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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超出必要的接近，也不会谈论这方面的问题。虽然偶尔察觉到对方投过来的视线，但与其说厌恶，不如说是让夏冬青有不知所措的感觉。感觉上就像是对丢掉不能够继续饲养的宠物产生的罪恶感。

进入十二月后，夜晚的寒冷开始变得多少有些明显了。不太正常的作息生活已经给夏冬青身体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偶尔还会咳嗽的非常厉害。赵吏也很担心，不止一次地让他到感冒好了之后再来上班。

最后终于决定在隔天早上就去医院，夏冬青抱着一箱饮料准备给货架补货。

赵吏推开店门，后面跟着的女人还牵着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女人求追不舍问，「你到底是不是赵吏？」

在遭受到否认后，女人又说：「我不可能连你都认错，你别不承认了！」

听着两人的谈话，女人好像是叫阿宝。但在赵吏已在否认下，阿宝摇摇头，「十五年了，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变老啊？」

「你管我？你现在就是一个鬼，你要想投个好胎就想想你这辈子做过什么坏事？」

「我没做过什么坏事，我只爱过一个男人。赵吏，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和十五年前没有变化的男人，让阿宝不由的产生怀疑。阿宝护住自己怀里对赵吏感到害怕的孩子。

像是忍受不了一样，赵吏离开了便利店。最后还是夏冬青开了口，「你们……」

第五十六章

阿宝问他，赵吏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个问题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赵吏也一无所知。夏冬青决定先找到赵吏问个清楚。可是他的咳嗽越来越厉害，在距离下班还有一时间的时候终于达到了极限。那天晚上，夏冬青最终还是因为身体的难过没能够去追赵吏。

隔天早上，夏冬青因为自己的咳嗽而醒了过来。浑身都被大量的汗水浸透了。因为咳嗽的频率，喉咙也在火辣辣的作痛。在为了喝水而起来的瞬间，头部好像被针扎过一样痛。身体也像灌了铅一样，虽然非常想要休息，但是今天他和凌晨约定好一起去医院做检查，一想到要继续赖床会给对方添麻烦，夏冬青就硬拖着沉重的身体去了洗手间。

勉强算是吃了一点东西，可是那之后夏冬青等待凌晨时躺倒在床上后，就再也动弹不得了。头痛得要命，咳嗽也无法停止。他觉得不行了而打算一个人先去医院，可是就连身体也撑不起来。虽然他想伸手去拿放在床头上的手机打给谁，但就连大点儿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因为咳嗽过头的关系，他的声音早就沙哑。最初发现夏冬青这幅窘境的是突然绕路出现这里的赵吏。他一看到夏冬青躺在那里咳嗽不停的样子就慌忙奔了过去。

「你还好吗？」

如果平时即使有些难受，在赵吏面前夏冬青也一定会说「没事」，可现在他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能送我去医院吗？」只是短短七个字组成的话，夏冬青就喘了两次。

夏冬青好不容易撑起了身体，但几乎立刻就向前跌了下去。双腿无力到令人失笑的程度。赵吏抓住他的胳膊，夏冬青抬起了头。

「我背你出去。」

夏冬青老实的让赵吏背起了自己，无力的身体腾空而起，夏冬青闭上了眼睛。走在楼道里的其间，他听见几个街坊邻居「没事吧？」「怎么了？」的询问声，但是都没有回答。

在宽阔的背脊的遮挡下，看不见前方的夏冬青，直到坐到了副驾驶席上，才第一次注意到这是赵吏的车子。

「我还以为你会叫出租车来。」

车子平稳多了，和上次不太一样，不自然的摇动明显减少了。

「去附近的医院可以吗？」

看到夏冬青点头后，车子的速度提升了，驾驶比平时还要粗暴。感觉到车子的摇晃，夏冬青茫然注视着前方。能看见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和两侧的风景。

结果到了医院他也走不动，最后还是赵吏借了轮椅把他从停车场送到了候诊室。对那个紧贴着自己半步都不肯离开的男人，夏冬青只好软磨硬泡让他先回去，赵吏看着夏冬青什么也不说，不久之后消失了踪影。

那之后他被叫到了诊疗室，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照了X光和验了血。在结果出来之前，医生让他在诊疗室的床上休息一下。大概是因为医院这个场所不能让他太过安心的关系，夏冬青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最后没用护士叫就先醒了。

医生站在床边告诉他了结果，他指着X光的照片，应该是肺的部分上有些类似白色雾状东西。

「你得了肺炎，而且有点哮喘症状。先住院观察一晚。」

听到了住院后夏冬青十分吃惊。

「没有必要住院吧，我晚上还要上班。」

「不可以，血液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所以还不能肯定是单纯的肺炎症状。总之今天晚上先留下来观察。」

夏冬青坐着轮椅离开了诊疗室，已经过了下午一点，在候诊室那里有一个人影，明明叫他先回去却没有回去的男人快步走向了这里。

「没事吧？」

夏冬青已经懒着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要留院观察一宿。你能帮我回去拿一套换洗衣服来吗？」

夏冬青从裤子口袋里取出钥匙交给了赵吏。

把钥匙交出的时候，赵吏趁机握住了他的手，但夏冬青也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中立回去之后，夏冬青在护士的带领下坐上了电梯，当护士按下楼层时，他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当轮椅停在那个房间的前面时，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能换一个房间吗？」

「抱歉，现在只有这里是空着的了。」

伴随着护士的笑容，轮椅被推了进去。这里毕竟是医院没法和别人换房间，夏冬青就这么被带进了房间中。即使进入了房间，夏冬青也没有想躺在床上，护士整理好床后说了一声过会再来就离开了房间。

随着门被关上。从窗子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在夏冬青的脚边留下了大大的影子，一切声音随着关门声而消失了，当意识到自己独处一个空间的同时，恐怖立刻包围了他的全身，总觉的在这里会看见已失人的亡灵。

夏冬青突然产生了想要呕吐的冲动，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冲进了单人间配置的洗手间里。因为咳嗽而受伤的喉咙被胃酸液冲击得更加疼痛，好不容易平息了呕吐感，结果这让他更加疲惫不堪，更是动弹不得。

那之后连想吃饭念头也没有，尽管他知道不吃饭的话就没有体力，但还是没有食欲。

他害怕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不仅仅是因为从刚开始就出现在房间里的灵魂。看着消失在黑暗中自己的影子，他的恐惧不断加深。今晚自己一定无法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