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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月不以为然地道:“怎么不同寻常了?” 苏锦含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你说,他要是没动什么心思,总盯着你做什么?难不成你欠他银子?” “哪有的事?尽是胡说!”沈菱月连忙否认道。 正在此时,吴思远却走了过来。 “沈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吴思远看着沈菱月,直接说道。 还未等沈菱月回话,一旁的苏锦含连忙后退,自动将自己隐身,以便给沈菱月创造机会。 待来到宴场外,吴思远见沈菱月一直低着头,不远不近地站在一旁,便开口说道:“沈姑娘,上次是我多言,唐突了沈姑娘。” 沈菱月听后抬起头,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吴公子不必介怀。” 愣了愣神之后,吴思远继续态度坚定地说道:“但我说的是认真的,沈姑娘,自从那年在清西王府见过面之后,我便时常想起你。虽然眼下局势不定,但我对沈姑娘的心意是一定的……” 还未等吴思远把话说完,沈菱月便摇头说道:“吴公子,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我已经许了人了。还请吴公子另寻良缘吧。” “沈姑娘,你独自一人身在京城,父母远在西部,哪里来的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为你说亲呢?”吴思远显然不相信沈菱月的说辞。 吴思远的话触及到了沈菱月的痛处,自己的确没有父母的开许,也没有议亲定亲的过程,但自己确确实实已经许了人了,没有明媒正娶,也不能公开言说。 “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吴公子挂心了。”沈菱月眼神黯然,随即想要转身离开。 吴思远难得有机会见到沈菱月,眼见又要不欢而散,着急之下,连忙上前握住了沈菱月的手腕。 沈菱月连忙挣脱开吴思远的手:“请吴公子自重。” 吴思远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太过冒失,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沈姑娘,我无心冒犯你“”待吴思远再抬起头时,发现沈菱月已经走远。 中秋之夜,明月高悬。本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沈菱月却独自一人,望向窗外天空上的繁星。 想起吴思远的话,沈菱月倍感难过,这其中的尴尬与无奈,自己不是不清楚,只是平时刻意忽略掉了,自从来到京城,处境已是艰难,若认真计较所有事情的得与失,恐怕自己早就撑不下去了。自己如今的身份,究竟算什么?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在张珩看来,自己是不是仅仅是他漫长皇宫生涯中的消遣? 不能细想了,再想下去,沈菱月觉得自己会疯掉。关上窗子,擦掉眼泪,沈菱月随后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久久不愿出来。 另一边,张珩顺利地办完差事之后,提前返程了。为了更快地返回京城,先是走了一段水路。 夜晚,船舱中,张珩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在得到允许之后,外面的人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张大人,这是小的孝敬您的。”常年跟在张珩身边的小德子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递给张珩一个小瓶。 张珩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秘制药酒,喝完了对张大人有奇效。”小德子一脸的得意。 看着小德子笑得诡异且阴险,张珩将瓶子放在一旁,轻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无病无灾的,喝什么药酒?” 小德子一时间笑得更加含蓄了些:“张大人,这可是小的费尽心力帮您弄到的。您最近身边不是添人了吗?那就不能少了这药酒。我是从先前伺候过李总管的人那里弄到的配方。李总管当年可是蓄养了不少姬妾,据说全凭这个。小的担心您常年忙于差务,没什么经验,,便帮您……” 小德子还没说完就被张珩踹到了一边。 “浑说什么?”张珩清俊的脸上愠怒不已,不想自己的私人事情被下边人当成谈资。 小德子被踹得有些懵,自己费了好大劲才弄来的厚礼,张大人竟然不领情。 “我的张大人呐,这有什么忌讳的?宫里但凡有点地位的掌事、总管,身边多多少少都有对食,您这开窍算晚的。我跟在您身边多年,我不替您着想,谁能这么贴心地替您着想?”说话间,小德子还拿出了一个本子,恭恭敬敬地送了上去,“张大人,多多学习,多服药酒,小的先恭喜张大人了。” 还未等张珩抬起脚,小德子便先知先觉地快速逃离了舱室。 张珩一时间被小德子气得不行,要不是他跑得快,自己真想一脚把他踹到江里去。 一想起沈菱月,张珩便觉得有些纠结。自己从小跟随乡上的先生读书写字,后来入宫之后,跟在皇子身边也饱读诗书。但是,在遇到沈菱月之后,在渐渐亲近的过程中,自己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什么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书中所述,竟然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但自己似乎不该去拥有这些。 越想越觉得有些憋闷,张珩索性打开船舱的窗子,望着四周的江水和暗沉的黑夜,任由晚风拂过自己的面庞与衣袖。 第21章 妒火中烧 中秋宴会之后没多久,苏锦含托人给沈菱月捎了信,让她前往宫外的茶馆一聚,说是有要事商量,让她务必前往。 沈菱月心中颇感无奈,自己在京城的行动其实是受限的,但看苏锦含信中所言,事情似乎十分紧急,便跟张珩的人进行了报备。好在张珩身边的人知道沈菱月和张大人的关系,也能掌握她的行踪,便应允了。 待沈菱月赶到苏锦含信中所说的茶馆时,并没有见到苏锦含的身影,反倒是崔二公子坐在雅间里。 崔二公子见到沈菱月,连忙起身行礼道:“沈姑娘好!上次的事,多有连累,崔某十分抱歉。” 沈菱月礼貌地笑了笑:“不关崔公子的事,请崔公子不必多虑。”真要怪罪起来,也只能怪对方欺人太甚,也怪苏锦含沉不住气,与崔二公子确是不相干的。 “多谢沈姑娘宽谅。事情毕竟因我而起,我今日特意请了苏姑娘和沈姑娘一起过来,给你们二位正式赔个不是。苏姑娘大概路上有些耽搁,过一会儿便到。”崔二公子继续说道。 “崔公子言重了,不过是小事一桩。”沈菱月客气地说道。原来如此!苏锦含原来是约了崔二公子,却急三火四地让自己来陪同。 随后,崔二公子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也是十分无奈,我跟哪个姑娘讲话、见面,哪个姑娘事后就会遭到报复。真是无礼至极。” 沈菱月知道他说的是那位在湖上挑衅的黄衣女子,没想到世上真有如此无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