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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命来的,忙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知道她来挑书,便让点头哈腰给他介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常百草识不了几个字,望着满木架上的典藏,用各式文字撰写的珍贵孤本,犯难地垮了小脸,有好些连常跟着殿下出入的荀元禄也认识不得,便只好讪讪而笑。 这时常百草疑惑地望着他道:“你是近身伺候太子的人,我是近身伺候太子妃的人,你的地位又不比我低,对我怎么这么客气啊?” 荀元禄笑道:“月娘与百草jiejie都是跟着太子妃从娘家入宫的,东宫是殿下的后院,自然要奉太子妃为尊,您是太子妃跟前的最得力贴心的红人,小的自然要十分敬重。” 常百草散漫地点头,对荀元禄感到很合眼缘,对他笑了几下,便心满意足地抽了几本不认识字的书对卫绾复命去了。 卫绾看了眼常百草取回来的书,都是史书、战策,以及论为学之道的古书,殿下爱搜罗古籍是出了名的,宫中有不少珍藏不足为奇。卫绾知道常百草认得的字不多,她本也是让她碰个运气罢了,结果运气十分好,卫绾一本也没兴致,但腹中闷痛不止,为了磋磨时辰,只好拿了一本,装作手不释卷地读了下来。 起初只是“这些乃殿下平日所读之物”这个念头支撑着她,但翻阅下来,见书中亦有不少轶闻典故,再加上殿下那方正不阿、力透纸背的墨字批注,卫绾一边读一边深以为然地点头,竟不觉得枯燥了。到了后来,她的目光完全被殿下的字迹夺去了目光,心头感到万分的崇敬,殿下他的字真是好看。 比她平日目不窥园、一心只读圣贤的大兄写的字,还要好看。 她知道大兄平日里下的苦功夫,所以也能猜出殿下从小求学读书,下了多少苦功夫,那是以前常与卫不疑为伍出门散德行的卫绾所接触不到的。卫邕在家中请了私塾先生,为她们几个女眷传习功课,卫绾不肯做瞎眼的白丁,才学会了认字写字而已,至于身边一道课堂上便昏昏欲睡的常百草,更是因偷懒不用功,大字也识不得多少。 她和殿下以往根本不是一个圈中的人。她幼年时喜欢在身边画一个圈,自己的圈里,便只有她,卫不疑以及西院之中寥寥几人,父亲和二jiejie有时可以进来,有时不行。在她小时候,是绝对想不到要接纳太子殿下进圈里来的,后来慢慢地竟完全接受了他的存在。她甚至不知,倘或有一日殿下又不在她的圈子里了,她会如何。 卫绾的书渐渐耷拉下来,拍在了脸上,砸得鼻梁发痛。 她拿下书,望着一旁似乎在笑她故作高深,装模作样的常百草,心有颇有不服。 两人互相对望了半晌,卫绾问道:“殿下今早说过何时回来么?” “殿下出宫去了!”常百草眨了眨眼睛,“没说几时回,不过是大早三郎来传的口信。” 卫绾惊讶,她阿兄突然寻上殿下,是为着什么事? 很快她便知道了,不出一日,皇帝派遣卫不疑到并州巡防。 卫不疑自请调任并州,他是卫邕之子,又是皇帝一手提拔,将其混入太子帐下,听闻昨日两日还为巡防有过争执,因此皇帝对他的防备不如其他人,便允奏了。除此之外,皇帝还派遣了自己的一支心腹军队,足足一千人,跟随卫不疑去巡边。 卫绾早听说阿兄与太子起了争执,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亲夫君,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但观摩殿下神色,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上辈子她阿兄对太子殿下的敬慕之情有多深厚她是知道的,他们之间似乎从没有过分歧,唯独卫绾请求阿兄襄助逃婚那次,卫不疑也只是稍稍退步而已,没有及时告知太子,并设法帮她隐瞒了些时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太子殿下的眼线遍布中原,在北疆,要寻人也是翻覆手之间,因此当时卫绾设定的是逃亡岭南,逃出殿下的势力范围,虽没隐瞒住多久便被殿下洞悉,但这其中她知道阿兄应是尽力了的。 除了这么一件事之外,她阿兄于其他事上便不再与太子殿下悖逆了。 卫绾来了癸水,腹痛了一整日,昨晚虽然心事重,睡得却早,今晚不痛了,只是仰头躺在床上,一动身下便血涌如注,只好唉声叹气,苦着脸色听净室内传来的水声。 殿下喜洁,平日里每夜都需要沐浴净身,除非是在水源实在稀缺的河西,才会稍稍将就些,丢下那富贵包袱。他随身衣物也需每日一换,哪怕式样一模一样,让人觉着没换,他也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般,连着两日绝不肯穿同一身裳服,卫绾早就给殿下下了一个精准的判断——殿下从来不节俭,他只是浪费得很低调。 跟着卫绾的视野里出现了男人的身影。 夏殊则先转到寝殿内室,目光一瞥,便望见她贵妃靠上搭着的几本凌乱的书籍,有几本都是他命人费心功夫搜罗来的,他伸手去,将书理了理,置于一方矮几上,朝卫绾走了过来。 才沐浴罢,殿下的长发散漫地披拂于背,尾端末梢湿漉漉的滴着水,他没有立即上榻,只是在卫绾床边坐了会。 卫绾望着他忍不住问:“殿下,并州是凶险之地,没有殿下的护持,我阿兄只带着一千人马,不会有事吗?” 夏殊则沉默了少顷,道:“卫不疑是有可为之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哦。”她实在也不知,殿下看中了自己那冲动的兄长哪点,竟觉着他是个可信之人。卫绾又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殿下,问道,“殿下,卫不疑好歹是我亲哥哥,你为什么不随我唤他哥哥啊。” 夏殊则被问得微微侧过了目光,耳根连着颈侧,却有些冒红。 卫绾佯作没看出,“我随着殿下你的啊,你不叫皇祖母,不叫父皇,我也没这么唤过了,殿下不能来而不往啊。” 夏殊则被她抱住了胳膊摇来晃去的,在她温柔撒娇的攻势之下,猝不及防被扯了下去,两张面孔靠得极近极近,他不得不撑起手臂,故意沉了脸色,“卫绾。” “你阿兄比孤小了不少岁。” 让他改口是不可能的。 卫绾道:“是啊?”她掐着手指算了一算,“殿下高龄?啊,殿下好像二十有一了,这么算好老哦,我阿兄就不一样了,他和小五同岁。” 夏殊则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脸色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