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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关停了。毕竟暂时关门只是过渡,若真要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而且也因为装修的缘故,进巷子吃饭的人确实少了许多,生意大不如前,所以谢悠然干脆暂时关停了所有铺子。 十五家铺子同时装修,再同时开业,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很可能掏空她前期挣下的所有银子,但只要这一难关过去,以后等待她的,就都是艳阳天了。 所以,她对未来充满信心。 和家人商议过后,十五家铺子要卖什么,她也做出了详细的规划,并且趁着装修的空档,开始大量招募人手,联系原材料供应商,方方面面都要准备,最重要的掌柜人选,她也亲自出面考核寻觅。 这些人当中,有自己慕名而来应聘的,也有她三顾茅庐去请的。 总之历经了一番周折和挑选,最终十五间铺子的掌柜都定下了。 这段时间,谢悠然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 也幸好她的身边一直有韩墨辞在帮她,还有他调教出来的那批人手,派上了大用场。 还有安然,以及五间铺子的掌柜们,帮着她东奔西走,揽下了不少活儿,出了大力气。 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大半个月,眼看着装修已近尾声,各项开张前的准备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时,一直很安稳,让她十分放心的大后方,出事了。 第418章 天塌了 这天,家里的小厮桂生忽然慌慌张张地进城来找她,“大姑娘,您快回去吧,家里出事了……” 谢悠然一惊,“出什么事了?” 桂生哭出声来:“老爷,老爷他……” “老爷怎么了?” 桂生哭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悠然一急,推开他直接上了马车。 回到家才知道,谢保顺闯祸了。 他又跑去赌钱,欠下了赌坊一大笔的银子。 对方带着人闯入了谢宅,拿着那摞欠条,逼着他们还钱。 “五千两!” 看到那些签了名字还摁着鲜红手印的欠条,谢悠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那一刻,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谢保顺,道:“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谢保顺耷拉着脑袋,蹲在一旁的地上,双手抱着头,不敢面对闺女震惊而又痛心的目光。 杨氏瘫在一旁的椅子里,无助地哭泣,刘氏在旁边安慰她。 四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骤然看到这副场景,早吓得嗷嗷直哭,怡然和钱嬷嬷不停地在哄着他。 大门外,看热闹的村人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宅子里,婆子们垂着手站在一旁,被这群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吓得不知所措,神色慌张。 “大姑娘,”赌坊的管事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脸上一道刀疤,一副很不好讲话的样子。 “都说大姑娘是女财神,如今这些欠条你也看到了,这钱,你是不是该替你爹还了?” 谢悠然做梦都没有想到,谢保顺会故态复萌,旧病复发。 她以为,他的赌瘾早就戒了,而且这一年来,他也的确没有再沾过赌,他们都放松了警惕,以为他真的知错了,痛改前非了。可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五千两,就是把她所有的铺子都卖了,也不值五千两啊! 更何况,那些铺子现在都在装修中,十五间铺子还等着开业,她前期挣下来的钱全都投进去了,如今她手里连五百两都拿不出,叫她怎么还? 心里宛如烧开了一锅水,上下翻滚,沸腾,烧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灼痛。 看着那个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抱着头蹲在角落里的男人,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她努力了一年,所有的心血,全都被这个没用的男人给败掉了。 她好不容易才挣下的家当,眼下,全都打了水漂。 她恨得五内俱焚,可她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也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 她必须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甲重重地掐了一把手心,疼痛感使她的神智清醒了几分。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拿着那些欠条,对谢保顺道:“爹,你看清楚,这些欠条是真的吗?” 谢保顺仓皇地抬头看了一眼,又无力地垂下头去。 谢悠然又道:“这上面的签字和手印,是你自己的吗?有没有人逼你?” 谢保顺不吭声,脸上的肌rou抽搐了一下。 那赌坊的管事翘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旁,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道:“大姑娘,这你大可放心,咱是昭阳最大的赌坊,官府那里都有记录的,咱从不干强迫人的事,赌客借钱,都是自愿,咱本着和气生财的道理,连利息都不收的。这些钱,是你爹在咱们东升赌坊赌了四个月欠下的总数,还有你家这宅子,他也输给我们了,你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搬走,把宅子给我们腾出来?” “什么?”此言一出,顿时惊起了千层浪。 屋里屋外,一片沸腾之声。 杨氏震惊地从椅子里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这宅子,他也输给你们了?” “没错,”那赌坊管事从袖子里掏出两张契纸晃了晃,笑嘻嘻地道:“瞧,这是房契地契,我没骗你们。” 杨氏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刘氏惊叫:“嫂子……” 嬷嬷和婆子也叫:“夫人……” 怡然哭了起来,“娘……” 谢保顺也吓住了:“红英……” 四宝也哇哇大哭,任谁也哄不住。 堂屋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谢悠然红着眼睛,抓着谢保顺的肩膀,不死心地道,“爹,你说实话,没事的,有女儿在,你不用怕他们,女儿会保护你们安全的,你不要有所顾忌,不敢开口。你告诉我,你真的借了人家这么多银子?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借的,还是人家设了套陷害你的?你说实话,如果是被人陷害的,咱就告官,有墨辞在衙门做事呢,他会帮咱们的,再说县太爷也会秉公执法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跟女儿说实话,这些银子,真的都是你向赌坊借的吗?” 谢保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男人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哭着道:“悠然,爹对不起你。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只是想随便赌赌,谁知道就收不了手了,稀里糊涂就把家里的宅子给输了出去……我想把房契地契赢回来,可总是输总是输,他们说可以借给我银子翻本,我就,我就……我也不知道,会欠下这么多钱……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