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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疼。 当然对手比他要更惨。 但是他完全无所谓,独自在那个逼仄小屋住的那几年里,他早适应了疼痛。 最痛苦的,其实往往不是**上的疼痛,而是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无法控制的头疼,幻觉,噩梦和痉挛,最恐怖的,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另一个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人。 安漾很无奈。 虽然少年依旧表情很淡, 但是,她总觉得啊,像是看到了一只大猫,在她身边拱啊拱,眼睛黑漆漆,毛绒绒的,在撒娇。 当然,原燃是不会撒娇的,也讲不出任何甜言蜜语来。 可是,安漾就觉得,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眼神或者表情,似乎都戳在她心尖上,让她心尖发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我去拿药箱,你等等。” 他点点头,就乖乖在原地等她。 一直到安漾拿着药箱回来,用凉水把他脸上伤口冲干净,随后,小心翼翼的消毒上药,女孩指尖清凉柔软,动作轻柔,带着满心的呵护。 那么好看一张脸。 总是被他折腾得到处是伤,似乎一点不在乎也不怕破相。 他还是个小男孩时,就被隔离开来,独自一人在待那个漆黑狭窄的屋子里,也从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喜欢一个人。 少年人尚未开窍,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最单纯的,发乎本能的,想要亲近,想要待在她身边。 只要那个人多抚摸一下,对他一笑,说愿意让他留在身边,就足以让他满足到,颤栗感一路顺着尾椎骨爬升而上,只想在她的触摸下轻哼出声。 * 安漾去湳大给安文远送一份文件。 安文远刚吃完午饭,接过文件后,安漾却没有立刻离开,实验室学生都走了,门半掩着。 她问安文远,“爸爸,原燃暑假,还可以继续待在我们家么?” 还是需要确认一遍,毕竟安文远才是一家之主,而且,她也不知道原家人有没有再联系安文远。 安文远笑,“只要他自己不想走,一直住下去也可以,反正我们是没问题的。” 安文远难得闲了下来,有心情和女儿闲聊几句。 “当年爷爷家里遭过一次大难,你奶奶突发了一场急病,需要立刻做手术……”他回忆起很久远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很小,基本都不记得了。” 所以只是听安锡和说起过,病来得急,心脏手术费用昂贵,关键是,根本没有钱,也找不到他当时急得几天没睡,一户一户,找当时所有可以找到的亲戚朋友借钱,放下尊严四处哀求,可是,最后凑到的钱也依旧是九牛一毛。 安锡和曾经在军队里和原戎同队,是一起在枪林弹雨里历过的过命的好兄弟,后来,知道原戎出身后,他便开始有些自卑,自觉疏远了他,原戎后来也确实步步高升,安锡和则因为负伤提前退役,在高考恢复后,他立刻报了名,却不及防遭遇到这种事情。 原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后来,他提供了安锡和妻子手术的所有费用和后续疗养费用,包括利用原家人脉联系到的医院和医生,安锡和进京陪同妻子,衣食住行都是原家提供的,让他安心准备考试。 安锡和从小聪明,第二年,高考,一举考到了湳安市的状元,妻子也顺利痊愈。 在命运的岔路口上,成功的选到了最好的一条。 安锡和离世时,亲自把儿子和女儿都叫到了病床前,临终前都,念念不忘的反复交代过,原戎对安家的这段恩情。 安文远也一直记在心里,但是后来,安家迁回了湳安祖宅,从此之后一直扎根在这里,与在京城的原家相隔千里,在安锡和去世之后,交集变得更少,以原家的家世,安文远也自觉也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所以,在去年原戎打电话找到他,问是否可以要孙子过来借住一段时间时,安文远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安漾默默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以前还曾有过这样一段经过。 所以,只要原燃愿意的话,他是可以一直住下来的。 安文远自觉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报。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安文远也觉得有几分不对,“是原燃不想住我们家了么?他要是不愿意和我们住一起,想在外租房,也可以……” “为什么要他在外面租房?”安漾很快说,也不管前言后语,像是被揪了尾巴的小兔子。 安文远失笑,“软软。”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注意到的一些小细节,眉心蹙了起来。 他家女儿,对原燃,有时候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 他不是不喜欢原燃这孩子,但是,原家背景实在是过于复杂,在原和礼去年猝然离世后,变得更加扑朔离迷,原燃就是些千丝万缕的利益牵连中的最核心。 更何况。 这种一路被众星捧月长大的独苗小少爷,长得又好,多风流薄幸,以后成年后,他最后和谁结婚,往往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这种高门大户里,门当户对的理念早就深入人心,看原家上辈人最后的婚事,无论男女,没有例外,全都是嫁娶了和自家至少在一个水平线上,同一个交际圈里的人家。 安文远不是那种想靠着女儿结婚一步登天的父亲。 虽然早年丧妻,但是,以安文远的长相,经济条件和职业,想要再娶,绝对不愁娶不到合适的人选,他一直单身的原因,除去对亡妻的感情之外,就是怕再结婚,让安漾受委屈了。 他一人把安漾带大,知道女儿性格纯善,从小被小心翼翼的在象牙塔里呵护着长大,接触的大部分都是老师和学生,干净纯白得像一张纸。 他只想以后给女儿找到一个同样背景单纯的年轻人,有没有房子车子无所谓,出身如何也无所谓,只要他真心爱安漾,能代替他,继续宠着护着女儿一辈子, 显然,原燃并不是符合这个要求的人选。 当年,原和礼的风流多情,在整个京城都交际圈都出了名,安文远年轻时也随着安锡和见过他一次,少年潇洒风流,还自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贵气,那时候的原和礼,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和如今的原燃轮廓五官都很肖似,一双精致的桃花眼总含着笑,看谁似乎都含着情。 安文远也不想用女儿的一辈子去实验那个少年的人品。 不过,安漾现在还这么小。 念及这里,安文远也有些失笑,他可能有些想得过远了。 原燃长得好,安漾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少年少女之间有什么朦胧暧昧的感情萌生,安文远觉得很正常,却一点不希望让这种感情再进一步。 或许,等以后,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