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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她是喜欢,抑或只是单纯的一种属于女儿对父亲的依赖? 梁诗诗感到很迷惘,她扶着树根,四处走动,很快她就发现了一条石道,就在她前面不远处,石道的光线有点暗,她抬脚慢慢走过去。 冰凉刺骨的感觉从脚下传来,梁诗诗这才反应,自己刚才跌下来太过突然,还没穿鞋呢,不过石道不算粗糙,她走得还算顺利。 没过多久,眼前不再是狭窄的通道,而是一个铺满玉石的天台,天台下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上面是月光如华的星夜。 寒风凛凛,她走到天台的边缘,往下眺望。 云雾缭绕的山下传来阵阵水声,哗啦啦的,像黑夜里的交响乐,拥有叩击人心的魔力。 借着月光,梁诗诗看见那里正是她梦中看见的水泉,瀑布就在她脚下,从这里看过去,对面是她曾经坐过的青石,青石下面是清澈见底的水泉。 突然想起出现在梦里的骷髅,梁诗诗的心脏没由来一阵跳动,她眯起眼往右挪了点,云雾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去了一点,只要她再挪一点位置或许就可以找到那个骷髅了—— 啊! 梁诗诗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觉整颗心脏都快炸裂了。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后背脊好像浸在了冰水里,寒风一吹,冷飕飕的。 * “当人们不再去寻求答案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当所有的问题都消失时,真正的答案就又出现了。” 江警官退居二线时,曾对柴达说过的一句话,他们由始至终都认为梁继光不是杀人凶手,真正的杀人凶手藏在暗处,匿名快件到底是谁寄的,在那之后梁继光为何要杀害毫不相干的中学老师? 月光如梭,穿透浮云。 梁诗诗呆呆地看着下方,失去焦距的瞳孔渐渐回归清明。 波光粼粼的水泉全是密密麻麻的骷髅骨头,尽管她只看了冰山的一角,但那数量却足以令她头皮发麻。 她一定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梁诗诗又猛地掐了自己一把,手心传来的疼痛无不告诉她,这是真实存在的,她看见了一池的骷髅骨头! 这不是做梦! 但到底是谁做的?骷髅骨头又是从哪里来的? 本市每年都有很多失踪人口,在被陈女士接走后,她一直跟柴达混,或多或少都听过那些失踪一年半载才被家人发现的,又或者本身没有家人,也没有亲近的朋友,等要交房租时才被房东发现报案的。可是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呢?是迁往別市,还是无声无息地被人杀害了? 云雾渐渐消失,月光倾斜而下,泉底慢慢变清晰,突然,所有骷髅骨头唰地朝她看来,梁诗诗心头一跳,正要缩回去,但那些骷髅骨头却齐刷刷地动了起来,以火山爆发的方式在水泉的中央涌动着,黑洞洞的眼眶里全是诡异的绿光。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骨’而出,于是她又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很快,一个通体漆黑的东西从层层叠叠的骨头堆里冒了出来,东西只有巴掌大小,在泉水的掩映下,通体漆黑,散发着幽幽的光泽,看上去就跟宇宙的黑洞一样,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咦? 梁诗诗发现那东西好像要‘游’去哪里,但与其说‘游’,不如说是骷髅骨头的推送,随着黑石的移动,梁诗诗的视线也跟着移动起来。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梁诗诗猛地一愣,急忙弯下身,躲在平台的栏杆下,心脏狂跳不止。 那人早就在那的了!之前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又站在悬崖的阴影里,如今乍然看见,可想而知,她的震惊! 梁诗诗捂着心口,仔细回忆刚才她的动静,那人有没有发现她?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等平复了一点,她又屏住呼吸,慢慢地站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那人好像也感觉到上方的异样,正要转看过来—— 梁诗诗猛地缩回去,不知怎么的,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不想被那人发现,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又或者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隐约觉得那人就是度泽,她好像还不想……打破现在的关系。月光消失,浓重的云雾又飘了过来,天地间都暗了下来,梁诗诗缓慢地站起来,发现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黑色的东西也不在了,所有骷髅骨头都回归平静。 然而,梁诗诗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她的心情反而因此而变得更复杂了,或者还有点恐惧,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窥视了某个不该她窥视的画面,那个拥有昏黄灯光的窗户,她亲眼看见有个身材像他爸爸的影子拿着一柄锋利的器具,往下刺去…… 这么多年,她一直把那个秘密埋藏在心底,就连柴达都没有告诉,如今……她是否也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度泽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骷髅骨头都是他弄来的吗? 梁诗诗简直不敢想象,她猛地往回走,也不在意石道暗不暗了,她一口气跑回之前的地方,沿着树根想爬回原来的房间,但因为她跑得太急了,眼看快要到达时,脚下突然被一根树根绊了下,她整个人就向前扑去——却没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因为她扑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闻着那丝丝缕缕的熟悉的清冽,梁诗诗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在疯狂跳动着,满脑子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譬如碎尸杀人,譬如在寂静无人的街道把人掳走,又譬如潜入别人的屋子将人杀害…… 可是,度泽对她却没有恶意,否则,早在她把他惹火时,,她早就该没命了,他不是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且她又打不过他……慢着!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她怎么就把人想象成那种变态杀手呢? “跑什么?” 话音一落,她整个人就腾空了,男人把她抱了起来,沿着树根打造的梯级,轻而易举就回到之前的卧室,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在她床沿坐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问:“害怕吗?” 此时的度泽正好穿着一身黑衣,但他身上却不沾半点水滴,脸容清隽,神色冰冷。 梁诗诗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仍有些惊魂未定,但诡异地,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所有害怕都消失不见了,与其说害怕,不如说她其实是在意他对她的看法,深怕自己的突然闯入破坏两人的关系。 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们好像什么也不是吧。 见梁诗诗久久都不说话,度泽忽然自嘲地笑了,他转身往门边走去,手搭上门把时,他道:“你好好睡,我出去一下。” 腰间骤然一紧,柔软的一团扑进他肩背时,度泽整个人都呆住了,大手下意识就握住了那双纤细柔弱的手腕,目光凛然,“你,可要想清楚了。” 梁诗诗把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