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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看到墙上挂了一幅画,上面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妇人。 眉眼之间,似乎与她的母妃有点像。 她敛敛眸,走过去想要抬手抚上画像,却听到外头的丫鬟喊了一句,“你干什么?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非剁掉你的手不可!” 楚无念急忙将手收回去,回头朝她解释一声,“多谢jiejie的好意,我只不过是看到这画上的妇人画得好看,这才忍不住想碰一碰。” “快走吧,这屋子已经打扫完了,一会小将军回来看到我们还在这,会生气的!” 匆匆嘱咐她一声,那个丫鬟先退了出去。 楚无念咬咬牙,也退了出去。 外面的守卫看护得紧,她们晚出来一刻都会受罚。 楚无念低着头,跟在那个丫鬟后面往前走,心思却一直飘在方才的那幅画上。 北界城的太堰湖里,宇文青云和宇文池落划着轻舟,游泛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岸边上挂满了杨柳。 三月吐露,正是杨柳开枝的季节,岸边上人头攒动,全是赏湖的人。 “哥哥,你是不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输给我?”只划了一小会,宇文池落便放下手里的木筏,让宇文青云自个儿划。 “你威胁了那个丫鬟。” 宇文青云想也没想便答她,手里划动的木筏没停下。 “又被你猜中了,无趣!” 宇文池落眼里闪过一阵失落,嘟囔一声。 想起昨日那个丫鬟,他开口问她,“那个丫鬟是哪个院子里的?” “我哪知道,是我从你院子回去的路上碰到的,便拉扯了过去。”宇文池落的心思不放在那个丫鬟身上,放在面前这人身上。 “能躲得过我的箭,想来是有点身手的。”他绝不信那人是因为太害怕,才碰巧躲过了他射出去的箭。 “能有什么身手,不过是活命罢了。” 宇文池落摆摆手,拿了从长街上买来的糖人儿递到他嘴边,他却撇开嘴,“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自己吃。” 一脸肃然的神色,就像一个极为严厉的兄长。 “哥哥也没多大啊,不过就是比我年长两岁,只可惜娘亲一生下我便走了,好在你见过娘亲的模样画了下来,不像爹爹,一幅娘妻的画像都没有!” 宇文池落舔一口手里的糖人儿,说起宇文长策脸上就一片怨念。 “落落,不许诋毁父亲!”宇文青云脸上的肃色更浓,手里的木筏不动了,低声冷斥她。 “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这副样子是宇文池落最怕的,这会也不敢再说宇文长策一个字了,低下头默默啃着手里的糖人儿。 宇文青云凝她一眼,方才拾起木筏,继续划动。 眼前啃着糖人儿的小姑娘和潋滟的湖水融为一色,微风拂过她的发丝,为她蛮横的双眉添上一抹柔意。 自从在宣武殿外的宫道上呗赵止洵噎了一嘴后,宋承誉一直想找个机会同赵止洵赔罪,他一个人不敢去赔罪,拉上了沈微之同他一起去到他的府上。 娴妃登后位事还在搁置着,近来令妃积极得很,每日都到仁陽殿中诵经念佛,说是要替周文王祈求大周的百姓安康顺遂,造福万民。 这话听得周文王身心一片舒畅,像是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了,他甚感欣慰,又看了一眼功绩甚佳,如今安心守在皇宫里的周抚霖,这提到嗓子眼的事,又被他压了回去。 赵止洵拧眉,盯着手里的文书。 好几本上奏的文书里,暗里都在举荐令妃娘娘登上后位,不用多想,这定是周抚霖的意思。 长呼一口气,他放下手里的文书。 正好,雨堂从外面跑了进来,“爷,宋公子和沈公子过来了。” 眸光一晒,想到上回替宋承誉解决的事,他松口道:“让他们进来。” “哎。” 雨堂跑了出去。 下一刻,宋承誉和沈微之从外面跑了进来,还抖了抖身子,“真是好大一场雨!” 宋承誉拍着自己的肩膀,朝赵止洵走去,“正琅,上回的事我还没给你赔罪呢,这是我祖父研制的玉燕膏,女子擦了可容颜永驻,都是给宫里的娘娘们用的,我可是求了好一会才从他那里拿了一瓶,我看你什么也不缺,可无念姑娘就不一样了,这个你可以送给她。” 他笑嘻嘻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赵止洵轻哼一声,盯着他落在案几上的小瓷瓶,“你这是沾了你祖父的光啊。”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沾光不沾光的。”他撩起长袍,在软垫上坐下,左右扫视一眼,不见那抹灰白色的衣衫,他疑声问道:“无念姑娘呢?” “她近日都不在。” 赵止洵捏着腰间的佩玉,飘飘然回他一声。 “又走了?” 谁知,眼前的人立马八卦地将脸凑上来。 一双大手将他的脸按回去,沈微之落座在他身旁,斥他,“你这话问的,无念姑娘怎会离开正琅,定然是出去办事了。” “也对,是我问错了,问错了。”趁着这人还没变脸之前,宋承誉急忙低头,又是一顿赔罪。 赵止洵没再接他的话,他抬眼看沈微之一眼,“你近来和林初音走得很近?” 沈微之的眸光怔了一会儿,倒也没有避讳,开口就回他,“是啊,上回我帮她到王府上退亲,她心中感激,便时常到府上送些糕点给我。” “若是惹上她,可是会被她缠上的。”他告诫这眸光里藏着慌乱的人。 那抹慌乱,不像是有意欺瞒他们的慌乱,倒像是情愫涌动的慌乱。 只可惜,宋承誉这个猪队友听不出赵止洵话里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说,“那林初音是出了名的娇气,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 “行了,你管好自己的事便好,正琅,今日又有几道折子递到你这里来了?”沈微之白他一眼。 “我看看。” 赵止洵说着,抬手就翻起案桌边上的文书,还真有好几本是弹劾这人又玩弄官家小姐感情的。 “哎,你!你们!” 宋承誉急得脸都涨红了,恨恨地拂了一下袖子,他乖乖闭嘴了。 沈微之笑出声来,尔后他看向赵止洵,开口道:“正琅,近来娴妃和令妃的这后位可争厉害得紧,也不知陛下在犹豫些什么,怎么说都是娴妃当上皇后更合适一些。” 赵止洵翻开一本文书,扔到他手边,“还能犹豫什么,令妃日日夜夜在仁陽殿中替大周的百姓诵经祈福,这事都传到民间去了,民间的百姓纷纷夸赞这位娘娘有菩萨心肠,将来定能母仪天下。” 沈微之的双眼睁了睁,“这民间百姓的话,都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去了...”折子上禀报的,便是大周民间传的话。 “有有心人在背后牵着线,这话自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赵止洵低下头,浅啜下一口君山银针。 宋承誉也愣了半晌,“没想到这令妃不过是宫女出身,还挺有本事的。”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想出这样取悦周文王的法子,还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儿。 “宫女出身的人,最深谙后宫之道,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