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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不知是所谓的男子们投去怜悯的目光,那可是夷安郡主,谁敢招惹? 更何况,当着赵彻面肖想他的未婚妻,这不是找死呢? 赵彻感受到那些不妙的视线,俊脸陡然一黑,眼神凉飕飕地扫过那人。 原本心神荡漾、蠢蠢欲动的男子顿时神色一僵,讪讪一笑后别开了目光。他心里默想着,那位俊俏的小公子看上去好凶啊,再想着那艘华丽的画舫,想来身份大有来头,是个不好惹的。 赵彻嗤嘲,就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胆小玩儿意还敢肖想他表妹?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雁湖之上多为年轻的男子,个个家世不俗,这些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胆子也大。 尤其是那些不识他们身份的,总是时不时的觑上那么两眼,眼底惊艳与痴神之意一看便知。 这样不行啊—— 赵彻挺烦躁的,有点后悔带宋乐仪来游湖了。他不忍心将表妹圈在宫里那一小方天地,折了生机灵气,可当俩人出来时,又恨不得把她紧紧的圈锢起来,关到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心中矛盾极了。 赵彻偏头,看了眼宋乐仪,只见她扬着小下巴,神情愈加明艳,浑身上下尽是矜持娇贵劲儿。 “……”这是还挺享受的? 赵彻气闷,直接伸手按着她脑袋压到了胸前,挡住了大半脸颊。宋乐仪正翘着尾巴,享受众人惊艳的眼神儿呢,猝不及防就被压入一片稍硬的胸膛,撞得鼻尖生疼。 被这么压在胸膛,纵然吸着宁和的荼芜香,宋乐仪也冒了一点火儿,她揉着鼻子抬了脸,嗔道:“你干什么啊?” “迎着太阳,怕晒着你。”赵彻寻了个好理由,十分体贴地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宋乐仪怎么也没想到,赵彻会连路人多看她两眼都狂吃飞醋。 她疑惑的看了看他眼睛,那里漆漆浸着笑,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挺晒的。 宋乐仪如此想着,不疑有他,便也逐渐安静下来,她虚虚靠在他身前,手里摇着团扇,为两人送去凉风。 两人姿态亲密,周围有佻达的男子见到,更加明目张胆的看向了赵彻与宋乐仪二人。 大越乱世立国,礼乐崩坏之下,民风开放,尽管已过百年,在国都燕京依然可窥见一二。平日少有女子在外出之时戴帷帽敝身掩颈,尤其时盛大节日之时,时常有两情相悦的男男女女走上街头。 感受到周围愈加密集的目光,赵彻嘴角垂了垂,的脸蛋阴沉的不像话,以多年来横行霸道的凶狠眼神杀将众人看得脊背发寒,纷纷扭头不敢再看了。 赵彻这才满意,他垂下漆黑的眼眸,思忖了片刻,而后扯着唇角凉凉一笑,有方法了。 “表妹,随我来。”说着,赵彻便拉着宋乐仪转身进了船坊。 宋乐仪正疑惑,只见赵彻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的两个皁纱帷帽。 “……戴这个?”宋乐仪摇头拒绝。 赵彻笑了下,不由分说地便把其中一个塞到宋乐仪手中,找了个正八经的理由:“外面阳光正灿,这帷帽既护眼又遮阳,戴上吧。”语气特别真挚。 为表其真诚,赵彻一只手挑着皁纱,动作利落地将另只帷帽戴在了自己头上。 这下宋乐仪倒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小声赞了一句:“还是你思虑周全。”外头太阳还烈,这要是晒上几个时辰,她这脸蛋没准儿真得黑一圈。 见人戴上,赵彻满意一笑,随即又皱了皱眉。 这黑色的皁纱将人的五官笼得朦胧,反倒叫他也看不清表妹了。 赵彻默了默,改日在这船周加上一圈皁纱才是,省的两人戴这帷帽麻烦。 两人重新回到船头,再眺望远方,正如赵彻所言,刺目波光少了几分,只余几分朦胧的潋滟。 不远处的船上站着一白衫公子,正是苏易,他神情不似以往风流带笑,反而微显冷漠,此时身边正站着一个年轻漂亮姑娘。 那姑娘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姿挺拔婀娜,气度不凡,一看便是大家闺秀。 苏易颇为无奈的摇着扇,难得没有同小美人调笑,无意间的一偏头,他便看到不远处大船上站着的两道身影,戴着皁纱帷帽。 有点眼熟? 苏易拧眉看了一会儿,身边突然传来姑娘不咸不淡的提醒声音:“表哥,姨母是让你来陪我游湖的,你怎能如此不搭理人?若是姨母知道了,你……” “我这不是陪你游湖呢嘛。” 苏易好脾气地笑着打断,说话间,他头也没回,仍在盯着不远处的那两道身影看。 锦衣袖口的遮挡下,罗怡姝的指甲都掐进了rou里,她冷笑,又夹杂着点点委屈。 什么狗屁风雅公子! 不学无术,一事无成!若不是他身份矜贵,又有姨母撮合,真当她瞧得上他? 又过了一会儿,苏易终于悟出那两人是谁了,他神色一喜,方才稍冷的桃花眼顿时又潋滟起来。 赵彻五官敏锐,撩起眼皮朝那道窥探他与表妹的视线望去,神色微顿。 这是,岁初与他那罗府表妹? 赵彻:“……”还好他戴了皁纱帷帽。 一身黑衣的俊俏少年怜悯似地看了苏易一眼,秉持不多管闲事的原则,他勾起宋乐仪的小手,转身就走:“表妹,这边风景不好,我们去船板另一端。” “啊?”宋乐仪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往另一边走。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子川兄!!!” 嗓音嘹亮,震得湖上水鸟惊飞,周围船坊之人纷纷侧目,苏易这是连一贯风流尔雅的形象都不要了。 宋乐仪扯了扯赵彻的袖子,小声提醒:“表哥,有人喊你。” 说着,她便要回头,循声望去,却不想被赵彻拢着小脑袋就将人掰了回来。 赵彻头也不回,牵着宋乐仪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神色淡定道:“你听错了。” 宋乐仪:“……” 怎么睁眼说瞎话呢?真当她耳朵聋了? 两人走着,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比上一次更加嘹亮:“子川兄,我来了!!”好似落水之人遇见了救命浮舟,满满的兴奋与激动。 宋乐仪蹙了下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苏易的声音仿佛又尽了一点,赵彻额头青筋直跳,快步拢着人身子弯腰进了船坊,又沉声吩咐船夫:“朝西边去,快点划。” 这花前月下美人在怀的,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能教人给打扰吗!? 趁赵彻吩咐船夫这一分神的功夫,宋乐仪飞快地回头了一瞬,只见不远处有一白衫少年立身船板,正朝他们灿烂而笑。 宋乐仪语气惊讶:“咦,那不是苏世子吗?”随后她迟疑地看向赵彻:“我们……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