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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丁婉玉笑道:“表姐放心,我就只关了几天罢了,昨天回来就没事了。多谢表姐关心。” 丁婉玉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色,方露出笑容,吁了口气道:“你没事,姨妈和我就都放心了,前几天一直记挂着。昨天原本就想来的,又怕扰了你休息,这才等到今天才来。” 白锦绣笑着请她坐,自己也坐到了张琬琰的边上。 将军夫人刚才一时大意弄了个没趣,这会儿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反复地叫白锦绣好好休息,表达自己对她的关爱之情。白锦绣一一答应,陪着坐了一会儿,就听她和嫂子两个人开始扯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笑声阵阵,实在是无趣。丁婉玉仿佛看出了她的无趣,笑说:“绣绣,让姨妈和表嫂说她们的吧,咱们俩一晃都好几年没见了,走,去你房里,咱们说说自己姐妹的私房话。” 其实白锦绣和舅母系的这位远房表姐从前并没多少交情,出国前,只零星地在将军府见过几面而已。但她这么开口了,白锦绣就说好,于是站了起来,被丁婉玉亲亲热热地挽住胳膊,两人并肩上楼,来到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是去年为了她回国重新装修起来的,全西式装饰。丁婉玉打量眼四周,笑道:“这样的好地方,也就只合meimei你住,要是换成我,还真不配。” 白锦绣笑道:“表姐你客气了。听说你一个人就把苏州那么大的门庭给撑了起来,还从别房过继弟弟。表姐你是真的能干,我得多多向你学习。” 丁婉玉自谦。跟着她来的一个丫鬟提来一只食盒,她打开,捧出了一只汤盅。 “这是我在姨妈家里亲手给你炖的灵芝虫草参汤,有补气宁神的功效,知道你家里不少这个,好歹也是表姐的一番心意。” 白锦绣向她道谢,接过喝了两口。 她的房间里竖着几个画架,上面钉了几幅画。有刚画完,也有画了一半的。丁婉玉走了过去,仔细欣赏了一番,称赞道:“meimei你真是有才,画得这么好。不像我,只会描几笔石头草叶,要是有空,meimei你教教我才好。” 白锦绣知她只是随口说说,胡乱点头,嗯嗯了两声。 两人又坐一起,谈了些闲话。 丁婉玉不但出口成章,对人对事也颇有见地,对着白锦绣时,更是处处显露长姐之风,关怀备至,劝她接下来不要再去香港了。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中午,白家下人来请白锦绣和表小姐下去吃饭。一同吃完了饭,再喝过茶,舅母就起身告辞。 丁婉玉握着白锦绣的手说:“今天和meimei久别重逢,深有知音之感,我在广州还会留些时日,meimei要是看得上我,咱们姐妹之间往后多多往来才好,免得冷了亲戚关系。” 白锦绣是真心折服于丁婉玉的大家风范,自愧不如,点头应下。 送走了客人,白锦绣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想干,发起了呆。 假期快结束了,因为出了这个事,不但嫂子极力反对她再去香港女校继续做事,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她原本有些摇摆不定,但是现在,越想,心情越是低落,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能干什么,还不如去香港算了,眼不见为净。 她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收拾自己的皮箱。正忙碌着,听到身后传来嫂子的声音:“绣绣你在做什么?” 白锦绣头也没回:“嫂子,我想好了,快开学了,我还是去香港吧。” 张琬琰一把夺过皮箱:“你在想什么?刚出过这么大的事,前几天爹都急得要病了,现在刚回家,你就去香港?现在外头那么乱!不行,你哪里也不能去!” 白锦绣从前一直觉得和这个嫂子有点隔阂,两人话说不到一处去,但刚才听她开口替自己说话,差点噎死了舅母,忽然觉得亲切了不少,说:“嫂子,我待在这边也没事,我会和爹好好说的。你们要是不放心,大不了多随几个人去好了,反正我们家也不缺那几个钱。” 张琬琰放下箱子。 “不行!万一再出这样的事怎么办?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张琬琰说完,觉察自己语气有些重,怕得罪了小姑子,急忙又露出笑脸,拉着她一道坐了下去,轻言细语地劝:“你自己想想,现在又去香港的话,爹能放心?爹年纪也大了,咱们总不好老叫他cao心,你说是吧?” 白锦绣不语。 张琬琰看了她一眼,忽然福至心灵:“莫非你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怕爹把你胡乱嫁人了?” 她安慰小姑子:“你放心,你不用嫁给那个聂载沉的!这事成不了的!” 白锦绣一听,好是扎心,眼角忍不住红了。 张琬琰还是头回见小姑子在自己面前红眼睛,一下慌了,帮着她抱怨:“我实在是不懂,爹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委屈你!顾家儿子没用,爹看不上就算了,咱们又不是没别人可选了,怎么想到把你嫁给聂载沉?他是咱们白家的大恩人,怎么谢都是应该的,但不能拿你的终身去谢,是吧?你放心,幸好他也上道,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昨晚爹一提,他就主动给回绝了……” 张琬琰不解释还好,越解释,白锦绣心里扎刀更甚,呆呆坐着,一动不动。 张琬琰忽然想了起来,说:“放心放心,别怕,这事啊,爹他就是再想,也绝对成不了了!我跟你说,就刚才你上楼后,你舅母跟我一直打听着聂载沉的事呢。” 白锦绣噌地一下坐直身体,转头看着张琬琰。 张琬琰见勾出了小姑子的兴趣,故意卖关子,不说了。 “舅母打听他想干什么?”白锦绣忍不住追问。 张琬琰这才笑眯眯地道:“你那个丁表姐啊,看上他了!你舅母也觉着好,说聂载沉是个能干的人,要是成了,往后能帮你丁表姐支撑门庭。她刚才急着回,我留都留不住,就是要准备晚上请人到家里吃饭呢!你丁表姐不是才女吗?古筝弹得那叫一个好。你舅母说,让她晚上弹给聂载沉听。你表姐长得自然没你好,但也是个美人,有才,人又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聂载沉那种当兵的,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样的?你想,他们的事一成,爹还怎么拉郎配?” “嫂子原本还有点想不通,咱爹主动开口,招聂载沉做女婿,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他怎么可能拒绝?原来是和你丁表姐先对上了眼!我说呢!聂载沉配你自然是不够格的,不过说真的,除了你,别管是谁家小姐,那还真没问题!” 白锦绣惊呆了,以至于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琬琰以为小姑子放心了,轻轻拍了拍她手,哄道:“听话,你在家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嫂子走了,剩下白锦绣一个人心如猫抓,又是沮丧,又是难过,再也忍不住,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