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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么亲吗?怎么到了需要表态的时候就只会缩起来扮乌龟装和事佬?” “难道你非得要所有人像你一样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对多年的友情视而不见?你觉得我们这么大了为这点小事闹绝交有意思吗?你别忘了你认识苍锦足足比未晞早了十年。” “所以,”□□味儿十足的唇枪舌剑戛然而止,伊人抱着胳膊微微偏头,语气冷诮,“你选苍锦了咯?” 南楷钧看未晞一眼,对伊人说,“她和苍锦都是我的朋友,我两个都选。我并没有和你争论选谁的问题,我只是告诉你那天对苍锦的态度太伤人。” “我不过是在教她怎么做人!我不过是不要她在活在我的影子下!” 南楷钧忽然退了一步,把书本收进书包里,挎在肩上,他收拾起先前和伊人争论的气势,淡淡地说,“伊人,你永远在你的朋友身上滥施你的英雄主义,你永远渴望着教会我们怎么做人,难道你觉得微电影的事,我就没生过你的气么?你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地动用我的故事,以我的人生为素材施展你导演的天分,末了还想教育我,给我指明方向。说实话,这样自以为是的你,真的很令人不舒服。”说完,南楷钧就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伊人的表情在南楷钧的话语中定格,缓了半天脸上的肌rou才重新活过来,她收拾好落了满地的情绪,抓紧未晞的手,走出了二班的教室。 未晞不知道南楷钧最后对伊人的指责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想这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无论是之于伊人还是之于南楷钧,她都是那个后来者,他们的过去她没有参与,他们的秘密她没有分享。当他们朝花夕拾,她只能把那些浸满旧事味儿的言语当哑谜来听。 她也没有主动问伊人,她想伊人如果愿意告诉她的话,她会主动说的。如果伊人不愿意,那么她的问就成了她的恼。 先是苍锦,再是南楷钧,伊人好像因为未晞,气走了不少朋友。未晞想向伊人道歉,可是又怕矫情。睡在寝室的单人床的那些夜晚,她总是会想起苍锦那一句重如泰山的“陆未晞你真是贱到家了”,然后陡然一惊,蓦地睁开双眼,望着床底铺满报纸的上铺发愣。 贱这个词好像尤其适于女子。但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骂另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贱,是不是有些草率和轻佻呢?那些成人的爱恨,出轨呀堕胎呀畸恋呀luanlun呀,更能够撑起“贱”这个单字形容词的含义不是吗?那些她们天经地义地鄙视着的取笑着的却又不得依赖着的大人们,他们钢铁一般的骨架才能扛得起这个重如泰山的单字,贱。而像未晞一样的高中生们,她们的骨骼并非钢铁而是木头,抗压实在有限。 自己是不是确实有点贱呢?在苍锦的描述中,未晞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玩弄感情水性杨花拈花惹草四处留情的sao女。自己的行为被别人的眼光解构,被扭曲甚至被翻面,这过程虽然悲惨但也有趣。她不知道苍锦听到的自己和常珂的故事是怎样,说不定苍锦的朋友会这样告诉她,说一班有个女生啊,脸皮可厚了不但给班上的男生打电话告白,被拒绝后还恬不知耻地要求对方等自己三年呢!苍锦就会用她无害的小动物一般的语气追问,真的真的?对方用一种百分百的肯定语气配合拍胸脯的动作说当然是真的!苍锦会接着问是谁啊?对方就会在未晞上厕所的时候把她悄悄地指给苍锦看,说,就是她。 未晞臆想着,还原了一切。 现在去做课间cao或者去食堂的时候,未晞都会尽量躲避着常珂,虽然他们也很少对遇到,但是未晞还是怕。 她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把肠子都悔青了。 她问纪念,“念念你还喜欢常珂么?” 纪念白眼一翻,仿佛在说一件羞于提及的事情,“早就不喜欢了!我现在看到他就想躲!他真是越长越丑了!” 未晞悲哀又惭愧地想,她和纪念都对不起常珂。她们俩不打一声招呼地给予这个礼貌羞涩的男孩子双重的喜欢,又不打一声招呼地把这柔软的亮闪闪的女孩子属性的喜欢从他那里抽走,她们把他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笑话。 她俩简直就是在犯贱。 十五岁的高中女生特有的贱。 看来苍锦没有骂错,陆未晞你真是贱到骨子里了。贱得浑然天成鬼斧神工。 现在,未晞和这个骂她贱的女孩子,仍旧在同一间教室里上同一节数学课,听着郭老师独一无二的川普腔在习题集上誊抄题目,她们被淹没在高一十三班这个大家庭中和睦相处。 经过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未晞又被曾老师叫去抱作业,恰好子佩也在,子佩便帮她。因为天气原因,课间cao取消,大课间足有二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未晞不太清楚子佩对她的态度,自从上次南楷钧和伊人吵架后他们五个人就散开了,子佩谁也不站,于是五个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正方形,南楷钧子佩苍锦各一角,伊人和未晞一角,四个直角把这个板正的方形绷得紧紧的。 其实就算在五个人关系还好的以前,子佩和未晞的交集也是最少的,他们又不同班,子佩又不如南楷钧那样和未晞有特别交集,他对她体贴的同时带着礼貌,于是那点令人感动的温暖与其说是他的温柔倒不如说是他的教养。 子佩帮未晞把作业抱回教室,突然说,“要不去cao场走走?” 他递给未晞一把伞,未晞只好接过。 大雨的cao场根本没有人,未晞这才惊觉天气是如此地可以改换场景,那个煦暖阳光下站满穿校服做广播体cao的学生的土地好像属于另一个世界,如今的滂沱大雨把cao场冲刷得像战场。 篮球架或许会掉漆。 子佩和未晞各撑一把伞,一把黑一把蓝,一高一低地围着cao场走圈子。 下一节是英语课,课后练习都写好了,单词默写本该发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得A。enthusiastic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未晞在心里嘀咕。 沙沙的雨声溅在伞面上。 子佩说,“未晞你不知道南楷钧爸爸的事吧?” 未晞说,“什么事……南楷钧没和我讲过。” 子佩说,“你知道他家很有钱的,他家的钱都是他爸爸开公司挣来的,他mama一毕业就在家里做全职太太了,因为没怎么接触过社会所以心理不太跟得上年龄,我们中的一些小孩一直把他mama叫怪阿姨。南楷钧的爸爸很少来给他开家长会的,因为忙,都是他mama来,他mama来每次都给全班的小朋友带糖果,那种国外的定制货,那个时候,班里的小朋友总羡慕地叫南楷钧糖果小少爷,羡慕他有吃不完的国外定制货。可是小少爷的糖果只甜到初一那年,那一年他爸爸忽然和他mama离婚,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