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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子,它的神力更是不可小觑……” 红芍药饶有兴致地问道:“那想要七郎活过来,需要什么曲子呢?” 白饮露想了想,道:“需要两首曲子,和。不过,很少有人能完整奏出这两首曲子。所以,我也只能勉力一试。” 红芍药不解:“是曲谱不全?还是需要的法力太强?” 白饮露摇了摇头:“都不是。是一旦曲子奏响,容易招来妖魔鬼祟。” ☆、第九章 绿苇 这一夜的月光格外地惨淡,白饮露吹响骨笛的时候,仿佛能听到月光碎地的声音。 曲子如怨如泣,和着从竹林穿过的风声,环绕在白饮露所设的阵法中。 红药道:“这是什么曲子?听着可真瘆人。” 白饮露不说话,默默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哪里算是人! 红药辩解道:“真的,我在百鬼之地时都没听过这样凄惨的声音。” 白饮露不接她的话,一任笛声低低地划过耳膜,然后又向四周蔓延。 红药开始四处张望,却是除了竹影摇曳什么也看不到。 白饮露什么也不顾,只是微微低头,不间歇地吹动骨笛。 突然,远处有红光闪烁,一下子炸响了红药。 “来了来了……是七郎吧?”红药望到这光亮顿时兴奋起来。 白饮露望了望天,这时候月已经到了中天,她慢慢地将笛声压到最低,然后引着红光进入阵法之中。 然而,就在阵法边缘,这红光仿佛失了方向,茫然地转来转去,却就是不进入阵法中。 白饮露只得暂时放弃指引,希冀它自己能寻到回来的路。 笛声消失的那一刻,红光仿佛有了神志,慢悠悠地竟然飘进了阵法中。 白饮露面色松动,示意红药不要轻举妄动。 红药附在她耳边道:“怎么回事?” 白饮露低声道:“我也是第一次,并不熟悉。一会一旦出了什么差池,你记得千万护好方七郎的魂魄。” 红药道:“那红光是他的魂魄?” 白饮露向阵法外望了望,道:“瞧这样子,似乎少了点……” 红药顺着她的目光向阵法外望去,顿时大惊失色:“那些……那些是什么?” 白饮露道:“那便是孤魂野鬼,想要寻个身体重生的。” 那些红光比较淡,然而聚拢到一起缺格外地醒目。它们围在阵法边缘,偶尔有触动阵法的,顿时魂飞烟灭。然而,它们并不会知难而退。 红药道:“现在怎么办?” 白饮露又细细端详了一下那些破碎的红光,微微叹气道:“看来,是有人故意阻挠了。” 红药不解:“何以见得?不是说可以瞒过鬼使吗?” 白饮露道:“想来是同道中人。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把他们引出来。希望是我想多了。” 说完,她又执起骨笛,和着泛滥的红光吹了起来。 这曲子不同于之前的凄惨压抑,而是格外舒缓动听,似乎给人无限的希望。 她平缓地吹了大半曲子,阵法内的红光慢慢地开始向方七郎的身体飞去。 白饮露却不敢放松,直到这将要吹响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变故陡生。 九十九盏红烛似乎被狂风袭过,竟然生生灭了九十八盏,仅剩距离她最近的一盏还未熄灭,然而那火苗却一直在摇摆,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突兀地,笛声停了,白饮露放下骨笛,冲红药道:“守好方七郎。” 红药一股烟似地飞进了方七郎屋中。 白饮露见她入内,便向着四周道:不知叨扰了哪位高人,请现身一见。” 除了风声过耳,什么也听不到。 白饮露却是确信有人就在她的周围,因而重新点燃了另外九十八盏灯。 却不过一瞬,九十九盏灯悉数熄灭。 来人似乎故意在逗她,白饮露有点动气:“这般行为,不知是哪里的规矩,倘有赐教,不妨现身……” 她的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飘了过来:“五师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白饮露心内一紧,她的眼前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是几日前刚刚见过的钟陵,另一个,竟然是她在九重天上的师妹,绿苇。 当初杜离仙君是不收女弟子的。后来因着玉蝶元君的坚持,白饮露得以在玉蝶宫安家。 她上面有四个师兄,她排行第五。后来,不知道是觉得她一个女弟子不好,还是怕她孤单,她有了一个师妹,这便是排行第六的绿苇。 起初,她同绿苇处的还蛮好。不过渐渐地她发现,绿苇似乎更喜欢同几个师兄在一起。从那之后,她便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后来,绿苇刻意地同她亲近,她接受了,却没想到那是她毕生都没有逃脱掉的一个陷阱。 其实在那之前还是有征兆的,只不过,她从不曾想过人心竟然如此险恶。 如今看到她,白饮露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绿苇笑道:“师姐,你生得这般美,为何不笑一笑呢?” 这便是明晃晃地揭她的伤疤了。 当初在玉蝶宫的时候,因为她声音娇媚,闻者欲醉,她师父杜离仙君厌恶屡屡有人登门求娶,便命令她不许再笑。 九重天上三百年,她几乎没有笑过。后来,她甚至忘记了如何去笑。 钟陵一句话也不说。白饮露颇为惊讶,不晓得他怎么同绿苇搞到了一起。明明当初在玉蝶宫时,他对绿苇从来不曾另眼相看的。 绿苇看她的目光在钟陵和自己身上转过,便道:“师姐,难道当初我们一起下凡的那一段时光你都忘记了?” 白饮露道:“荒唐!我何时同你一起下凡过?” 绿苇掩醉笑道:“师姐这样说,真是好让人伤心呢!” 白饮露不理她,却听绿苇道:“师姐是不是觉得这杭州城很熟悉?也是,当初我们下凡,来的可不就是这杭州城?师姐你现在走的每一步,可都是我们之前走过的呢。师姐,你来到杭州城遇到的第一个妖怪便是花妖吧?当初是牡丹,如今是红芍药……哈哈,师姐当真陷进去了啊……” 白饮露讶然,她不明白绿苇说的是什么。她疑惑地望向钟陵,钟陵却面目表情。 一霎时,她的脑子里映出千百种场景。她顿时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梦中,早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幻。 春雪初融。 白饮露顶着料峭的寒意,从青枫浦一直追到了一条青石旧巷子里。妖物却是眨眼间不见了,只望到一户人家的台阶旁,半人高的一盆红牡丹,正灼灼盛开着。 不过初春,还不到百花盛放的节气。白饮露略一想,便清楚这花里必有古怪。手中的骨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