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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你就去后院绑个秋千,一定要弄结实点,蕙娘难得有伴儿,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小心看着别出事就行。哦,对了,也别下午再去接了,直接叫他们过来吃午饭,人多吃饭更热闹,正好我也瞧瞧他们。” 常遇应下,亲自去后院绑了秋千。次日早早去了赵家,叮嘱大宝二宝不用吃午饭,然后到点把人带了过去。自始至终,赵平除了嘱咐两个弟弟乖乖听话外,没有多嘴询问半句林家的事情,更没有趁机求常遇什么。 饭桌上,林员外坐东,噜噜坐南面,大宝二宝并肩坐在炕桌西边。眼前摆着的是细瓷碗,里面的白米几乎与瓷碗一个颜色,单单米饭的清香都勾得他们口中生津,更不用说中间那些喷香的荤菜了。好在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坐地稳稳的,乖乖等着主人家发话。 林员外早在看到两个孩子瘦成皮包骨头的小身板时就生了怜惜之意,此时见他们年少懂事,并不如某些被父母惯坏的孩童那般动手抢菜吃,便打消了说些闲话活跃气氛的念头,笑着给他们每人夹了一只鸡腿,让他们先吃饭。礼仪维持的再好,心中也是极想吃的,有什么话,还是等孩子们吃饱了再说吧。 林员外本就生的慈眉善目,眼下这样亲切地笑,俩孩子就没有那么紧张了,羞涩地向林员外道谢后,低头,安安静静地吃饭。其实,大宝很想把自己的鸡腿带回家给大哥吃,可大哥说了,不许他们偷偷带菜回去。 林员外近来胃口不大,但看着孩子们吃的香,难得多用了半碗饭。 后来他吃完了,大宝二宝还在吃,林员外只好又盛了半碗,放着做样子,否则他们见他不动筷子了,肯定也会说吃饱了的。 看着看着,林员外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要是,他也有这样两个儿子该多好,他一定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结结实实的,不让他们受半点饥苦。 噜噜见老族长半天都没有动筷子,笑嘻嘻地给他夹了一块儿鱼rou,“爹,给你吃鱼,没有鱼刺的!” 亲昵甜濡的一声“爹”,马上让林员外从无子的感伤中恢复了过来。他习惯地摸摸噜噜的脑袋,就着那口菜又吃了几口米饭,细细嚼着,目光在噜噜和大宝二宝身上来回逡巡。吃完了,林员外刚想夹跟豆角放在碗里,动作忽的一顿,脑海里蹦出来一个念头。 有裴策帮忙,林全没有机会再染指他的家产,噜噜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那么,与其将噜噜以后的依仗寄托在随时可能离开梅镇的裴策身上,自己何不,何不收养义子呢?义子没有继承家产的资格,却又能作为娘家人给噜噜当靠山! 宛如明月穿破乌云,林员外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要收义子,又有谁比大宝二宝更合适? 父母双亡,只有一品性端正的大哥,这就少了娘家妇人的撺掇。年方八岁,正是明白事理又容易培养感情的年纪。最重要的是,孩子本身乖巧懂事,跟噜噜又投缘,只要他好好教导教导他们,事先许诺他们一些田地,相信他们会照顾好这个jiejie的。 林员外越想越觉得合适,笑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噜噜和大宝二宝都愣住了,老爷子这是想啥美事呢? 奈何事情没有九成把握之前,林员外绝对不会跟他们提的。 饭后,林员外让噜噜带孩子们去后院玩了,自己躺在炕头想事情。嗯,等傍晚凉快了,他亲自去村里逛逛,打听打听赵家的事,再看看赵平这个人。若是真如常遇那天打听到的,赵平为人正派,他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赵平好好商量商量。这样对彼此都有利的事情,相信他会答应的。 老爷子一个人在屋里偷着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趁他歇晌时,常遇去了东跨院,李家人住的地方。 “常管事,你怎么过来了,老爷有事找我?”李显得了下人的回报,疑惑地从炕上挪下来,提鞋迎了出去,满脸赔笑地把常遇请到厅堂里喝茶。 按理说,李显是庄头,常遇只是个随身伺候林员外的小厮,下人们敬他才称他一声管事,李显不必如此恭维常遇的。可谁让人家地位低影响大呢?任李显在庄子里做得如何好如何好,常遇不经意间上个眼药,他这个庄头可能就当不下去了。当然,林员外不会那么糊涂,偏信常遇的话,但说句难听的,林员外还有几年活头?等常遇给大小姐当了管家,就大小姐那傻里傻气的样子,恐怕被常遇卖了她还夸常遇好呢。 李显在心里发完牢sao,便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好,等常遇开口。 常遇笑着跟他客套了两句,喝了口茶,才道:“今日大小姐请赵家大宝二宝过来玩,刚刚听说您的三儿媳妇是他们的jiejie,大小姐就想见见此人,还请您把她叫过来吧。大小姐向来出手大方,若是她入了大小姐的眼,少不得得些赏赐。” 李显嘴角的笑僵了一下,脸色顺势黯然下来,“唉,大小姐要见她,本是她的福气,可惜她福薄,月初生了场大病,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怕是要辜负……” 常遇笑了下,直接打断他:“您多虑了,大小姐见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没看她连两个土里土气的娃娃都能玩在一起?您儿媳妇要是走不动,就让婆子们把她抬过去好了,说不说话由大小姐自己做主,我是不敢逆拂她的意思的。您不知道,老爷疼大小姐如珍似宝,大小姐稍有不如意,老爷便会不问缘由,直接把得罪大小姐的人赶走。哦,就连老爷亲自从县城里请回来的女先生,都因为大小姐一句不喜欢,才两天,便被老爷客气地辞退了。” 林员外来庄子休养,带来的小厮绝不止常遇一个,有些事情,李显早私下里打听好了。 此时听常遇实话实说,他还真不敢惹大小姐不高兴,然后仔细一琢磨,常遇提到赵家那俩小崽子时语气十分不屑,想来也不会多心留意三儿媳妇的事。 “那您等着,我这就让人喊她去,大小姐如此抬举她,她就是再难受,也得忍着不是?” 常遇颔首,捧茶轻啜了一口。 很快,李显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对儿男女。 常遇微微眯了眼,逆光打量这两人。 李三郎衣衫还算整齐,略胖,面皮是不正常的白,眉毛淡淡的,小眼睛茫然无神,下面一张歪嘴更是让他普通的五官显得有些丑陋。他个头也不高,只比媳妇高出寸许。 而他媳妇,自然就是赵平的meimei,大宝二宝口中的二姐,阿晚。 看清她容貌的瞬间,常遇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慨。 十五岁的阿晚,就像是春日枝头上最好看的那朵海棠花,鹅蛋脸,秋水眸,姣好美丽。她穿了一身柳绿的衫裙,看着有些单薄,却更显身段纤细窈窕,惹人怜爱。站定后,她眼眸低垂,常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