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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重,将军还是快回府休息吧。”“多谢殿下关怀,还请殿下先行。”元澈点头,转过身去,渐行渐远,隐没在帝都晦暗不明的夜色之中。月色这样好,李震渊抬眼看天上的银盘,没有了清远的箫声真是可惜。“你昨儿去了哪里?”李重明看着李震渊问道。他在儿子面前向来威严,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也教李震渊心头一震,连忙答道:“昨个儿子觉得心中烦闷,便去外面散心解闷了。”“嗯。”他点点头,叮嘱道:“这是在京城,不比在军中,四处都是耳目,言行都要小心,行事更要谨慎,注意自己的身份。”李震渊暗暗记下:“儿子明白了。”李震渊到家时,已过了四更。李重明刚起,一番洗漱,待坐下来时,已近五更,他常年在边疆戍守,蓦然回京到了家中,礼节繁琐,反而不习惯。老皇帝平日是不早朝的。今日不知怎么,便是拖着病躯也要上朝。帝都不许纵马,李重明便和李震渊坐了软轿。轿中空间虽大,坐了这人高马大的父子俩却显得局促,李震渊看着闭目养神的李重明,心中不知怎的有些忐忑。倒也不是没有见过皇帝,只是这回身份不同,感觉也自然不同。到了宫门口,父子俩下了轿,随百官一起步行进宫。两人来得不早不晚,殿门已开,百官纷纷入列。李重明位高权重,自然位列武官之首,而李震渊几乎站在了队末。不知道元澈是否也在此处?李震渊下意识地想到,目光不自觉地开始寻找那个身影,只见元澈同众皇子亲王等一列,也正向他看来。四目相对间,元澈灵动的双眸中溢出盈盈笑意,粉面如芙蓉初绽。李震渊只觉得心跳都漏了几拍。他平生可谓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此刻却慌忙移开了目光。元澈昨日说他思慕一人,与他一同长大。又说那人是这两日归来的。他昨日回去也思索了一番,怎么也没找到对应的人物。现在被元澈的美目这么一瞧,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却冒了出来。这怎么可能!李震渊摇了摇头,笑自己多心。正在此时,那大太监一声“陛下驾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百官口中喊着“陛下万岁”缓缓下拜。李震渊偷偷瞧了眼老皇帝,倒觉得他气色尚可,远没有传言的如此糟糕,看来老皇帝召他们二人回京,更多的是为了即将继位的新皇了。“镇国将军何在?”座上的帝王缓缓道。“臣在。”李重明出列叩拜。“爱卿多年为大晟戍守边关,令蛮夷秋毫不敢有所犯,着实辛苦了。”“谢陛下关怀。重明食君之禄,不敢不忠人之事。”“嗯。”老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游击将军李震渊可在?”李震渊一听老皇帝唤他的名字,便不慌不忙的出列,道:“微臣游击将军李震渊叩见陛下。”李震渊身量颇高,在一众武将中亦显得出挑。老皇帝抬眼打量了一番,也不禁赞道:“虎父无犬子,真是个英姿飒爽的好男儿,不愧是镇国将军之子啊!”“谢陛下赞赏。”老皇帝寒暄完毕,问到:“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臣有一事启奏。”百官中走出一个年轻人。李震渊瞧了一眼,那年轻人手执象笏,神态从容,姿容俊俏,唇红齿白,竟觉得十分眼熟。“哦?何事?”“启禀陛下,是关于钟家少子一案。”“钟家少子,可是那个叫钟年的?”“正是。钟年,□□民女在前,烧人房舍在后,致使京郊赵家七口,五口皆丧命火中,惟余一对双生子幸留。臣以为,此人恶贯满盈,实在罪无可赦,按大晟律法,当处以极刑!”他语调激昂,铿锵有力,竟让人有一种无可辩驳之感。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XD☆、第三章此言一出,百官顿时议论纷纷。那钟家是三皇子的母家,钟年是钟尚书的嫡子,钟贵妃的外甥,三皇子的表弟,怎么说也算是皇亲国戚,这样的人如何能随意加以极刑呢!那年轻人依旧气定神闲,不为所动。倒是老皇帝有些尴尬,说道:“阮爱卿,那钟年虽可恶,可极刑是否过重了些?”“臣以为”那人还要辩驳。刑部尚书余尤为不待他回答,连忙抢道:“臣以为确实过重,钟年毕竟是官宦之子。古语云:刑不上大夫。士节不可辱,钟年虽有过,却也是初犯,不如宽恕之,更显皇恩之浩荡。”钟尚书在下惴惴不安,听刑部尚书为他那儿子求情,也趁机说道:“陛下,臣教子无方,是臣之过错,臣不敢企望他能免于刑罚。但臣晚有儿息,还望陛下矜悯臣爱子之心,免他一死。”说到动情处,竟涕泗横流。“两位大人之意,难道是要圣上罔顾王法不成?”那年轻人语带,讽刺不慌不忙地回道。“你!你这阮家小儿,莫要欺人太甚!”“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老皇帝听地倦了,喝斥道。“陛下!”余尚书和那年轻人同时出声。“两位爱卿说得皆在理。”皇帝沉声道。“罢了。”皇帝制止道:“两位爱卿既然不能统一,不如朕另派他人来审理可好?”“朕看,就”他的目光扫过一众大臣,落在元澈身上,“就交付十四皇子审理吧!”“儿臣领命。”元澈出列行礼。“为防有失公允,就由慎亲王,阮爱卿,余爱卿及九皇子旁听。”“今日就到这,朕也累了,退朝吧。”“李将军留步。”李震渊正随百官向宫外走去,听见背后的呼唤,转过身去,却是元澈赶上前来。“殿下。”李震渊行了个礼。这是在宫中,礼节半点马虎不得。“将军何必如此见外。”元澈连忙扶住他下倾的身子。李震渊退后一步;“殿下是千金之躯,微臣不敢怠慢。”元澈见他疏离的态度,轻叹了一声,幽深狭长的眼定定地注视,流露出些许失望的意味:“四年前你可不是这般模样。”总是不怕冷脸地贴上来,露出没心没肺笑脸的那个少年,也许不只是长大了身形,亦改换了心意。“殿下也已今非昔比。”李震渊仍说道。“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将军可愿与我一起查看卷宗。”“殿下之命,岂敢相违。”李镇渊欣然应道。卷宗收在大理寺,距皇城很有一段距离,两人坐了软轿,到大理寺时,那个朝中上书的青年已等在门外,见轿子上走下元澈,连忙行礼:“殿下有礼。”又见着李震渊,便唤了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