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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退。 “楚侍郎觉得世子不行,那你属意的人才又是谁?”有人发难,脸色不善。 楚临溪说的滴水不漏:“福州当地三位知县哪个不能提上来?无论功绩、资历还是对当地的了解程度,都比现从京城调任要更合适!” 对面的脸色更难看了。 楚临溪说的知县,那都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寒门,他们科举后便被打发到各地去熬资历,要么在当地呆一辈子,要么四处调任,但是说来说去都是同级调遣,像这种升官发财的好事都被权贵们垄断了,哪有他们的份儿? 楚临溪便是要打破这一规则,他舌战群儒过后,直接挑衅的看着曲来疏,将攻击目标转到他身上,锐气十足的问道:“不知太傅怎么看?” 曲来疏不过朝这边看过来一眼,他噙着笑意,眼神却冷漠而轻视,不紧不慢的道:“新任知府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岂是吵嚷两句便能定下来的。姬尚书,回去以后你们吏部需好好讨论,再按照章程将名单往上奏报,如此大事莫要轻忽。” 楚临溪脸色一沉。 曲来疏现在不和他争辩,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只要让尚书递名单,然后否了他的提议便可。 果然狠毒。 姬尚书颤颤巍巍的应是,半点不敢反抗。 - 下朝之后,楚临溪刚一出宫便被拦下,那宫人低声说道:“大人,公主有请。” 楚临溪一愣,随即竟有些局促,朝野之上敢和太傅叫板的新锐朝臣,此时竟升起几分羞赧之意,他低咳一声,严肃的道:“带路。” 另一边,曲来疏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老狐狸的眼眸眯起来,只觉得这四处蹦跶的蝼蚁愈发刺眼,他对他无足轻重的挑衅无动于衷,但是一想到公主对他的喜爱,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宫廷朝堂 第85章 冬雪过后, 天气难得的放晴。 阮棠怀里揣着暖炉,靠在窗前享受着阳光, 暖洋洋的身体让骨头都软下来, 慵懒的连眼睛都舍不得睁,一张芙蓉面脸颊绯红仿佛醉酒一般妖娆, 艳光四射。 楚临溪被下人领进来时, 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公主香肩半露似醉非醉, 看的他顿时心头一跳,慌忙的移开视线, 恭谨的低头行礼:“见过公主。” 他抿着唇, 一派正经严肃, 只是耳廓处却仍旧不可避免的泛起一圈红色。 阮棠撑着下颌侧首看他,眼眸迷蒙唇角含笑,她指了指外面的梅花林, 说:“趁着天好,去帮我摘一些梅花来好吗, 探花郎。” 楚临溪一本正经:“谨遵殿下旨意。” 探花郎一来,根本还没来得及谈正事,便被这作精指挥着去摘花, 倒也听话。 阮棠透过窗户向外看,楚临溪这刚下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细长的身形将白底绿边的朝服衬的气质不凡,远远看去宛若竹节, 他站在梅林下,颇为认真的仰头打量,而后摘下来一支又一支开的灿烂的梅花。 明明只是摘花这等寻欢作乐的小事,便因为是公主吩咐,所以楚临溪做起来当真是一丝不苟,简直比处理公务还要严谨认真。 看的阮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这楚临溪,平时看起来像个笨拙的书呆子,怎么到了朝堂上便那么大胆,敢和当朝太傅叫板呢。”她说。 身后的楚瑜君歪头想了想,笃定的道:“他不是呆,是轴,单纯的对公主比较轴。” 阮棠撑着下颌笑了笑,轻声:“倒也可爱。” 不多时,探花郎便非常实诚的抱着满满一怀的梅花跑进了屋,那小心翼翼使得动作格外笨拙的样子,似乎是怕伤到花瓣,直到将梅花尽数放在榻桌上才缓缓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送的有点太早了。 那作精看了一眼梅花,又瞄了他一眼,唇角扬起坏心的笑意,她勾了勾手指,轻声道:“那爱卿便来帮本宫将梅花戴上吧。” 啊? “这......这不合礼数!”探花郎的脸又红了,手足无措的样子;连连后退。 “你这呆子,在朝上舌战群儒挑衅老狐狸的时候,也没见你讲究什么礼数,快过来。”她伸手,一把令人拉过来,又将梅花枝塞在楚临溪手上,阮棠笑意吟吟故意用激将法:“探花郎,可别让本宫小瞧了你。” “是,公主。” 楚临溪声音微哑,连呼吸都愈发急促,他抿着唇,却掩饰不住眼眸中翻滚的墨色,僵硬着手一点点的将梅花插到阮棠的发髻上,似乎怕梅花枝弄疼阮棠,那动作轻柔的简直像是在对待瓷娃娃。 一枝梅花别在乌黑的发髻之下,更衬公主面容娇艳如桃李,阮棠挑眉看他,笑着问:“为什么父皇说要将你嫁给十妹的时候,你宁愿抗旨不遵被赶去修书库,也不肯答应?” 楚临溪声音微哑:“微臣寒窗苦读数十年,所求皆是报效祖国,尚未做出一番事业,不想成家。”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本宫……又为什么脸颊泛红?”阮棠轻笑,“是不是十妹不如本宫好看,没有让你动心,如果父皇当时许你尚公主许的是本宫,你可会拒绝?” “公主天香国色,无人能及。”楚临溪对她最后一个问题避而不答,目光闪躲,心脏却跳的愈发的快,简直要跳出嗓子来,跳到手里来,让他在殿下面前失仪,只能捧着自己那颗没出息的心羞愧难当似的。 楚临溪闭了闭眼,愈发恼恨自己的不争气。 他学着适应官场,学着和所有人虚与委蛇、拉拢同僚把控旁人弱点不择手段往上爬,他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和太傅争斗,只为向公主尽绵薄之力,但是唯独…… 唯独在她面前,如此怯场,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什么算计想法都没有了,只有本能的手足无措。 “继续呀。”阮棠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是。” 楚临溪继续往她头上插花,那傲气而娇艳的梅花在乌黑的长发中竟如此的相宜,一朵又一朵,插满之后便像是一个编制好的花冠,艳而不俗,贵而雅致。 宫人将铜镜递上来,阮棠打量着这一头的花冠,笑意更加明显,眼看探花郎被她逗得简直濒临崩溃,这才放下恶趣味,转而问道:“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如此大出风头,便没想过若无本宫庇佑,会是何等下场?” 谈及正事,楚临溪神情正经眼神锐利如锋,他沉声道:“太傅既示意下面的人举荐世子,便是打定主意要为他保驾护航,权臣一脉必然倾力拿下这福州宝地,若微臣当时不出言阻止,事后再出头已是无用。” “福州虽只是一州,却是一块风水宝地,黄商和海商皆要从此处过,若落入了太傅之手,对于公主是大大的不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