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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阿宁确实长大了,这心里头都有了自个儿的主意了。” 漪宁正嚼着一颗金桔果子,骤然听到这话差点噎着,双颊红红的:“皇祖母说什么呢,阿宁听不懂。”她是觉得自己和邵哥哥的事情上或许太后能帮上大忙,故而才多在她跟前说了些邵哥哥的好,不过看太后这语气,莫不是已经瞧出来了…… 太后笑了:“你这丫头,自以为藏着掖着的,实际上把心思全都暴露在外了。这几日我听你邵侍郎长邵侍郎短的,耳朵都快出茧子来了。看来那邵侍郎,很称我们阿宁的心意嘛。” 漪宁心虚,低头揉搓着一角:“皇祖母,你怎么取笑孙儿。” 太后道:“怎么,祖母说错了?你倒是跟祖母说说,前几日晚上你去了何处,怎么还同邵侍郎一起从外面回来的?” 115章、谈心 ... “哪, 哪个晚上?”漪宁的耳根子都跟着红了,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放在哪儿都觉得别别扭扭。 太后眨巴眨巴眼睛, 眼底透着洞悉一切的笑:“跟祖母装傻充楞呢?你说哪个晚上, 自然是前几日突然下雨, 你们回来衣裳都淋湿的那个晚上。” 漪宁吃了一惊:“祖母,那么晚了您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啊?” 太后道:“我是睡了,不过玉嬷嬷没睡,碰巧看见次日便跟我说了,我倒一直想问你来着。” 漪宁绞着手里的帕子, 双颊充斥着血色, 下唇被她咬得有些泛白:“其实那晚也没什么事, 狄青说他发现了一处温泉, 我心血来潮就拉着佟迎一起去泡温泉,后来便遇上了邵侍郎。” “什么?”太后的声音徒然抬高,目光里满是惊疑,“你们泡温泉时撞上的?他也去了?”太后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好大一出戏, 都是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 如若是在那样的地方撞上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事儿漪宁哪里敢说实话, 忙道:“不, 不是祖母想得那样,我是出了温泉之后遇上邵侍郎的,他出来巡查, 就,就遇上了,随后便一起回来了。当时狄青和佟迎两人都在的,如若祖母不信,自去问了他们两个便是。” “仅此而已?”太后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漪宁忙不迭点头:“仅此而已。”却心虚的没敢直视太后的眼睛。 太后倒是松了口气,脸上的惊吓渐渐消失,笑着摇头:“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如此倒也没什么。” 说罢,又侧目看向漪宁:“阿宁,你跟祖母说实话,你对邵侍郎是什么心思?” 漪宁刚平静下心绪,骤然听到这样的问话,心又提了起来,一时间把头垂得更低了:“祖母说什么?”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看得出来,邵恪之那孩子是个好的,模样人品也都是没得挑,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的。豪门贵族之间规矩多,礼节重,讲求什么男女大防,婚姻之事皆有父母做主,但实则民间就没那么严格。虽说也是父母之命,但小年轻们私底下送个香囊递个玉佩互通情谊的,甚至拉拉小手的也都比比皆是,有的父母开明些,也便成全了那些痴男怨女们,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就如你岑伯父,当初三月三上巳节一眼看中了你岑伯母,不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是。”漪宁低低应着,不知太后想说什么,便认真聆听。 但听太后又道:“其实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啊,正是对情爱懵懵懂懂的年纪,对未来夫婿充满幻想,充满期待。祖母是过来人,也年轻过,哪有不懂姑娘家那点子心思的。说你们幼稚吧,也不尽然,这时候的感情是纯粹的,看上一个人,想嫁给他,那便是单单纯纯的喜欢,再往深了说,想嫁给他一辈子长相厮守,不离不弃,那也是有的。男婚女嫁,天理伦常,都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漪宁红着脸,把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儿状:“好端端的,祖母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太后看着她:“阿宁,陛下和皇后想把你许给太子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文武百官们私下里也都有些数,可祖母知道,你心里是个有主意的,我瞧着……你倒更中意邵恪之一些。祖母说的可对?” 漪宁心跳漏了几下,慌慌的,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怪今日她陪着皇祖母说话时,祖母遣散了伺候的下人,连玉嬷嬷也被遣退了,原来祖母是早就想跟她说这些了。 是啊,祖母是见过世面的人,她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呢?其实,她倒也并未真的想隐瞒什么,也一直希望日后祖母能为自己和邵哥哥说话来着。不过如今突然被戳破了心事,她是女孩子,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她低垂着头不说话,太后却也不急,只默默端起茶盅喝着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漪宁总算鼓足了勇气:“皇祖母,阿宁自幼养在宫中,说起来倒也没见过几个男子,只因邵哥哥先前是三哥哥的伴读,这才有过些许往来。祖母还记得吧,阿宁小时候喜欢吃琼花软糖糕,就是邵哥哥经常带进宫来给我的那种点心。” 太后笑着点头,看她提起邵恪之时眉眼间舒缓的神色,又岂有不明白的。 “后来长大了,总听人提及自己的亲事,阿宁也曾有过困惑,不知以后想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正如祖母说说,懵懵懂懂的,有些迷茫。所有人都说我会嫁给太子,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我也曾想过,能永远跟祖母、岑伯父、岑伯母在一起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可后来看到了太子身边的庆昭训,我就想到了岑伯母。皇祖母,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岑伯母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太后经常带漪宁出宫,却是难得像现在这般跟她谈心的,如今听她说起此事,也不免有些动容。陛下和皇后是她的儿子儿媳,她亲眼看着他们一路走到今天。想想宫外的日子,再想想现在,倒也颇有些感慨。 “祖母懂了。”太后握住她的手,又不免嗔怪几句,“你这孩子,平日里什么话也不说,把心事都闷在肚子里。不过呀,你岑伯父有他的无可奈何,你岑伯母心里未必就怨他,那是他们自己的日子,是苦是甜不过如人饮水罢了。倒是璋儿,我看那些王孙子弟没有通房丫头的倒是也不少,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你如若介意,祖母也能理解你的心思。” “倒是那个邵恪之,哀家也正十分好奇呢,算起来他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