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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肌肤。” 皇后看着他身上被太阳晒得一片片红色印子,又瞧了瞧竹筐里的鱼:“已经差不多了,陛下万金之躯,若是累坏了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顺熙帝宠溺地冲她笑笑,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大波儿汗珠子,话语中带着调侃,丝毫没有疲累的感觉:“想哄媳妇儿开心,总得拿出些诚意来。说好了吃全鱼宴,这点鱼哪够用,你先去那边等着,一会儿就好。” 他说罢又对那边在收拾鱼的金嬷嬷、银嬷嬷喊了一声,金嬷嬷忙起身过来把竹筐里的鱼拿去清理,他则继续拿了渔网划着船往前面去捕。 见皇后站在湖边发呆,金嬷嬷小声提醒着:“娘娘此处日头大,去屋里吧。”说着又望了眼湖中央忙碌的身影,心里很替皇后高兴,又因为皇后素来宽和,此时不免说了些知心的话,“奴婢打十三岁便入了宫,算起来也在这皇宫待了近十五年了,还从未听过有哪位天子如陛下待娘娘这般的。说句不该说的,陈贵妃得陛下宠爱还不是因为其父陈丞相在朝中的关系?若真论起来,皇后娘娘才是陛下心坎儿里的人,我们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是深宫,比不得外面的寻常夫妻,以前常听那些老宫人们说,帝王也有帝王的无可奈何。娘娘莫要为此与陛下赌气,最后凭白让其她人钻了空子。” 一边的银嬷嬷已经将手边的鱼都清理完了,见金嬷嬷和皇后站在岸边说话,心下好奇就凑了过来:“娘娘和阿金说什么呢?” 皇后笑了笑:“阿金还未嫁人,懂的倒是不少,看来是时候为你们俩寻个婆家了。” 金嬷嬷和银嬷嬷闻此吓了一跳:“娘娘!”她们俩伺候皇后时明明说好了,要一辈子都伺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 皇后睇她们一眼,唇角微扬,转身走了。 中午的时候,皇后和金嬷嬷银嬷嬷一起做了丰盛的全鱼宴,什么水煮鱼、酸菜鱼、龙凤葡萄珠、五彩酥鱼片……应有尽有。 午膳恰好太子也乘船过来看望皇后,瞧见如此壮观的一幕忍不住咂舌。 饭桌上,顺熙帝也破天荒的没有如往常一般对他冷言冷语,反而还慈爱地为他夹了几次菜。 父皇的突然转变让岑璋有些受宠若惊,以至于吃鱼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鱼刺卡了喉咙。好在并不严重,又喝了醋,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来。 不过因为岑璋被鱼刺卡到一事,皇后喂漪宁吃鱼时便格外的细致认真,生怕她娇嫩的嗓子被伤到,后来没吃几口索性不让她吃鱼rou了,改吃桌上唯一的一只鸡。 于是,漪宁只能望着大家吃鱼rou吃得欢快,而自己可怜巴巴啃着一个大鸡腿儿,心里老大不乐意。 她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啊,居然连鱼rou都不让吃…… 36章、心计 ... 午膳过后, 因为南苑屋子不少,大家也都在此地歇下了。 太子岑璋小憩片刻起来时,却见皇后独自一人在槐树下的杌子上坐着, 她左手拿了把团扇, 一本书册平放在曲着的腿上, 右手捻起一页纸翻过去,细细看着。 岑璋望了片刻,缓步走过去,对着皇后福了福身子:“母后怎么没歇着?”他记得母后每日晌午都有午憩的习惯的。 皇后看见他宽和的笑了笑,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杌子:“坐吧。” 岑璋听话的坐下, 双手微微搓着, 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皇后看他一眼, 将旁边盘子里洗好的梨子递给他:“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岑璋双手接过那雪梨, 犹豫着道:“儿臣只是突然觉得父皇今日有些跟往常不大一样。” “嗯。”皇后低低应着,倒是没往下接话。 “母后……”岑璋捧着雪梨,欲言又止,复又长吸一口气, 壮着胆子问,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到南苑来,莫非当真是因为昨日之事伤了心?” 想到昨日, 岑璋也为自己的母后叫屈。父皇把孙嬷嬷谋害阿宁一事怪罪到母后身上不说, 昨晚上母后带了rou粥去看阿宁,居然还被父皇拒之门外。他还清楚记得昨晚上母后回到椒房殿时的神情,那模样分明是受了伤的。 皇后却摇了摇头:“是, 也不是。” “母后这话什么意思?”岑璋明显没听懂。 皇后叹了口气,深沉的眸子里透着睿智的光芒:“前头有你送给三皇子的马受惊一事,后头阿宁在我椒房殿的看护下险些失踪遇害,惹得你父皇对我心生埋怨,幕后之人分明故意将矛头指向了我们母子二人。有人想借这两件事,动摇我的皇后之位。我来南苑与其说是与你父皇赌气,倒不如说是试探,只要他心中还有我们我们母子,这一关也就算过了。” 关于这件事,岑璋如顺熙帝一样,从来不曾细思过,如今骤然听到这样的事不免惊愕,下意识站了起来:“母后的意思是这两件事的目标都是在针对你?没想到这位韩婕妤如此有心计,居然想得出这样环环相扣的阴谋来。” 皇后笑着摇头,也从旁边的盘子里拿了一颗雪梨,用帕子微微擦拭干净上面的水珠:“韩婕妤如此笃定的觉得是我害了她腹中胎儿,可见也是个蠢的,只怕是被人利用了还被蒙在鼓里。” 岑璋又是一惊:“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母后,又觉得困惑,“那这件事……父皇可知道?” 皇后凝神望着地上斑驳摇曳的树影,悠悠开口:“他之前或许没想这么多,可我被逼的回南苑这一出,总能让他再静下心来想一想了。” “原来是这样……”岑璋一时间心头复杂,他原本以为母妃只是单纯的生父亲的气才来了此处,却原来里面暗藏玄机。不过也是,他应该了解母后的,母后素来做事稳妥,怎么会因为纯粹的赌气就来了南苑呢? 只是,昨晚上被伤到了应当也是真真实实的吧,他分明记得昨晚上母后的脸色很不好。 似乎瞧出了太子的心事,皇后道:“璋儿你记着,生于皇家,便永远不要奢求寻常人家的血脉亲情,否则便是给自己的内心增加负担。” “那母后呢,你与父皇之间……”岑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为何有时候他觉得父皇母后感情很好,可有的时候却发现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皇后笑看着他:“夫妻之间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