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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面孔,娴熟稳定的动作,黑人有些狐疑,道:你有多大,十五岁?还是十六?我也想知道好吗巫承赫再次叹气。少女在短暂的昏厥之后苏醒过来,碧蓝色的大眼睛看着巫承赫,流下大颗大颗的泪水:救救我,哥哥,我不想死没事了,没事了。巫承赫给她戴上呼吸器,安抚地抚摸她顺滑的金发,你会活下去,保持呼吸,不要紧张。少女看着他的眼睛,紧绷颤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手不放开,眼泪却慢慢止住了。巫承赫于是十分怀疑他除了圣母光环,还带有催眠光环。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小子。黑人用枪管碰了碰巫承赫的头,道,不过很抱歉,游戏要继续了!看向乘客,猛然提高声音:再一次,我数到十,小汉尼拔先生,如果你还不站出来,这个勇敢的小伙子就要见上帝了。瞧瞧吧,我们伟大的汉尼拔星将,他的儿子原来是个孬种,还不如这个小护士!冰冷的枪管顶着额头,巫承赫内心那是相当的苦闷,但出于乐观主义精神,还是抽空为小护士这个称呼翻了个白眼。不,哥哥,不要尚未完全恢复的少女握着巫承赫的手,绝望地摇头。巫承赫无暇顾及她的感受,耳中只有黑人计数的声音:一、二、三八、九最后一个数字尚未出口,整个中心大厅忽然猛烈地晃了一下,接着,所有的照明突然熄灭,电光石火之间,巫承赫飞快地一低头躲开了枪口。嗡一声轻响过后,一股炽热的电流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远处的金属壁发出一声闷响。躲开致命一击,巫承赫想也不想,一把捞起躺在地上的少女,猫着腰往右后侧跑去,那里应该是一个狭长的过道,没记错的话还有一排空着的位子。又是一阵剧烈的震荡,整个大厅倾斜了起来,巫承赫发现自己现在这个身体虽然瘦弱,但耐力不错,平衡性也极好,扛着一个七八十斤的少女,居然不怎么费劲就跑到了目标位置。别出声。巫承赫将少女放在隔壁的位子上,自己先坐好,扣好安全带,戴上呼吸器,而后又将少女也照顾妥当,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紧张。大厅倾斜的角度正逐渐加大,脚底下响起阵阵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爆炸。四百多名乘客发出失控的尖叫,夹杂着绑匪们歇斯底里的狂喊,四周一片混乱。巫承赫紧紧抓着座椅扶手,感觉整艘船在下坠,耳膜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忽然,耳边噗的一声,紧接着右肩一阵灼痛,像是被子弹打中了,但他无暇顾及,只紧闭双眼抵御加速度变化带来的失重感。黑色警报,黑色警报。机械的女声响彻大厅,左右主引擎损坏,冷却机停止工作,本船正在坠毁中,B、C、D、F登机口已被强行打开,不明身份入侵者正在登陆。是警察吗?巫承赫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右手被少女拽着,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都快把他的掌骨捏碎了。砰一声巨响,四周忽然大亮,巫承赫被灯光晃了一下,眩晕之后发现前门的位置被轰开了一个焦黑的大洞,一大群穿着黑色野战服的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他们手中黝黑的武器射出刺目的红色光线,分分钟就将负隅顽抗的绑匪放翻在地。大家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有人大声说,我们是远航军游骑兵团,恐怖分子已经被我们完全控制。片刻安静之后,大厅里爆发出一阵欢呼。那人又道:五月花号损毁严重,我们的工兵正在稳定重力系统,大家不要慌乱,排好队,我会安排你们转移。他的声音低沉从容,带着某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大厅中的乘客们很快都镇定了下来,纷纷在过道上排队。地板恢复了水平,失重感消失,巫承赫摘下呼吸器,发现身边的少女不知何时又晕了过去,小脸一片苍白,忙将她打横抱起,扬声道:这里有病人,请让一让!排队撤离的乘客主动让开一条空隙,巫承赫抱着少女挤到前面,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人,看外形有点像是俄罗斯人,非常高大魁梧,伸臂来接他手中的少女:病人交给我,你受伤了,走右面的通道,会有航医为你治疗。哥哥!少女惊醒过来,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蜷缩在巫承赫怀里,抓着他的衣领不放手,一脸mama别丢下我的表情。俄罗斯男人试图将她接过来,她甚至扯破了巫承赫的衣领。圣母光环赛高!巫承赫肩头剧痛,却根本没法撒手,只好道:我抱着她吧,皮外伤不打紧。俄罗斯男人没有坚持,指示他往右走。巫承赫跟着一群伤员上了一个标着D出口的连接通道,几分钟后到达另一艘军方飞船。几个医护兵在分拨伤员,巫承赫和半昏迷的少女被一个身材高挑的俄罗斯女医生送进了一个小治疗舱。她是哮喘,可能还有轻微的心血管疾病,没有受过外伤。巫承赫将少女放在治疗床上,因为手还被她紧紧握着,只能站在床边。放心吧,你的小女友不要紧。女医生熟练地给少女进行急救,辅助呼吸,注射药物,然后问巫承赫:你怎么样,伤口疼吗?我没事。巫承赫苦笑,还有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认识她。噢,原来是位骑士。女医生挑眉,示意他坐在椅子上,用剪刀剪开他伤口的衣物,注射麻药处理伤口。治疗床上的少女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昏睡过去,终于松开了手,巫承赫龇牙咧嘴地动了动手指,发现虎口都被她掐青了。情况怎么样?先前在门口遇到的俄罗斯男人走了进来,问女医生。女医生向他点头致意:兵长。病人都安排妥当,有十七个重伤员,但都没有生命危险。好的。被称为兵长的男人点了点头。女医生熟练地给巫承赫缝合伤口,问:绑匪抓住了吗?都死了,五月花号已经爆炸,他们负隅顽抗,我们只有先撤出来。兵长皱眉,该死,这一片星域一向太平,怎么会有自由革命军?要不是我们出任务刚好路过,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们在找一个人,是汉尼拔统帅的儿子。巫承赫插嘴道。汉尼拔统帅的儿子?我怎么没听说过,他唯一的儿子不是今天参加星际棒球联赛吗?怎么可能在这里?兵长看向他,目光忽然扫向他脖子:这是什么?巫承赫低头,发现自己的衣领之前被少女扯破了,露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方形吊坠。特别通行证?兵长伸手摘下他的吊坠,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玩意忽然闪出一块五公分见方的全息屏。什么?巫承赫茫然问。兵长扫了一眼全息屏,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夏里辛普森,汉尼拔统帅不就姓辛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