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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早膳后便让她好生回房休息, 自己由蔡知府带着四处看看。 到了这一会儿,漪宁也着实觉得有些困倦,便没再推辞,自个儿乖乖回房睡觉。 躺在榻上,她又想到了那本书, 最后的话记忆犹新。 其实孙祺说的不错, 皇宫的确是个金丝牢笼, 表面上光鲜亮丽, 富丽堂皇,实际上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寂寥和龌龊? 她感谢岑伯父和岑伯母收养她,将她养在宫中锦衣华服,无忧无虑。可皇宫那样的地方, 她的确不想待一辈子。 想着书里的情节, 她突然有些羡慕那个沈梨,羡慕她最后拥有那么优秀的孙祺, 拥有那样美好的幸福。 其实, 在看那本书她自动带入沈梨角色的同时,对于孙祺也是下意识想象成邵恪之那张脸的。还别说,根据书中的描述, 跟她的邵哥哥简直完美契合在一起。 也不对,漪宁觉得邵哥哥比孙祺要再优秀一点。毕竟,邵哥哥可是十五岁就被岑伯父钦点为头名状元呢,孙祺可没这么厉害。 漪宁越想越觉得邵哥哥挺好的,至少他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他。 不过,这段日子两人虽然有所进展,但到底有层窗户纸没有戳破,有些话还是得单独找机会两人说说清楚比较好。 她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去…… 这一睡,大白天的她却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不知怎的又回到了长安,一切都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张罗着成婚了。 婚事是岑伯父安排的,她和太子岑璋。 红色的灯笼剪纸挂得皇宫里四处都是,耳边是所有人的艳羡和祝福,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那个黄昏,岑伯父和岑伯母笑坐在高堂之上,下面是数不尽的文武大臣,她头顶着盖头与岑璋行完大礼,听下面的人恭贺圣上,恭贺太子,口口声声地喊她太子妃。 乱糟糟的大殿之上,突然有把洪亮的嗓音响起,清冷异常,又字字咬得清楚:“恭喜太子殿下喜得良缘,恭喜安福郡主永驻牢笼。” 这是邵哥哥的声音! 她不顾一切的掀开盖头,看到他同样穿着鲜艳的红色新郎袍,定定地望着她,唇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再后来,他的身后莫名其妙多出了很多千军万马,跟她看书时自行想象出来的孙祺带兵攻入皇城的画面一般无二。 漪宁唬了一跳,倏然睁开眼,却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她从榻上坐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喘着粗气,明显还未从方才的状况中回过神儿来。 好端端的,她怎么做了这样一个梦,邵哥哥还说了那样一句话。 漪宁自个儿起来倒了杯水喝下,精神渐渐缓和了过来。她怕是看那本书看魔怔了,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不过,想到自己嫁的人居然是岑璋,再想想那个庆昭训,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她得去找邵哥哥。 这般想着,她匆匆整理好衣物发饰,出门去了对面的邵恪之房里。 敲了敲门,里面并无人应答,漪宁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快到正午了,邵恪之似乎没在。 房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在这炎炎夏日里颇有些清凉的感觉。 见他没在,漪宁正要关门出去,侧目却看到了榻几上放着的那本书册,正是早上被他拿走的那本。 犹豫了片刻,她缓缓走向榻几,将那本书拿了起来。 书册是打开的状态,页面是最后的尾声。 漪宁蹙了蹙眉头,他这是随便翻到这一页的还是看完了? 还来不及多想,突然有阴影遮住了门口的亮光,屋子里瞬间黯淡了许多。 她下意识回头,便见邵恪之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逆着阳光,那满头墨发好似散发着光晕,周身都是些金灿灿的。 他穿了件月白色的圆领长衫,衣服上绣着祥云的图案,腰间系着玉色鞶带,宽肩窄腰,颀长的身姿站在那儿玉树临风的,那张面容精致绝伦,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尾上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恍惚间宛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 漪宁怔愣几许,心虚地把书背在后面,面上挂着笑:“邵哥哥去哪儿了?” 邵恪之走过来,没回答她的话,一双凤目中流放着一丝异彩:“郡主到我房里来,不会是为了偷书吧?” 漪宁把书搁回榻上,笑得纯真无害:“怎么会,只是想来问问邵哥哥寻到这书的主人了不曾。” “还没有。”邵恪之瞥了眼那书,又重新看向漪宁。她精神瞧着比早上见到时明显好了很多,双颊肌肤圆润,白里泛着红,竟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水润润的,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他走近她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鼻端能清晰闻道她头顶的发香,清新撩人。 漪宁原本找他是说正经事的,可突然不知怎的,话梗在后头不知从何说起,双颊也一点点红润起来,抿着唇有些犹豫。 当初明明是他向自己表明心迹的,如今她都跑到冀州找他了,可这人也不知怎的,对当日问自己的话绝口不提。 她到底也是个姑娘家,难道真的要自己开口跟他说这些? 想想这个,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怎么了?”见她似乎有心事的样子,邵恪之轻声问她,语带关切。 漪宁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我先回了。”她低声说罢,径自越过邵恪之要走。 谁知,刚走两步却被他抬手抓住了手腕。 她的腕子纤细的不盈一握,邵恪之生怕弄疼了她,力道格外小心。 漪宁诧异抬头,眸中闪过一丝困惑,虽然未语,却有寻问他的意思。 邵恪之也看向她,神情难得十分认真:“阿宁,我想和你谈谈。” 漪宁楞了一下,还未回答,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邵恪之刚从外面回来,此时应该是赵源给他端洗漱的水了,他缓缓松开了漪宁的手腕。 漪宁也觉察到了,虽然难得听他主动想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此时分明不太恰当,便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