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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要看他给另一个女人下聘! 何莲站起身,抚了抚鬓角勉强笑道:“几位先去,我院中还有些杂务,稍后再过去。” 相佩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点笑容:“那夫人可别迟了。” 何莲浑身一抖,连忙点头:“自然的、自然的!” 相佩生一行人走了以后,何莲才卸下那张怯懦的面具,从袖中取出那顶虎头小帽。 这是她儿子善哥儿的,善哥儿远在清泉县,还有那位主子派人保护着,相佩生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她心中慌乱,实在担心儿子,赶紧叫来连贵:“快,替我递个信儿给那位主子!” 连贵是那位主子的心腹之一,潜伏在辅国公府十几年,他一改平时势力又獐头鼠目的样子,低头:“是。” 何莲写好密信交给连贵,又低声问:“再问一问那位主子相家大少的事。” 相佩生莫名其妙来找她,实在令人生疑。连贵点头,领命走了。 何莲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走回书房,桌上有这几个月辅国公府上下的大小账目,足足十七八本,彰显了这个家的富足。 可是里面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她进辅国公府已快一年了,要找的东西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想到这她不禁狠狠锤了一下黄花梨木的桌子,低声骂了一句:“老狐狸!” ☆、本性 “爷!” 三鼓敲过,内阁散朝,相衍刚从门内出来,观壁就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殷勤地笑:“您今儿出来得早。” 相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问:“如何?” “二少爷大清早就过国公府去了,大少爷方才也跟着去了!” 相佩生不方便,寻常都是不出门的,相衍眉间一蹙:“他去做什么?” 观壁为他撩开轿帘子:“属下不敢多打听,不过听咱们的人说......好像是听说今儿新科刘会元和裴家少爷都会去,这才出的门!” 裴家少爷指的是裴遵庆,吏部尚书的儿子。新科刘会元...... 相衍眼中神色一暗:“直接去辅国公府。” 他刚下朝,尚有一身朝服待换,观壁问:“您不回去换身衣裳再去么?” “直接去。” 连家这场宴办得大,朝臣也来了不少,身份最高的是吏部尚书裴明的家人,裴遵庆跟着裴夫人应酬半天早不耐烦了,赶忙找了个理由钻到后院,不想就偶遇了刚从花阁出来的连海深。 他眼前一亮,连忙追上去:“连海深!” 连海深一回头,瞧见一身枣红衣裳的裴遵庆,少年约莫十八/九,剑眉星目,五官十分俊朗。 裴夫人与沈氏是手帕交,裴遵庆和连海深年纪差不多,小时候也是一起玩的,只是长大后才见得少。 裴遵庆乐道:“多年不见,忘了我是怎么?” 裴遵庆被家中娇惯得有些不像话,但他对连海深一直挺好的。连海深没好气地后退了一步,笑说:“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道边,裴少爷不是想我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裴遵庆“啪!”一声打开扇子:“怕什么流言蜚语,我已经跟我爹说了要娶你,提前见见媳妇......停!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连海深手还扬在半空,笑得十分危险:“继续说啊。” 裴遵庆呼呼扇了两下扇子,寒冬腊月的,也真不怕冷。他说:“我来的时候瞧见相桥梧了,你和他的爱恨纠葛我在国子监都听说好几个版本了!” 连海深冷笑:“国子监的学子近年都如此懒散了,市井流言也传得津津有味?” 他瞥了一眼赠芍,上前攥连海深的手:“许久不见,跟哥哥我找地儿叙旧去?” “放手!裴遵庆!” “哎,我在。”裴遵庆拉起她就走,全然不顾四周来来往往的下人。 连海深走了两步就不愿意动弹了,仗着腿长用力踢了裴遵庆一脚:“你给我放开!” “哎哟!”裴遵庆连忙避开:“我找你是有正经事,你就说听不听吧?” 裴遵庆这混世小魔王能有什么正经事,连海深揉着手腕转身就走。 “我说真的!”裴遵庆追上去,小声说:“我刚还遇见刘知阳了,他跟相桥梧一起......唔!” 连海深连忙将帕子捂他嘴上,她一听刘知阳的名字心头就漏了一拍,连云浅和她说过裴遵庆、刘知阳都向连士良求娶她,裴遵庆来了不意外,可刘知阳竟然也来了! “说清楚。” “嘿嘿。”裴遵庆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二人走到花园角落:“新科会元刘知阳,江州人士,朝堂炙手可热的新贵!多少世家心目中的东床快婿啊!” 这些连海深当然知道,她还知道刘知阳表面上是中立派的,暗地却是大皇子李至的人,与相衍是宿仇。 “他莫名其妙求娶你,你要不要听?”裴遵庆说着,脸上露出揶揄的笑。 “你是听说了刘知阳求娶,才跟求娶的罢?”连海深恍然大悟。 “聪明。” 裴遵庆摸摸自己的下巴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嫁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特来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连海深嗤笑了一声,心里有些感动:“你别说得好听,谁知道你要从我这里谋夺什么?” 裴遵庆脸色微变,低声说:“那你知不知道刘知阳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连海深一愣,大眼睛看着裴遵庆,摇摇头:“你在胡说什么?” 裴遵庆将她拉得更远一些,说:“我刚才从青竹院经过,他和相桥梧坐在院子喝茶,两个人非亲非故坐一起喝茶,你觉得他们在密谋什么呢?” “我听不懂。”连海深摇摇头,准备装傻到底。 裴遵庆低声说:“相桥梧说娶了你,那想要的东西猴年马月都得不到......” 连海深脸上的笑不变,心口却好像被一只手扼住,连呼吸都放缓了。 相桥梧想要从连家得到的东西...... “那么,深儿,你告诉裴哥哥,相桥梧想要从连家……得到什么呢?” 裴遵庆低头在她耳边问道,他的声音清亮地如林下泉簌,连海深却听得遍体生寒! “你......” 看着她惊恐的大眼睛,裴遵庆抬起一只手想摸她的脸,诱惑地说:“别怕,我保护你啊......” ...... 连海深:“......” 这人的脑子不是烧坏了吧! 裴遵庆的手还没摸到连海深的脸就被人用力攥住,相衍绷着脸,用力摔了裴遵庆的手:“裴夫人在前边儿寻裴少爷许久了。” 裴遵庆一惊:“右相大人?” “您……怎么会在这?” 相衍冷冷瞥了他一眼,说:“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