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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本当他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瞒着自己,没想到他要止痛药竟是为了要强撑下来。郁子珩手扶在额头上,无声地笑了。阙祤啊阙祤,我真是弄不懂你这人。两个时辰后,阙祤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痛感已经散去了,只留下浓重的疲惫感,提不起什么力气,看东西都是不清不楚的。他平躺在那里好半天,才确认了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倒像是郁子珩的。翻了个身,阙祤一点点坐起来,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郁子珩就在外间书房里看书,听到声响进来,见他起得吃力,便上前帮了把手,“你失血不少,我本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练这邪门功夫,一只脚早踩在了悬崖边上,出状况不稀奇,这样吐血倒还是头一遭。阙祤自己也说不准是不是压制真气时弄得过了,让脏器受了损,试着呼气吐气几次,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要下床,“教主,抱歉,属下……”“行了,你先别乱动,”郁子珩按住他,“我也不拿教主的身份压你,你就别跟我属上属下的了。”阙祤支起一条腿,把手臂撑在上面,托着自己的头,垂着眼睑道:“教主把希望寄托在属下身上……”他话说一半,听到了郁子珩语调上扬着不满地“嗯”了一声,只好改口道,“我还是让教主失望了。”郁子珩在边上坐下来,道:“你没让我失望,如果这样我还要失望的话,那我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魔头了。想不到我一句话竟把你害成这样,是我不好了,你现在的身体暂不宜练功,我们慢慢想办法,总会解决的。”阙祤抬头看他,最终还是决定坦白,“我……我并非天生逆脉,是练功受了重创才变成这样的。不瞒教主,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世上有天生逆脉之人。”他想郁子珩既然愿意替他运功疗伤,事后仍对他有耐心,那不如就趁着这时候把事情说白了,没准便能逃过一劫,再拖下去,反而会成为隐患。“重创?”郁子珩眼里带了点严厉看着他,“你果然是早知练功便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要命地硬来么?”这个反应还不错,阙祤这样想着,道:“毕竟我来这里,就只为了这一件事。”一句话说得郁子珩都不知该怎么接了,尴尬地把脸转到一边,过了会儿才道:“你说的重创是到什么程度?”阙祤没回答。郁子珩只好又看过来,“很严重?”阙祤这才缓缓地道:“到了说不准哪次运功,便会丢了性命的程度。”郁子珩心蓦地一紧,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希望这人死去。他伸出手在阙祤肩上轻拍了两下,只觉那肩膀单薄得仿佛一捏就会碎掉一样,“你暂就不要妄动真气了,我已派人去找陈叔回来,他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练功的事不急,你先好好歇着。”也不知是在安慰阙祤,还是安慰自己那颗好像落不到地上的心。阙祤也没当真,又要下床,“多谢教主。”“要什么?”郁子珩跟着站起来。阙祤俯身穿了鞋,起来时却有些头重脚轻。郁子珩忙扶住了他。阙祤站直了,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在哪里歇着不是歇着,你连站都站不稳,急着回去做什么?”阙祤道:“我就算挂着这么个执令使的名头,教中上下也都知道我究竟是什么身份,留在这里总归是不大好,还要惹林长老他们不放心。”这话说得在理,可郁子珩听着,就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在那里干站了一阵,他也想不出旁的理由留人,又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产生留人的念头,便只道:“那我送你回去。”阙祤这次倒是没推辞,一是觉得自己再拒绝会惹恼他,二是真怕自己走半路上再那么一头栽下去又不省人事了。回了听雨阁没多久,云清便亲自带人送来了膳食,都是清淡又进补的东西,听说是郁子珩在他还昏迷时便吩咐了人准备的。可惜阙祤胃口不佳,只吃了几口便吃不进了,只觉得身上沉,头也晕,便又倒回床上大睡去了。这一觉睡得极沉,到了半夜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直到他听见有人压低了声音在一旁唤他的名字,才不甚清醒地撑开了眼皮。深夜里,有个人出现在床头,背对着月光而立,一时除了一个轮廓外什么也看不清。光是想想也够惊悚的了,何况这景象就出现在了阙祤眼前。阙祤被吓了一跳,瞌睡虫霎时跑了个干净,猛地从床上坐起,却因为头晕差点又摔回去。他刚要喊人,嘴巴便被那人牢牢地捂住了。他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竟不陌生。阙祤扒下他按在自己嘴上的手,疑惑道:“赵强?什么时辰了,你怎么在这儿?”赵强在总坛里算是级别最低的小弟子,平日里还要帮着小侍婢子们做些粗活的,负责的便是听雨阁这一片,因此阙祤识得他。他见阙祤没打算再叫人,才把手收了回来,身子又栖近了些,道:“阙祤,你莫不是做了寻教的执令使,便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吧?”阙祤长眉微挑,看了他片刻,道:“原来你是郑耀扬的人。”两个人也不点灯,在黑暗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交谈起来,谁也没有留意到,房顶上坐了一个人,半点声息也无,却将他们说的话一字不差地都听了去。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明晚)20:00三更,24点在当晚更新下留评即送红包,每人每章一个,欢迎来玩!☆、不速之客那晚,郁子珩本来很早就想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却一直没能睡着,阙祤为了他惨白着脸咬牙硬撑的模样像是刻在了他脑袋里一样,挥都挥不去。索性便不睡了,心里惦记着他的情况,起身穿好衣衫,往听雨阁那边去了。又担心打扰了阙祤休息,便像先前那般到水镜湖中心的凉亭顶上,坐在那里瞧着他被纱帐隔挡在那一边的身影。莫名就觉得先前辗转难眠的烦躁都不见了。郁子珩心情不错地坐着,心想自己可以就这样等着,等到早上阙祤醒来了,再和他一起用早膳。听说他睡前也没吃几口东西,流了那么多血,不好好补补怎么行,自己逼也得逼着他多吃一点。谁知还没等到阙祤醒来,却先等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那家伙躲在暗处张望了好一阵,确认了附近没人,才轻手轻脚地摸进了听雨阁。郁子珩站起来,第一个念头是这里有人要害阙祤,正要过去将人擒住了,脑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长宁宫的探子,来得可真是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