左侍郎,朱庞的生父。而朱庞,又是大人的至交好友。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能耐他何? “他去朱府见了何人?你们可有打探到?”顾诚玉抓紧了桌子的一角,沉声问道。 “朱大人的武功不弱,咱们见此人和朱大人进了书房之后,便不敢靠得太近。他们二人在屋内不知商谈什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姜大人才出了朱府。” 茗墨说得有些忐忑,这么晚还去朱府,两人又谈了这么久,必然是有什么重大的密事相谈的。 “可有派人盯着朱府?这两日密切注意着朱奎的动静,朱府其他人的动向也要注意。姜少华那儿要严密监控,说不得这两日他还会有异动。再派人查清楚,姜少华平日里与朱府可有来往。” 顾诚玉将这几点交代之后,便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 “是!”茗墨回答地有些迟疑。 “可是有难处?”听出茗墨的应答不如往日的干脆,顾诚玉便开口询问道。 “那朱公子那儿?”茗墨支支吾吾地问了出来,他原本是不想问的,朱公子不也是朱府的人吗? 只是这事儿毕竟还是得了大人的准信才好,说不得大人对朱公子另有安排呢? 马车内有了片刻的静默,随后顾诚玉才道:“自然是要的!” 马车行驶在喧闹的坊市中,顾诚玉耳中却自动摒弃了这些繁杂的纷扰。 姜少华深夜去朱府做什么?反正不可能是世家之间寻常的拜访,谁会三更半夜去别家府上拜访呢? 姜少华被他指派出去寻找刺客的踪迹,晚上他便去了朱府与朱奎详谈,这很难让人相信,姜少华昨晚去朱府的目的与刺客无关。 顾诚玉深吸了一口气,为何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但能牵扯上了老师,又拔出萝卜带出泥,扯出了朱府。 ...... “布大人!咱们还要在此地待到何时?人都被抓了,咱们迟早要暴露。”图师微皱眉头,如今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 “这是从主子那刚刚发传来的信函。”布柯冷哼一声,无视了图师的急躁,指着桌上的一封信,对着图师说道。 “主子的信?”图师连忙拿起了信函,拆开看了起来。 “主子这是不过来了?”图师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若是主子不来大衍了,那他们又该这么办? “没看到信上说主子如今也是焦头烂额吗?二皇子御景勾结上了勒莫将军,勒莫如今手上握有十万精兵,他要给主子使绊子,主子自然得小心应对。” 如今主子自顾不暇,也顾及不了他们了。可这次他们来大衍,只找到了少主,其他的任务皆是以失败告终。主子早就对他们不满了,等回去,还不知要怎么交代。 布柯这么一想,心中对顾诚玉的恨意不禁又加深了几分。若是没有顾诚玉插手,他们何至于会这般被动? “主子让咱们即刻赶回去?”图师将心中的内容阅览完毕之后,这才将信递到烛火上点燃。 “之前主子还和咱们说,让咱们和他里应外合。可如今被二皇子和勒莫这么一搅和,也不知何时才能动手了。” 图师对此事深感遗憾,他们好不容易遣进了大衍,就等着那老皇帝一命呜呼呢! 如今正是好时机,趁着新帝还未登基之时,与主子来个里应外合,这次说不定就成了。 “哼!那两个蠢货,真是坏了主子的好事。主子如今无暇顾及这边,咱们再待在大衍也无意义。还是再等等,用不了多久,就让那些人再多活些时日。” 布柯语气阴冷,对于破坏他们计划的二皇子和勒莫简直是恨之入骨。 “这位二皇子平日里看着无害,谁成想在关键时刻却反将了主子一军,可见城府之深。”图师对于二皇子能与勒莫勾结上,顿感十分惊奇。 二皇子御景的生母乃是小家小户出身,祖上往上数三代都是商贾富户,生意做得不大,也就是小有余财而已。 其家族格沁氏还是靠得平妃和二皇子,近些年才一跃而起,成为了京都的新贵。 皇上只不过贪恋平妃的颜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