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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消了大半的气才回来。他不想对廖停雁发脾气,但撒了气,心里仍然是烦躁,好像回到了最开始,还没遇到廖停雁时的状态。 他沉着脸走在师余香的花苑长廊,衣摆和长袖摆动都带着戾气。快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人不在。他很快走出来,感受了一下,竟然没有在周围任何地方感知到她的气息。 她走了?因为害怕,因为这种小事就离开他? 司马焦一挥袖子,一整个花圃中的锦绣花苑都塌了下去。他看都不看,唇线绷紧,满身寒气循着一个方向找过去。那个璎珞项圈上,有能让他追查到人的术法。 他一直追到云河畔,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廖停雁坐在那里握着一根钓竿,正在钓飞鳐。飞鳐是这片云河里的一种妖兽,寻常很难钓到,司马焦看到她身旁摆放的大桶里装了好几条飞鳐,而她用来钓飞鳐的饵,是之前在雷鸣山谷抓的那些长虫。 原来她那时候收集那些长虫,是为了钓飞鳐,她是怎么知道雷鸣山谷里的虫能钓飞鳐? 司马焦发现她并不是想跑,身上的怒意散了些,他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盯着廖停雁的背影,没有上前的意思。 他还是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可他感觉到廖停雁很难受,他认识她之后,第一次在她那里感受到这种沉重的心情。 他就站在树后看,看廖停雁钓了难钓的飞鳐,看着她一脸的抑郁,垂头丧气地在原地生火,烤飞鳐。 烤的香气四溢,她自己又不吃,好像是想到什么又觉得恶心,看了眼自己的手,拿出水灌了两口。 司马焦觉得很烦躁,手把旁边大树的树皮剥下来好大一块。 廖停雁:“我不想吃。” 她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之前你说要去雷鸣山谷,我翻到一本游记,说雷鸣山谷里的虫子能钓飞鳐。飞鳐rou很美味,本来想跟你一起尝尝的。” 司马焦:“……” 他走过去,坐在廖停雁对面,拿起烤好的飞鳐咬了一口,面无表情把整只飞鳐吃完了。 廖停雁还在颓着,丧着一张脸又给他递了只。司马焦不想接,看她的表情,还是伸手接了。 廖停雁:“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司马焦丢下飞鳐,“这样一件小事,你为这跟我生气?” 廖停雁抹了下眼泪,抽泣了一声。 司马焦把丢下的飞鳐拿起来,“……我知道了。” 司马焦:“我也没骂你也没打你,我都答应了。” 廖停雁眼泪往下掉,“我做噩梦。” 司马焦吃不下去,他浑身都难受,丢掉手里的飞鳐,一手勾着廖停雁的后颈把她拉过来,拇指用力擦掉她的眼泪,“不许哭了。” 廖停雁看他手指上的伤痕,眼睛一眨,又掉了一颗眼泪在他的手掌里。她侧脸靠在司马焦的手掌,眼睛看着他,“如果以后再有什么事,我说了不愿意做就是真的不愿意做,你不要强迫我了。” 司马焦看着她,凑上前贴着她的前额,“我知道了。” 说到这,声音又低了些,有点懊恼,“你别哭了。” 用唇贴了贴她的眼睛,是个很不熟练的安抚姿势。 第49章 司马焦仍是不觉得自己要廖停雁杀个人有什么不对, 可他却也觉得有些后悔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后悔”是个什么感觉,十分新奇, 是和身体的痛完全不同的一种煎熬。 廖停雁好些天没再吃东西, 往常她每天都要花时间吃两顿,有时候精致, 有时候丰盛, 有时候兴致来了,她还自己动手做。他还记得有一回她做了个说是什么火锅的, 吃的屋里全是味。 虽然他不知道那有什么好吃的,但她吃得开心, 他也觉得心情好起来, 看她这些天恹恹的吃不下东西, 司马焦比她还不舒服。 而且,他还见识到了廖停雁说的做噩梦。他在她的灵府里休息,原本的蓝天白云变了, 司马焦在她脑子里看到了一群人杀猪的景象,那猪被绑起来, 叫的惊天动地。 司马焦:“……” 真是别致,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的灵府里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自己的灵府里恶劣的时候有地狱般的尸山血海,但一群身形模糊的人聚众杀猪……他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脑子里都好像循环了一整天的杀猪叫声。 这不能怪廖停雁, 她除了前几天的事,之前印象最深刻的场景就是几岁的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看到的杀猪景象,那景象给她带来的童年阴影堪比之前看到司马焦杀人,她潜意识抗拒杀人, 所以噩梦的源头就变成了杀猪。 廖停雁睁开眼睛,先给自己贴了个面膜。虽然修仙人士不会因为一晚没休息好就留下黑眼圈,但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好疲惫,脸摸起来都没那么水嫩了。 司马焦把她抱到身上。 廖停雁捂着自己的面膜:“?” 司马焦表情莫测:“杀猪……可怕?” 廖停雁翻着白眼看帐顶不说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别问她。 司马焦是知道了,杀猪不可怕,杀人也不可怕,但廖停雁一旦吃不好睡不好,那就很可怕。 司马焦的眉眼颜色很浓,又因为皮肤太白,整个人的容貌就显得尤为深刻,特别是拧眉沉凝的模样,气势就显得很锋利。像在思考什么有关生死存亡的大事。 廖停雁看他这样,反而先开口宽慰了他一下,“我调整几天就好了。” 让司马焦等着?这是不可能的。他这个人擅于制造问题,同样也擅于解决问题。 很快的,他带回来一只玉枕。 “用这个,只要做梦都会是美梦。” 廖停雁抱着那只玉枕,想起童年看过的某部火热穿越剧,里面也有个玉枕,忘记叫什么名了。当天晚上她就试了试这个玉枕,没有她想的那么硌人,枕着还挺舒适的,果然也很见效。 司马焦这晚上在她的灵府里没再听到杀猪叫声了,只发现那些花香变成了nongnong的甜香,像是什么甜食的味道,熏得他感觉自己的神魂都是甜味。 廖停雁梦到自己生日,和久违的亲戚朋友们在一起,吃了一大堆奶油蛋糕。她醒过来之后就感叹,“好久没吃过奶油蛋糕了。”也好久没见过亲人朋友们了。 “做了好梦开心吗?”司马焦问她。 廖停雁回味了一下自己的梦,梦里她想念的朋友和亲人都在朝她笑,大家吵吵闹闹,催她切了蛋糕。特别大特别好吃的一个蛋糕,所有的一切都很和谐——梦里显然有美化,她妈才舍不得给她买那么大的蛋糕,她爸也不会笑的那么和蔼,meimei更不会乖巧叫她jiejie,朋友们天南海北,更不会聚的那么齐。 她还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