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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打动,待会儿他们抱着王府仆从的大腿嚎啕大哭,王妃一定会同情他们哒! 结果没让商人们失望,宴席散后,他们哭诉一番本国如何贫穷,如何仰慕大唐,相王妃果然起了恻隐之心,主动降价了! 虽然相王妃的要求有点古怪……但是先不管了,不能让新罗人占便宜! 双方定下初步盟约,裴英娘出手阔绰,当即赠送倭国商人一百匹剑南进贡的蜀锦。 倭国人受宠若惊,回到下榻的邸舍,立刻通知使团成员,立刻签订契书,不得有误! 新罗人气得骂娘,倭国人抱着精美的蜀锦在新罗人的住所前晃悠来晃悠去,得意洋洋。 处理好和倭国人的交易,阿禄和阿福大着胆子问裴英娘,“娘子要银矿做什么?” 用来打制银器的话,直接找商人采买就够了,用不着千里迢迢,跨越大海和倭国人交换物资。 裴英娘道:“可以和胡人交易。” 兄弟俩对视一眼,原来如此。 中原钱帛兼用,银子只能用来制作各种精细的银器,但在西域、陇右道、胡人聚集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行以银子换算笨重的铜钱。 裴英娘问过朝中人的意见,瓷器生意暂时只是小打小闹,等她摸清倭国商人的底细,接下来的事就轮不着她cao心了。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替他人做嫁衣裳,海上商道凶险万分,顺利的话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但是一旦船队遇上风浪,许多商人很可能就此家破人亡,她需要为他们找到后盾。 主仆几人商量了一些琐碎事情,裴英娘想起一事,合上账本,“四郎那边还没有消息?” 蔡净尘南下接马氏回长安,一去几个月,头两个月时不时会托过路行商送信,开春后突然音信全无。 王府的人去驿站打听,驿长说南方闹地龙,刚修好的栈道又毁了,里头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阿福眉头轻皱,“娘子,不如仆亲自走一趟?” 他和蔡净尘在一处时,天天拌嘴,提起对方,满是嫌弃,其实感情很好。 听说南方闹灾,他很为蔡净尘的安危担心。 “也好。”裴英娘点点头,“多带些人手,顺道探清南方到底灾情如何。” 阿福先告退,阿禄多留了一会儿,“卢郎君府上摆宴,帖子是卢郎君亲自送来的,娘子可否出席?” 卢雪照是今年的新科进士,曲江樱桃宴,大雁塔留名,阁前打马球……真正的一举成名天下知,说不尽的风光得意,接下来就是大摆宴席,结交权贵,为将来入朝做准备。 人人皆知卢雪照是裴英娘提拔的,他榜上有名,正说明她有识人之能,都等着宴席上恭维她是伯乐呢。 “娘子不去?”阿禄惊讶之下,喃喃重复一遍。 裴英娘蹙眉。 阿禄连忙躬身赔罪,不再多问。 卢雪照入朝第一天,也是裴英娘开始疏远他的时候。 她并非不相信卢雪照的为人,事实上经过观察,她确定对方固然表面憨厚,实则精明,但也绝非知恩不报的小人。 正因为如此,更要疏远他,他以后才能走得更远。 等他位极人臣的那天,才是裴英娘需要他效力的时候。 宴席散后其他人纷纷告辞,李令月和郑六娘留下没走。 两人闹着去暖房看牡丹花。 这个春天裴英娘每天簪一朵价值连城的牡丹花外出应酬交际,城中盛传相王府暖房里的名品牡丹花多不胜数,不然相王妃怎么舍得天天不重样的换花戴? 炫富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裴英娘让婢女们担来软轿,暖房在王府的一处僻静角落,徒步走过去有点远。 看守暖房的是秋葵——不是原先的秋葵,原来的秋葵由裴英娘举荐去工部虞部,暂时担任虞部郎中的助手,朝中还没有女人担任官职的先例,武皇后给她安了个助手的职位,已经是破格之举。 秋葵从小入宫当差,不记得良家姓名,求裴英娘赐了个裴姓,改名裴慕君。 现在的秋葵是后来从王府里选拔/出来的,也擅长伺弄花草。 几人坐软轿到暖房前,不巧刚好碰上婢女们偷偷摸摸搬运坛子。 李令月目光灼灼,一把扣住裴英娘的手,“那是什么?” 牡丹花也不看了,非要婢女打开坛子给她看个究竟。 郑六娘跟着凑热闹,“我闻着酸酸的,好像是吃的……” 裴英娘哭笑不得,怀孕之后还有这个效果,嗅觉忽然变得极其灵敏? “是腌制的酱菜,不是什么稀奇东西。”裴英娘示意婢女拍开一只小坛子的泥封,给她们瞧。 两人只是好奇而已,知道是酱菜,顿时没了兴趣。 裴英娘拉拉李令月的手,“别和阿兄说啊,我把酱菜藏在暖房里,他还不知道。” 李令月捧腹大笑,笑得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一边擦泪,一边道:“哎呀,英娘,我好几个月没笑得这么痛快了!” 告辞的时候,她非要讨一坛子酱菜带回去,“回了公主府,三郎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看看这坛酱菜,一看保管消气,只想笑!” 裴英娘哼哼两声,“现在取笑我,等酱菜做好了,阿姊想吃,我可不会白给!” 李令月笑得更开心,摇摇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问:“对了,我怎么听说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谁?”裴英娘把李令月送到门口,郑六娘先走一步,已经乘坐公主府的卷棚车离开。 “崔家八娘……”李令月慢慢道,“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说那天郊游踏青,她得罪你了,这些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别人请她赴宴,她尽数推了。相熟的人主动请缨劝和,她拉着不让人家上门,说怕连累别人。” 裴英娘嗤笑一声,“原来是她。” 还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不管她那天这么反应,崔八娘总有后手留着。 她要是不赶走崔八娘,崔八娘以为她怯弱,会得寸进尺。 她找借口赶走崔八娘,就成了她跋扈任性,欺负未出阁的小娘子。 她笑了笑,“阿姊不必为我担忧,我好歹是宫里长大的。” 李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