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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而布。 种种迹象表明,她的昆仑先祖心思纯良,绝非会在暗处设下杀人机关的恶人。 到底……是谁? 如果唐糖所料不错,杀人机关室必定不是单独存在,说不定赵思贤方才那么一来,已经触动了哪处更为阴狠的连锁陷阱。 那控制一切消息擎究竟埋藏何处? 如果不能果断地切断这种危险,最好的法子只有速速撤离这里。 赵途玖果然冷血之极,脸赵思危都怔忡僵立,他刚失了个儿子,却只愣了一愣,随即便了然大笑:“天意啊,是天意!是你么明瑜?是你在天有灵,要替我收了这孽子可对?” 原来真是明瑜。 人心底的爱恨经了造化与岁月,慢慢饱胀成怪兽,吞噬走了初心,最后又开始吞噬自己。 漆黑天幕落降下来,笼罩万物,沉默不语。 唐糖一直小心在人潮之中找寻纪陶,怎奈天色已黑,再也分辨不出人群的颜色。 赵途玖几近疯癫,对着赵思贤的尸首痛诉:“你的姑母不爱朕?你还敢说他不爱恋朕?这道门一直是封着的,这正是明瑜为朕留下的自毁机关,往日她曾亲口告诉朕说,将来若是受不住容颜老去,可入这一道黑麒麟门之中,了却余生。明瑜好生决绝,怎么都不肯告诉朕,原来是这么一个了却法!” 许是因为今夜受创太过,老儿堪堪在此时吐了一口血,他慢悠悠掏出丝绢,优雅地抹去,方才抬头问:“思危,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朕了?种玉……呵呵,朕现在知道你要种的是何物了,那个假道士就是纪三,对不对?朕一心吃rou,竟忘了他会易容。朕曾经想将女儿嫁给他,可他太过精于算计,他的心里存的哪里是你的小meimei?他的野心实是我赵家王朝啊!纪三人在何处?” 唐糖听得十分郁闷:我呸!危机关头挑拨离间,原来是他们赵氏家族的保留技能啊。 幸亏赵思危并无心琢磨纪陶何在,只淡笑道:“父皇,我们每一次都不能好好道别,您这又是何苦?” 席勐很可能是体会道了齐王这句话中的分量,不顾此际身躯未能尽复,依旧短小如寸,冲上前背起秃鹫,便往赵思危身上冲去:“有臣护驾,陛下永远不会有事!” 任是赵思危往左斜侧及时闪躲,仍为二人的体重冲了个趔趄,嘴角亦撞出血来,再望那二人,席勐的步速倒真是不凡,已然飞到了老远。 席勐停下身子,正欲调整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陛下挺住,臣背你入深山疗伤。” 眼看那君臣二人就要逃出生天,横空窜出一个黑影来,将那二人冲得离析两散,唐糖定睛一看,那黑影子正是方才跑没了影的纪二。 赵思危当着众人,正因不便对自家秃鹫爹下手而棘手头痛,纪二倒真是他的及时雨呢,这个多管闲事倒霉催的笨蛋! 席勐飞到老远摔成个马趴,估计隔夜饭都要被摔出来了,秃鹫的身子被他迫得倒于台阶之上,靠着喘着气道:“纪二?朕记得从未亏待于你,答应你的事,也已尽数办到。你应该已经救出了你的兄长罢?” 纪二本就是个狠人,秃鹫不提此事还好,一听他如是说,竟是索性伸掌,一把掐在了秃鹫的咽喉上:“我兄长的舌头何在?” 秃鹫被掐得面色煞白,无耻道:“呃……朕答应你的事情里,并未包含你兄长的舌头。” 纪二手上掐得更死,继续逼问:“我的妻子呢?” “那个女人不死……你迟早还会为她的父亲找朕讨公道,你只为朕……办这么一桩事,咳咳……却打算讨要……那许多……公道,是不是,太过……咳咳咳。” 纪二的声音依然有如传自地狱:“是太过了,故而我现在只要这一件……” 他的手深深掐下去,秃鹫奋力相搏而不得,眼看手上的气力就要失却了,却在最后关头,从袖中射出一枚钉爪模样的钉子,死死死钉住了纪二的小腿。 纪二登时松开双手,痛得惨声嘶喘起来,两颊豆大汗滴滚成了串。 那枚钉爪就刺透贯穿在了他的小腿之中,血流如注,唐糖的心肝隐隐都揪了揪,很是为纪二捏了把汗。 秃鹫忽就占了上风,射出左手间另一枚钉爪就要照着纪二的咽喉而去,是时另一抹黑影迅疾入飞,将那钉爪一掌拍飞,秃鹫自己亦趔趄伏于地下。 唐糖心紧到了嗓子眼,这竟是纪陶救人来了。 纪陶扶起纪二急问:“二哥要不要紧?不要紧的话,还不先离开?” 纪二想必已是痛得撕心裂肺,却还一意逞强,盯着秃鹫眼中冒火:“我要亲手结果了他。” 那瞬间赵途玖真如秃鹫捕rou般扑将过来,纪陶再次挥掌,一掌拍飞了他二哥,另一掌却因秃鹫已然背靠木阶,退无可退,只可将他逼倒在地,并未弄去老远。 纪二被纪陶摔了个狗啃屎,纪陶回头确认他二哥已然脱险,正要回头解决秃鹫,那老儿居然忽地抬脚而起,从他脚尖射出又一枚钉爪来,欲往纪陶扶于阶上的掌背刺下,幸亏纪陶躲闪得当,将凶险闪过,那枚钉爪白白刺在了木阶之上。 纪陶生怕秃鹫另一鞋中仍藏暗器,索性将那老儿倒提而起,秃鹫身子扭曲得有如蜿蜒,脑袋撞在木阶之上咚咚作响:“放肆!放肆!” 赵思危这才发现了身后的唐糖:“你怎么在这儿?休要胡闹,你快躲回去,他不会有事的。” 唐糖哀求道:“您就派个人去帮他一把,万一有个闪失呢,求您了殿下。” 赵思危很镇定:“首先,三爷不会有事,其二……本王不能这么做,本王的父皇已经死了,我现在下令下手,说起来这叫鞭尸。本王虽素有大逆不道之名,却离那万劫不复,尚存一线之遥。” 唐糖泪都出来了:“我都明白的,我都理解,可……我跪下来唤您一声陛下还不成么?求求您了陛下。” 赵思危耐着性子重复了一句:“糖糖,我唤人送你先走,我同你担保,纪三一定不会有事。” 纪陶原本只挂心唐糖与纪伯恩,根本不欲管这老儿死活,而今事已至此,他又着实可怜二哥,想起那谢木兰死前凄惨,便意欲将老儿干脆抛入那扇麒麟门,令老天结果了此事。 然而他使力一抛,照理手中之人自当是滚去那扇黑门之中。门并不算远,纪陶自认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岂知那老儿常年服食丹药,还是是服出了一些诡异之处的,至少浑身绵软无骨不同寻常老人,一经抛出,居然能似块年糕一般扭起来,抛至半途,身子竟是堪堪黏在了那扇黑麒麟门前,没曾滚进去! 纪陶万没想到还有这等下文,留守在木阶之上预备后招,谁料那老儿晃晃悠悠并未靠近,却是往那木阶的扶手处缓缓攀去。 唐糖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