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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您让村长找个人把大郎他爹叫回来。” 王伯出了院子, 村里有人走了, 每家都会出人帮忙料理, 更何况莫钟那德行,别人不帮,老人怎么走得安心? “娘,怎么了?”宁娘从老屋走过来,问道。 “你大伯母怕是不行了,我要过去看看。”张婆子低头看看身上,见没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对着宁娘道, “你有身子不能过去, 留在家里。我和老二家的过去。” 洛瑾听了走过去,张婆子看了看洛瑾一身素色, 也没说什么,带人出了院门儿。 路上碰了两个婆子,都是带着媳妇去莫钟家帮忙的。白天,家里的男人一般在上工,要不就是在坡里干活儿, 最先出门的都是女人。 “你说说,也没个征兆,就这么急。”婆子们之间说着。 “人不都是这样吗?谁能说得准?”另一人摇头。 几个媳妇儿跟在后面,相互间只是点点头。洛瑾与村里的人都不熟,就算见过也不知道如何称呼。 莫钟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可就是没有莫钟,里外还是外人帮着忙活。 素萍在炕前跪着,炕上的老人睁着无神的眼看着房顶。眼睛空洞,已经没有神采,嘴巴半张着,能听出她在吃力的喘气。 “嫂子,你再等等。”张婆子走过去,抹了一把眼泪,“大钟就快回来了,在坡上呢,去叫了。” 素萍低头掉着眼泪,滴在黑泥地上,渗了进去。 正间,村长已经和几个男人开始布置,回头知道莫钟还没有回来,气得嘴里骂着畜生。 西间,婆子媳妇儿们将寿衣准备好,人一走马上给人换上。那头有人撕开白布,做着孝衣,一时间全是布料撕裂的声音。 突然东间传来哭嚎声,婆子们知道是人走了,立即过去给莫钟的母亲换上寿衣。 “嫂子呀,你怎么就不等等!”张婆子哭的声大,屋里的人听了俱是叹息。 素萍跪在地上哭着,一个婆子上前道:“媳妇儿,大声哭,越大声越好。” 短暂的停滞,素萍哭了,哭的痛彻心扉,以往憋得,受得,统统哭了出来。 最先到达莫家的是莫大郎,作为侄子,他里外帮忙cao持着。 村长见莫钟还是没找着,将张婆子叫去了西间。“嫂子,这事情要办,是要花用项的。” 张婆子擦干眼泪,“一会儿我让大郎回家拿些来,先用着。” 这倒是村长没想到的,村里人都知道张婆子小气刻薄,抠门儿的很,却没想到会为自己的妯娌拿钱。 “人都去了,总得让她走的安心吧。”张婆子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年轻时也跟她置过气,我占了不少便宜,她这一辈子过得不容易。” “行,那我就叫人去置办东西。”村长皱着眉,“这来帮忙的人,饭是要请的。” “就让媳妇儿们多糊些饼子。”张婆子叫了洛瑾过来,“这里人多,去家里拿些盘碗过来。” 洛瑾应了声,出了莫钟家,东间的哭声依旧,只是不想刚才那般悲恸,多了些疲惫。 莫钟是从山上下来的,手里空空,并不是上山拾柴,一看就是出去瞎溜达了。村长忙叫人为他穿上孝衣,拉去正间跪下。 此时,正间的方桌已经抬走,去了的老人静静地躺在门板上。 莫振邦和另外两个儿子也赶了回来,帮忙里外料理。村民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简易的锅灶,用来做饭。 一天忙活过去,总算将准备的都弄好了。洛瑾回了莫家,宁娘自己一人在家,她要帮着做做饭什么的。 “二郎媳妇儿。” 洛瑾正准备进门,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她回头,见几步外站着凤英。 “从莫钟家回来的?”凤英皮笑rou不笑的,“白天见到莫钟,人还好好地,怎么下工回来就听到这伤心的事儿。”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洛瑾没说话,只伸手去开门。 “别急呀!”凤英一把拉住洛瑾,“你就不想知道,莫二郎闯了什么祸?” 凤英说的自然是薛予章。洛瑾看了眼凤英,“二哥没有错,是薛贵人欺人太甚。”说到这里,她觉得很恨,更是后怕。 “瞧你,人家薛少爷那还不是因为在乎你?”凤英笑的奇怪,“你把这事儿放月桃身上试试?她早巴不得自己贴上去了。也就你,看不开。” “别胡说。”洛瑾道,她整日抹黑莫家也就算了,现在连张月桃这个表亲也带上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姑娘?” “姑娘?”凤英一听笑了起来,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这要我怎么说?成了媳妇儿的她不一定就是媳妇儿,这姑娘的话,她也不一定就是个清清白白的。” 这凤英简直越说越不像话,洛瑾直接推开门走进去,砰地一声将门关紧。 “谁说话呢?”宁娘从正屋里出来,问了声。 洛瑾回头看了眼院门,“是凤英,尽说些不好听的。” “这个半斤粉就是不知道消停。”宁娘想了想,还是担心莫恩庭打伤薛予章的事,但是知道洛瑾胆小,也没再提。 两人带着大峪吃了晚饭,各自回了屋。 洛瑾坐在外间,将地上的草药用石臼捣烂,那是给莫恩庭涂伤口的。完了,就支开绣架绣花。 一直到亥时,莫恩庭才回来,莫振邦和另外两个儿子还留在那边,让他先回来,也是因为他快考试了,没什么大事,让他回来温书。 “二哥,我把药给你弄好了。”洛瑾指着石臼,“水也烧好了。” “今天,辛苦你了。”莫恩庭将人拉到自己跟前,“那边的事,还需要你去忙活。” “也没做什么。”洛瑾低下头,“就是帮着洗洗菜。” 抬起那双手,依旧小巧细滑,本就不是做粗活的手,“洛瑾,以后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 “二哥要去哪儿?”洛瑾问道。 “带你去该你呆的地方。”莫恩庭嘴角温柔,眼中柔情划过,“二哥许洛瑾一个此生安康。” 这种话总是让人无所适从,你又偏偏要面对他。洛瑾觉得这或许就是人家所谓的情话?如此一想,更是不自在。 “我去舀水给你。”洛瑾抽手离开,端着盆放到灶台上,掀开盖帘。 “你呀!”莫恩庭摇头,自己拿着石臼进了里间。“我都还没说完。” 在莫振邦这边的帮衬下,莫钟的娘总算入了土。这边也都各自忙活起自己的营生。 这日,莺兰来了,带了些墨鱼。 正巧,莫三郎上了山,张婆子将人叫去了正屋,更加仔细的打量起莺兰。 莺兰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笑出两个酒窝,“大娘,莫恩升的东西掉在码头,这两日他没过去,我就给他送来了。”她从包袱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