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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磕到石头也不一定会流血,微臣刚才摸过大皇子的后脑勺,那里肿起了一个鼓包。” 张院使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他面色凝重,趁着宫女为大皇子换干净衣裳之时,迅速瞄了一眼皇上。 “说吧!晔哥儿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皇上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总觉得张院使还有未尽之言。 “其实若是流了血,只要救治及时,倒也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脑中有淤血积留......” “这是何意?”太后原本正在为大皇子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可听得张院使这般说,她手上的动作便顿住了。 “这淤血不彻底清除,就不能确定大皇子何时会痊愈。微臣待会儿开一张清除淤血的药方,只是不敢保证其对大皇子的疗效。且大皇子醒来之后,是否会有什么后遗症,这微臣不敢断言!” “淤血?你刚才不是说开药方能清除淤血吗?为何醒来会有后遗症呢?”太后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觉得张院使的话里别有他意。 “这淤血清除不是一日两日,或许一剂药下去,大皇子便能醒来。又或许喝了好一段时日,大皇子才会醒来,这就是个漫长的过程了。可即便他能醒来,但也不能保证其脑中的淤血全部被清除了,或许会有残留。一旦有残留,就会影响他的健康。” “影响他的健康?如何影响,从何处体现?说得具体点!”皇上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这张院使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他更是担心不已。 张院使摇了摇头,“这并不好断定,各人情况不同。不过微臣之前曾接触过这样的病患,也是头部撞到了石块,那孩子......傻了!” 张院使说完连头都不敢抬,更为快速地解释道:“微臣刚才说过,各人情况不同,这也取决于淤血滞留的位置和多少。之后微臣曾探究过这类病症,发现成为痴儿并不是唯一的症状......” 皇上一颗guntang的心原本已经被浇了个透心凉,但听了张院使的话,他心中不由又燃起了希望。 “你说的这种成为痴儿应该是最严重的症状了,晔哥儿不会这么严重的,其他的症状还有些什么?” “还有,还有失明、手脚不灵等等症状。”张院使此言一出,太后便双眼一翻,倒在了床边。 “哎呀!太后娘娘!”桂竹连忙上前扶住太后,她惊慌地叫了起来。 “快!将太后娘娘抬到那边的贵妃榻上,这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张院使立刻让几名宫女将太后抬到了贵妃榻上,他也没想到太后会突然晕过去。 皇上上前抱住了太后的肩膀,“母后?张院使!” “皇上别急,让微臣给太后扎上一针就好!”张院使边说,边将银针取了出来。 “张院使,朕瞧着母后最近似乎脸色不大好,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适?” 皇上托起太后的身子,看向了太后头鬓边的银丝,不由鼻子一酸。母后也老了,最近母后为他cao劳得太多了。 “皇上,太后娘娘年岁已高,不宜情绪大起大落,不然会有中风之险。” 张院使扎针之后,顺便给太后把了把脉。太后最近苍老得很快,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从先帝过世之后,太后就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待出了皇上中毒一事之后,太后的身子就比之前更为亏空了。 只是太后一直嘱咐他不要对皇上说出实情,毕竟连皇上都自顾不暇,他若是说了,也是徒惹皇上担心罢了!所以他就一直瞒到了现在。 不过这会儿太后的身子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妥来,皇上迟早要知道的。他也不敢对皇上有所欺瞒,只能说出实情。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恭靖之战 “这事儿你们瞒朕多久了?为何不早些与朕说?”皇上哪里还不明白,这时有意瞒着他呢! 张院使叹了口气,他们哪里敢让皇上知晓?之前皇上为了解药一事,每日阴沉着脸,甚至连国事都未放在心上。再加上太后的嘱咐,他们太医院自然不敢违背太后的旨意了。 “还请皇上恕罪,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她这是不愿您担心呢!” “惇儿!”太后悠悠转醒,制止了还要问罪的皇上。 “是哀家让他不要禀报与你的,近日你龙体欠安,哀家怎么忍心因为这些小事来烦你?” 太后扶着皇上的手坐了起来,虽然脑子还是昏沉沉的,但她还惦记着躺在床上的长孙。 “母后身子不适,怎能算是小事?”皇上眉宇一皱,有这想法便是大不孝了。 “好了,母后知道你关心哀家,只是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晔哥儿还在床上躺着呢!”太后想起身,只是刚起身,便身子一晃,终究还是没能起来。 “母后还是先歇一会儿吧!晔哥儿那儿有朕守着呢!”皇上扶着太后坐好,这才对身旁的桂竹说道:“快扶母后回寝宫歇息!” 桂竹看了一眼太后,她有些无措。太后现在哪里肯休息?她也是不知该听谁的。 “母后,您身子不适,待在这里也照顾不了晔哥儿。等晔哥儿一醒来,朕便派人向您禀报。现在也不知晔哥儿何时能醒来,您在这守着,自己休息不好,对晔哥儿更是无济于事。” 皇上好言相劝,太后身子不适,再让她守在这里,那就是他的不孝了。 “也好!走吧!”说着,太后扶着桂竹的手,十分干脆地走出内殿。 她身子也确实乏了,也明白皇上这是有话单独与张院使说,只是不忍心叫她知晓罢了! 可刚走几步,她便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守在床前的皇上。今日京城大雪初停,有温暖的阳光照进殿内。然而皇上坐着的地方却隐在了黑暗之中,她看不清皇上的神情,但那孤寂的背影却看着十分寂寥,凭白惹人心疼。 太后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传哀家的旨意,解了皇后的禁足,让她来看看晔哥儿吧!” 刚说完,太后便捂着嘴哭了起来,扶着桂竹的身影仓皇地往外奔去。 “张院使,朕问你,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大皇子会不会出现你说的那些症状?” 皇上此刻心情已经跌倒了谷底,望着床上昏迷着的小人儿,他不敢想象,若是晔哥儿真的如张院使所说,成为痴儿或者双眼失明、瘫在床上的废人,那他该怎么办?大衍朝该怎么办? 他阖眼靠在了大皇子的床头,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实在是太累了。 “皇上也不用过分担忧,刚才微臣所言都是最坏的结果。大皇子喝了一剂药之后,或许就恢复了。若真走到那一步,您也别急,之前微臣查过,之后也不是没能好起来的,只不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皇上沙哑的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