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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是南烟与冯希臣交谈起来。但话里的意思很浅,左右不过寻常的客套之语。 俞宛清觉得无趣,有些后悔今日应了南烟的邀约出门。她斜斜的支着脑袋,忽闻屋外有哄笑声传来,于是示意冯希白陪同出去观看。 两人离去后,席秀放下了手中的鸡腿,神情严肃的看着冯希臣及南烟。 “南烟。” 良久,冯希臣轻声道,“我以为你死了。” 他安静的盯着南烟,目光柔和,似乎在回忆往事。 南烟嘴角弯了弯,脸上却没有笑意,“南烟本就死了,南家亦没落,我名叫炳南烟,冯大人莫要弄错了。” “炳南烟?” 冯希臣轻笑,他见南烟酒杯空了,亲自替她斟上酒水,“我前些时日倒是收到一封落款为炳南烟的信笺,不知是否乃小姐所写。” “世上同名之人不少,你说的应是另一人。” “是吗?” 冯希臣见南烟否认似乎有些失落。 南烟不在说话,冯希臣一时也沉默下来。 席秀从警惕的看着冯希臣,转为看着南烟。她害怕南烟一时冲动在这里动手伤冯希臣,毕竟听说当年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做了那件事。 “南烟。” 冯希臣道:“在此处见到你,我很高兴,过往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他郑重的放下手中酒杯,目光紧紧攥着南烟。 南烟微微偏过头去,似在思索。良久,她感叹道:“冯大人过往清高敏感,一言不合便要怼人,无论何事都想做赢的那人,不想如今竟是主动认错,这般,想必大人心中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 “只是…” 南烟摇头,冷静道:“我要你这真心认错又有何用?” 闻言,冯希臣缓缓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低,似乎克制着什么,但他不抬头看南烟。 “这几日你一直派人跟着我,弄的我不甚安生,我便想着来这见你一面,你消息却也灵通,我才坐下没多久,你就来了。” 冯希臣未否认,应道:“知晓你在,我便命人多关切了些。” 五年后再遇,两人皆未剑拔弩张,闲谈间氛围还比过往好了许多。 “如今见也见了,便不要令人再继续跟着,不然平白惹人厌烦。” 南烟直白道。 “好。” 冯希臣颔首,又问:“你回长安城不久,要随我去走走吗?” “不必。” 南烟道:“已经游玩过了。” “那好。” 话落,冯希臣起身告辞,席秀慢腾腾挪到南烟身旁,伸手抓住她手掌安抚,南烟反手握住席秀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冯希臣将门打开,正欲离去,见着走廊上看热闹的冯希白与俞宛清,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南烟,轻声道:“南烟。” “嗯?” “希白是我弟弟。” “我知道。” “他很乖” “你说过的。” 在石鼓书院时,南烟与俞宗衍闲聊之际提及弟妹,冯希臣亦曾插话,提及冯希白。 “大哥,我都这么大了,在姑娘家面前你怎么能说我乖呢?你即便是说,也得说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啊。” 门外,冯希白回身打趣,仰作不满。一旁的俞宛清听了,咦了一声,一脸好笑的嫌弃。 冯希臣柔声笑了下,嘱咐冯希白翌日上朝,今夜早些归家便离去了。 俞宛清待冯希臣走了,方才道:“你这兄长看着也没你说的那般凶嘛,还挺好的。” “那是因为这是在外面啊,在家中他指不定怎么训我呢!” “他训你也是为你好。” 俞宛清理所当然道:“一家中,作兄长的责任本便大些,只是你不若我,若是兄长训我,我就同他撒娇,说会好话。若是这都不管用,那我就向母亲告状,要是母亲也无可奈何,那我就通情达理的听我大哥的教导。” 这也能说的上是通情达理?冯希白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佩服的看向俞宛清,只觉得她比以往更加可爱了。 俞宛清见冯希白被她简单几句话逗的又笑又恼,肩背耸了耸,将目光落在大堂吵闹的胡姬上,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吵架呢! 包厢大门敞开 南烟安坐着,安静的看着俞宛清与冯希白的背影。 他们一个是俞宗衍meimei,一个是冯希臣弟弟。兄长都甚宠爱这二人,且这二人年岁不大,俞宛清十七、冯希白未及十九。 这让南烟有些感慨! 她不过比这二人大上四、五岁,怎的心中却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可是睡了年轻又好看的周时生,心里…不由得又舒坦了些。 ☆、第七十八章 南烟从贺来酒馆离去时, 俞宛清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冯希白凑近八卦道:“宛清, 今日真是她邀你同游吗?” 俞宛清瞥了他一眼, “我骗你作甚?” “那她怎么这个样子, 冷冷清清的。” “或许她性子本便如此罢。” 冯希白见俞宛清意兴阑珊, 笑着道:“管她态度如何呢?反正今日她主动相邀, 便是对你示好求和。” 俞宛清嘴一撇,“我管她的咧?” 随即, 她再次看向大堂内争吵的胡姬, 说来有趣, 这两人因小事争吵, 吵着吵着竟是斗起舞来。 大堂的氛围瞬间被这二人点燃,过往俞宛清不甚喜这粗俗妖冶的胡姬,如今却觉得她们很是有趣。 南烟出门之际看了眼大堂斗舞的胡姬,又将目光落在二楼并肩而立的俞宛清同冯希白身上, 淡淡的笑了下。 由贺来酒馆至相府的路上,南烟买了两串糖葫芦, 一串给席秀, 另一串自己拿着。 回到相府时,李常洛从暗处出现, 拉着席秀去了它处。席秀不解, 见挣脱不开只好拿木签的尖锐一段扎李常洛, 嘴里嚷嚷道:“你做什么,拉我去何处?” “殿下来了。” 李常洛严肃道。 “你家殿下来了为何要将我拉开?” 席秀见木签将李常洛扎出血来,连忙收回攻势, 顺着李常洛的力道被他扯着走。 待两人再次来到后花园,浓阴下,光影交错。 “我得看着你。” 李常洛低了头,语气木讷,“这是我的职责。” 后花园蚊子多,席秀一边扇蚊子,一边指着日光,有些尴尬的提醒道:“如今时辰早着呢。” 这个时辰,那两人应当不至于…上床?她也再不会去听墙角? 李常洛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拉着席秀去了一阴凉之地,语气依旧死板,“这是在下的职责。” “那也不定非得候在这啊,我们进屋去不行吗?” 席秀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