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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皓月不用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闻言摆了摆手,未置一词,却明显是让她闭嘴的意思。
齐景殷本还没察觉到连翘对他的异议,这会儿见了主仆二人的互动,多少也瞧出了一些不对。他本是个极聪明的人,念头在脑子打了几转,便明白了无非是男女大防那点事。
虽然明白了连翘在不满什么,但他显然没有自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了然地对萧皓月挤眉弄眼:“荣王妃要给你定亲了?”
按照大雍的习俗,只要一开始相看亲事,便证明不是孩子了,男女大防便会较之前看重得多。连翘突然开始看重大防,十有八九是萧皓月开始相看了。
见他这幅挤眉弄眼的促狭模样,萧皓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凤眼里满是鄙夷:“有空管闲事,不如想想要怎么哄哄齐夫人。”
“再不好好哄,齐夫人怕是就要把你扫地出门了。”萧皓月表示,论毒舌,她可不输谁。
“……回头荣王妃要是确定了人选,你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掌掌眼。不是我吹,我看人准得很,是人是鬼,我保管给你分辨得明明白白。”齐景殷强行忽视了她的“小建议”,把话题强拉回她身上。
萧皓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有些犯困:“再说吧,还没影的事呢……”
见她困倦了,齐景殷乖乖闭嘴不闹了,不打扰小祖宗睡觉。
要知道,使嘉宁郡主在京城权贵圈里出名的,除了圣眷、美貌之外,便是起床气了。
旁的时候招惹了她,她心情好或许还能放人一马,但若是赶上她困倦或是没睡醒的时候,扰了她的清净,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想到上个打扰她休息的倒霉蛋被发配回老家还没回来呢,齐景殷便打了个哆嗦,即便他是京城纨绔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也是不敢随便招惹萧皓月的。
不说两人关系还不错的事,单单从靠山上来说,他这个顶尖纨绔就输了不止一筹——他的靠山是姑母齐皇后,可萧皓月的靠山可是整个皇室萧家。况且,他们俩若是真的对上,齐皇后到底帮谁,恐怕还不好说呢!
齐景殷表示,一个合格的纨绔,就是要学会审时度势,不惹不该招惹的人,不做做不得的事,能屈能伸,方是从心,方能从心。
他小口喝着连翘倒的茶,无视她紧盯着的眼神,目光从萧皓月脸上一扫而过,垂眸若有所思:啧,之前都没觉出来,小郡主确实不小了呢!
第16章
萧皓月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齐景殷又坐了一会,便自觉掀开车帘坐到了车辕的一侧吹风。此时马车已经出城了,另一侧的车夫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请了个安,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齐景殷很满意车夫的懂规矩,支起一条腿坐在车辕上,目视远方,像是在看什么的样子,但若是有人仔细一瞧,便会发现其实他的眼神并无落脚之处,只不过是空洞地看向别处罢了。
唔,也不知道此行能不能顺利,他还是头一回找人驱鬼呢!齐景殷心道。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行至庆元山脚下,停了下来。齐景殷一跃而下,正准备叫车里的人出来,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声响,掀开的帘子处露出一张睡眼惺忪芙蓉面:“到了?”
看着她那没睡醒不太高兴的模样,齐景殷蓦然一笑:小郡主即便长大了,也还是那个起床气甚大的小郡主。
“到了。”所以快起来下车吧。
萧皓月其实没怎么睡着,只是困倦得很,闭着眼养养神罢了。故而,此时虽有些不高兴,但还没到起床气的程度。她知道正事要紧,让连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发髻,便没有丝毫耽搁地下了马车。
一行人匆匆忙忙上了山,入了庆元庵,却得了静安师太早已出门云游的消息。
萧皓月大失所望,立在原地不肯离开:“静安师太前段时间不是才回来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走了?”
别是不想见他们才瞎说去云游了吧?她愤愤地想到。
面对质疑,前来接待香客的师太面上仍旧是古井无波,双手合十恭身行了个礼,才道:“静安师姐行踪不定,确实是不在庵中,不敢欺瞒檀越的。”
萧皓月郁闷地扯了扯嘴角:“罢了,不在就算了,我们走吧。”
“檀越留步。静安师姐云游之前,曾留下一物,嘱咐贫尼,若是郡主前来,便交予您。庵中小尼已经去取,烦劳檀越稍候片刻喝杯粗茶。”
“粗茶便罢了,本郡主喝不惯。”萧皓月耿直拒绝了喝茶的客气话,“东西给我就行。”
说完还自顾自嘀咕道:“这静安师太难不成还是个算命的神棍?连本郡主会来都能算得到……”
师太:……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庆元庵中的小尼姑便送来了静安师太留下的木盒,那位师太明显松了一口气,接过盒子递给了萧皓月:“静安师姐还托贫尼带了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皓月示意连翘接过盒子,若有所思地下了山。
重又坐上马车之后,萧皓月方拊掌道:“静安师太托人给我带这个话,是不是意味着,林三果然是鬼上身了要害人?”
齐景殷一见到那个木盒便觉得有些恍惚,一路沉默着跟在后面下了山,闻言才勉强提起精神回答道:“静安师太留的话只能证明你真的犯小人,没有明确指向谁吧!”
“小人那么多,本郡主往日都没事,就最近老被提醒要小心,八成就是犯了突然变奇怪的林三!”萧皓月越发确定林三不对劲,言之凿凿地说道。
齐景殷有点累了,无心跟她继续讨论这个无解的话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萧皓月终于察觉到他不正常的沉默,抬头望向他略显苍白的脸,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他靠在马车璧上,眼睛微阖,俊朗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薄唇也微微泛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不会是山风吹的吧?”萧皓月眼神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看不出来啊,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皮实小子,原来竟是个风一吹就坏的美人灯笼?
齐景殷闻言笑骂一声:“亏你想得出来!”
他们齐家可是武将出身,即便他是个纨绔,学艺不精,但到底是学过武的,怎么可能被风一吹就倒了!
事实证明,话有时候还真不能说太满。
从庆元山回来第二天,齐景殷便病倒了,高烧不退,昏睡不醒。
昏迷两日过后,便惊动了齐皇后,萧皓月自然也就知晓了。
“那日你们不就是去了庆元山么?”荣王妃领着萧皓月并一些药材补品往齐府去的路上,拧眉问道,“庆元山也不远,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