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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差错。 李旦捧起牡丹花冠,仔细检查末端的披带,“他怎么会改主意?” 郭文泰一五一十说了吴州侏儒的事,最后说:“吴州刺史投效的事,太子妃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裴英娘无意为之,恰好为李旦解决了一桩麻烦。 李旦没说话,嘴角微微勾起,无声微笑。 郭文泰又道:“殿下,英王府传来噩耗,小郎君不幸夭折了。” 李旦顿了一下,“道观那边呢?” 郭文泰扫一眼还在啃金乳酥的阿鸿,“乍暖还寒,小娘子不小心感染时疫,也没了。” 担任暗卫期间,他的职责不仅仅只是护卫那么简单,这种让人合理消失的事他做起来驾轻就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李旦嗯一声。 斩草得除根,他不会容许韦氏的儿女平安长大。 阿鸿吃完金乳酥了,胖藕一样的手臂伸得长长的,摇李旦的胳膊,“耶耶,吃、吃。” 他还想吃茶食,但是漆盘离得太远,他不想动,要阿耶喂他吃。 李旦轻笑,把一顶丝线串起来的海棠小花冠扣到他头上,抱起他,“走,我们去看阿娘。” 阿鸿眨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好吃的茶食没有了,只得抓起垂在手边的丝带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一更二更应该都在晚上。 ☆、二百三十五 牡丹花冠编得很精致, 垂纱披带既好看又轻巧, 裴英娘爱不释手。 半夏和忍冬帮她把花冠戴上,她坐在镜台前, 拈起一柄葵花铜镜,揽镜自照。 阿鸿也戴了一顶小花冠,小家伙穿一身红, 眉心点朱砂,圆脸粉嘟嘟的,宜男宜女,漂亮极了。 她抱起儿子, 亲他的脸, 阿鸿天性安静, 很少哭闹, 咧开嘴巴嘻嘻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乳牙。 李旦朝郭文泰使了个眼色,拈起裴英娘垂在肩头的发丝,轻声道:“带个人来见你。” 裴英娘扭头看他, 花冠簌簌响,“嗯?谁?” 崔奇南在殿外等了很久,骄阳炽烈,天晴如洗,廊檐外郁郁葱葱,花木扶疏,柔和的春光透过蓊郁的枝叶漏进回廊里, 罩下大片光斑,远处湖面流光闪烁,春/色正好。 郭文泰走出来,示意他进去。 他低下头,踏进朱漆门槛。几何鸟兽纹地砖通向内室,宫婢掀起层层罗帐,水晶帘轻轻晃荡,他看到侍女和内侍们垂至鞋面的圆领袍袍角,太子妃身边的近人穿着打扮和一般的宫人不同,越往里走,色彩越鲜明。 侧殿南面是敞开的,微风吹拂,裴英娘头戴牡丹花冠,乌发笼在胭脂色轻纱里,腕上拢着一对寸阔金镶玉镯子,穿檀色穿枝百花纹春衫,碧罗裙,细眉杏眼,明艳照人,怀中抱着粉妆玉琢的皇太孙,望去就像一幅画。 她几乎没怎么变,明明没有笑,但眉眼间却有淡淡的笑意。 既不像她的父亲,也不像她的母亲。 半夏打起最后一道帘子,崔奇南慢慢走进去。 裴英娘看到他,面露诧异之色,过了半晌后,才低声呢喃:“七郎?” 崔奇南拱手,规规矩矩行礼。 外面的宫婢们窃窃私语,崔家七郎向来以放浪形骸出名,今天七郎怎么拘谨? “七郎的美人图画得很好。”李旦扫崔奇南一眼,淡淡道,“让他给你画几幅。” 裴英娘沉默片刻,点点头。 郭文泰带崔奇南出去。 殿外遍植杏树,杏花开得如火如荼,花池子里种了许多香花,香气浓烈,崔奇南低声问,“要开始了?” 郭文泰带着崔奇南拐了个弯,领他走进一间看守森严的侧殿,“到时候你陪太子妃殿下一起入宫,你知道该怎么做。” 离了甘露台,崔奇南立刻恢复往日的吊儿郎当,眼角斜挑,“殿下就这么信任我?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把十七娘托付给我?” 郭文泰脚步微顿,翻了个白眼,“你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保护太子妃的另有其人。就凭七郎你的本事,不拖累太子妃殿下就不错了。” 崔奇南脸色变了变,不过郭文泰这话并没有说错,他低头看看自己细胳膊小腿,再悄悄打量郭文泰挺直的脊背,这人走路时脚步极轻,气势内敛,像潜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能暴起伤人。 好吧,他确实只能当个幌子。 内殿,裴英娘打发走所有婢女,摘下花冠,手指轻抚金线串起来的玉珠,“什么时候?” 李旦握住她的手,大手能够整个把她柔嫩的手掌拢在掌心里,“母亲将近有一个月没接见张相公和其他相公。”他顿了一下,看着裴英娘的眼睛,缓缓道,“三天后,你带着阿鸿进宫,待在母亲身边,届时我会让郭文泰、杨知恩和崔奇南跟着你。我就在长生院外,除非我亲自去接你,不管谁在外面喊话,不要出来。” 裴英娘轻轻嗯一声,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这次免除吴州纳贡的敕旨是圣上亲自批示的,说明二张虽然拦着大臣们,不许他们见圣上,但二张没有掌控紫微宫,北衙还是听命于圣上,定在三天后会不会太急?” 李旦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二张从头至尾只是个借口,时机到了,不必再等下去。” 先前大臣们几次联名弹劾二张,女皇出于平衡朝堂的考虑,每次都袒护兄弟俩,早就和大臣们离心。裴宰相按着他的吩咐故意惹怒女皇,被贬后暗中联络地方各州县同情他的官员,除了二张同族兄弟担任刺史的岐州和洛阳,其他地方基本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 长安那边准备了许多预示武周气数已尽的“天象”,市井街头流传着光复李唐的歌谣。 母亲拿走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他成竹在胸,不需要继续装聋作哑。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裴英娘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没有紧张忐忑,她深吸一口气,回握李旦的手,“为什么选七郎?” 李旦轻抚她的发鬓,说:“他一直无所事事、游戏人间,是真正游离于朝堂的人,和哪一方都不沾边,而且他是你血缘上的亲人,比其他人稍微可靠一点。” 二张和其他忠于武周的势力分散在洛阳不同方位,没法一网打尽,只能兵分几路,同时发动计划。 人手布置得分散,代表每一个地方都有不稳定的因素,宫廷政变的关键时刻,必须全神贯注,不能分心,否则很容易被对手钻空子。 他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把裴英娘母子送到女皇身边,那里是最安全的。二张没法指挥羽林军,宫中卫士只听他和张宰相的命令,二张以为紫微宫是女皇的天下,其实正好相反,紫微宫早就变天了。 就像玄武门事变时,兄弟几人领着各自的亲信人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