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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一顶绿帽子。 这种考虑之下, 自然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最为合适。 放在哪里最安全呢? 当然就是他在永济南巷的府邸。 被外派的五殿下斯裴不会来这里, 而想要把人夺走的老三和老六即便再万能, 再他镇守宅院的时候,他们的手也伸不进他的府邸。 这些, 都是阮棠醒过来后,自己分析出来的。 此时她正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身上穿着单薄松垮的衣裙, 手指撑着下颌, 双腿一盘,根据自己试探来的已知信息, 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她“啧”了一声, 意味不明,嘟囔着:“以卫斯致那个又狗又毒的性子,如此行径必然不是因为爱上了我, 大抵就是“第一次”这个符号让他一时间无法放下,说不定这兄弟还惦记着等他把这点小矫情的心理给淡化,就把我处理掉呢。” 不过……事实真的会如你所愿,那她就不是位面级祸水了。 - “欸、老江,被四爷抱进去的那是哪家小姐?未来的四王妃?”一位军官打扮的青年坐在驾驶席上,探着脑袋往里面张望,满脸的好奇兼惊叹。 江涉脸色一变,重声呵斥:“别胡说!” 但越是如此表现,便越显得旁边的同僚戳中了他的敏感点。 那同僚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压低声音,尽量将语气放正经不显八卦,问:“不是什么好事?” “……” 江涉沉默了一瞬,长叹一口气:“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造了孽了!” 另一个同僚不屑的道:“不就是一个玩物吗,你刚回来不久所以不知道,那女人就是一个……” “赵想!”江涉低声喝断了他的话,“殿下回来了。” 赵想声音一顿,将最后半句“供人玩乐的婊/子”咽了下去。 “殿下。” 斯致拉开车门,坐在后车座的位置上,赵想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就见他的眼眸微阖似在闭目养神,面容清淡不惜不怒,不显半分情绪,只能听到他淡淡的问:“杨箕,今天的行程报一下。” 坐在驾驶席上的司机杨箕,闻言不假思索的答道:“禀执政官阁下,外交部等部门经费申请报告等待批复、关于明年国内财政方向的讨论大会在九点十分进行,会议预期需要两个小时、会议结束后您需要立即赶往紫微宫……” 行程满满当当,令人听起来不禁头昏脑涨,斯致却显然已经对这种高压量工作习以为常,仅仅的淡淡的一颔首表示了解,随即吩咐道:“驱车回财政院,江涉留下,增加兵力加强防御,封锁一切消息,不要让她在这里消息传到任何一个不该知道的人耳朵里。” “是,我来处理。” 江涉应道,拉门下车,作为亲卫军的赵想自然也跟下来配合他的工作。 “走吧。”军车离开,江涉将视线放在同僚身上,俩人一边朝宅院内走去,他还不忘叮嘱:“办完正事咱们就走,你可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赵想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老江你什么意思?” “今天要不是我拦下,你这张嘴非贱的坑死自己不可。” 江涉这话,显然便是值得之前那一段,赵想却不以为然,理所当然的道:“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不至于。” 他的眉梢间尽是轻蔑。 江涉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那如果真的只像赵想所想,不过是一个四殿下想要玩玩的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么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进这宅院。 最令江涉忧心忡忡的是,他担心这女人会不会害了四殿下。 赵想见他满脸凝重不由笑了出来,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劝道:“你啊,别想太多了,四爷身边有个女人也正常,他都小三十的人了,也该在男女□□上开开窍了。不过像这种女人,玩玩就算了,不必较真,四爷一向理智大于一切,不会有事的。 那女人要是乖巧安分点,还能在四爷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不然的话……” 他没说完,声音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 江涉一抬眼,正好看见阮棠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她穿着单薄的衣裙,翘着二郎腿喝着茶,那惬意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到家了。 阮棠也看见了他们,一招手,仿佛在招呼狗子似的,轻飘飘的吩咐:“小江,过来。” 沈特么小江! 江涉嘴角一抽。 “还真是个恃宠而骄的。”赵想嗤了一声,这要是个知进退的,他还能高看两眼,但是这种一看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典型的漂亮蠢货,显然不足以让他正视。 江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别轻举妄动,而后上前两步,颇有点无奈的意思,问:“什么事儿?” 阮棠理直气壮:“我饿了,我想吃桂宝斋的烤鸭,现做的。” 江涉掏出手机,好脾气的道:“我给你叫外卖,一会就到。” 岂料…… “不行!”阮作精又开始犯病,一抬手给阻止了,蹙着眉头道:“外卖不够新鲜,我要现做的,做完立刻端上来,烤鸭皮要够酥,蘸上白糖入口即化,鸭rou要够嫩,裹上春饼肥而不腻。” 赵想忍无可忍:“你干脆说你想出去吃得了!” “这不行。” 江涉看穿她的想法,沉声:“路小姐,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你现在是阶下囚,别太过分了。 阮棠无辜的和他对视一眼,半点没有阶下囚的自觉,一摊手,道:“我可没说要出去吃,我只是说要吃现做的,怎么做到你自己想办法,当然你也可以不管我……” 她说着,手一抖,茶盏落地,只听清脆的响声,瓷杯已经变成一地残骸。 江涉低头一看,眉头皱起来。 那作精毫无诚意没心没肺的道:“不好意思,太饿了,没拿住。” 赵想深吸一口气,指着地上的茶盏,冷笑连连:“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四爷最喜欢的官窑盏,小姑娘,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恃宠而骄,一登门就要把自己作死了。 “呀,是吗?” 阮棠浮夸的站起来连连侧退,躲开那一地的狼藉,仿佛很害怕的样子,然后一抬手,案上的北秦红釉梅瓶呈抛物线摔到地上。 “哗啦啦——” 又是一地的瓷片。 赵想:“……这是四爷花了一百三十万买回来的……” 江涉的眉心突突突的跳,这要是再看不懂他就是傻子了,那作精显然就是要闹到底,你不顺着她的心来,她就拿四殿下的珍藏出气! 听到赵想的话,阮棠赞同的点点头,赞叹道:“怪不得摔起来声音这么好听。” 说着,便又抄起来一件古玩要摔着听响,江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