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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江既明笑出声,低低的, 如大提琴声般悦耳。几秒后, 他道:“看傻了?下来。” 宋昉如梦初醒,这两个字让她彻底回神,不再痴傻。 是了,男朋友都提着箱子在下面了,自己不早早的下楼,竟还趴在栏杆上和他演什么‘隔栏相望’?真是傻了的。 宋昉挂了电话, 手忙脚乱的冲出阳台,甫一跨出来, 正撞上在阳台外徘徊已久的宋父。 宋父瞥了眼空无一人的阳台, 顿了几秒,亦步亦趋在女儿身后,一路从阳台跟到玄关。 宋父在后头问道:“昉昉, 没事吧?” 宋昉摇摇头,蹲下来一壁系鞋带一壁回他的话:“没事。我出去一趟, 等会儿就回来。” 宋父点点头,又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女儿已站起,转身对着镜子随意扒拉几下长发,急急推门出去了。 宋父啧了声,拿起衣架上的羽绒服将半掩着的门推开。楼道里空空无人,只有孤落的一盏壁灯亮着光。 嘿,跑的可够快的。 老父亲轻叹了声,无奈摇摇头,脚步往后退,将门合上。 …… 不过才三楼,台阶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五十个。慢慢走下来也来得及的,可宋昉却像是赶着投胎,扶着楼梯把手,疾步往下冲。 幸亏她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就是贝嫂上身,照着这速度,也难免不扭到脚。 她推开一楼的玻璃门。 白炽路灯下,他站在那儿。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映得他轮廓分明,像是涂上阴影与高光般立体。 宋昉一步一步朝他走进,视线里他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她看见他笑了下,随后,那双长臂大大展开,一副,‘你是时候该扑进来了’的模样。 不远处的怀抱有魔力,宋昉脑子嗡的一声,双腿早已不受控制,奋力向前,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 动作很猛,江既明被这力道一冲,生生往后退了一小步。 怀里的人紧紧搂住他的腰,还用脸颊他胸前轻蹭了两下。 低下头,看见她扑扇的长睫,软软糯糯的声音:“你真来了。” 江既明笑,下颚抵在她的发顶,说:“胖了。” 宋昉:“三斤而已啦……这你也能发现……”福尔摩斯江。 江既明顿了几秒:“手感不一样了。”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捏捏她腰间的rou。喂!过分了吧! 宋昉被这举动弄的气笑出声:“三斤的rou很好摸是吧?” 头顶的人似乎还点了两下头,说:“是还可以,手感比以前好些,”还说,“继续保持这种增肥的状态。” 保持你个脑袋的状态! 女人的特长就是说翻脸就翻脸。手松开,脑袋也从怀里抬起,直直看着他,目光都没有刚才温和。 江既明挑眉,“不抱了?” 宋昉很有骨气,一字一顿的回:“不抱了!” 这话说的很硬气,腰杆都不自觉挺直了,但,很可惜大自然十分不给她面子——她穿着单薄的V领毛衣,在南方的户外本就有冷意,突然一阵冷风过,扑在锁骨与脖颈,激起鸡皮疙瘩一片,冷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的气势也猛然退减一大半。 江既明反应挺快,她刚刚缩脖子,他便已将自己脖颈上的围巾取下来,一圈一圈绕到她的脖上。 冰凉的脖颈倏忽被暖意围绕,他口中还在说:“自己穿的这么少,还说让我多穿点儿。” 宋昉缩在围巾里,轻哼了声。 还不是急着来见你,所以才会连外套也忘了穿。 她抬眼。 路灯下,略薄的耳廓透着光,耳尖的外缘冻的略泛红。她伸出手覆上去,指腹一片凉意。她说:“一路过来,是不是很累?”女人变脸快,忘性也大,一条围巾而已就让她将刚才增肥的不悦全抛之脑后。 “嗯。”江既明任她摸着,宋小姐耳尖按摩还是挺舒服的。 “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想学学你。” “?” “学你给惊喜。” “……”挺好学的还。 他还问她,“惊喜的感觉怎么样?” 宋昉笑,轻捏住他的耳尖,说:“还不错。”一百分的样子吧也就。 笑了会儿,他的手忽然抬起,握住她的。一愣,捏着他耳廓边的动作也突然停止。 江既明看着她,一双眼如黑曜石般黑亮,薄唇翕动,他缓缓说:“喜欢我的手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 突如其来的给你来张考卷,老师都没有他这么不合常理出牌的。 宋昉一怔,回过神来,双眉一扬,说:“当然是你的手。” 这回答可以立判不及格,实在不是一个合格女友该说的话。 女友差劲到如此,江既明却没有生气,另一只手伸出,蹂-躏着她颊边的rou,力道不重不轻。他低笑出声,道:“你很过分。” 宋昉眼底的甜意多到快要溢出来,周身又开始咕噜咕噜冒粉色泡泡。 她蹭了蹭他的手,复而嘿嘿憨笑两声。 他笑:“傻子。” 南方的晚上。 黑幕般的夜空,只有零零几颗星高挂着忽闪着光。陆地的高楼鳞次栉比,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的一方天都泛着醉人的微红。 她的颊边也晕上了这样的红。 瞳仁里倒映着他的模样。 原来恋爱了还会有这种感觉。 光是看着他,就忍不住想笑,笑意能从眼底溢出来的那种。这感觉很莫名,却又很真切。 还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像个傻子。 傻子小姐傻乎乎,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但知道她面前的这位自己时有多么多么喜欢。真好,真是太好了。她又拿颊边蹭蹭他的手,再次傻笑不停。 遇到他之后,才发现这世间最合衬她的人已出现。 除他之后,再也不可能有别人,也正因为是他,她也不许再有别人。 死心眼到再也不会转弯。 …… 宋昉的羽绒服重归衣架。但宋父的心思却不知飘向哪儿去了。 他似乎在想什么,抓着羽绒服的手在空中滞住,好半响才收回。 宋父在原地踟蹰了会儿,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旋身,一步一步往阳台走去。 宋父往下看去。 有一位白色毛衣的男子站在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