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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至少对他而言,是挺好的。 之所以争取霍氏,怀明远自然存了自己的考量,怀霍两家企业的合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霍风的赏识…… 刘斌不解,等待半天,没等来他的解释,十分有眼力见地退出去了。 * * * 攸宁战战兢兢过完一周,眼看着就要迎来周末,更加心烦意乱了。 这几天她一直躲着怀明远,哪怕每天被他带在身边,也是用尾巴把自己盘成球,努力缩小占地面积,以图缩小存在感。 其实怀明远也只是那天提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但抵不住这句话带给攸宁的打击太大,缓了几天都没缓过来。 之前她还能安慰自己说怀明远太忙了,不可能有闲情逸致带她去看医生,可是周末眨眼间就到了…… 又是一夜没睡好,攸宁头昏脑涨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目送怀明远出门。 嗯?等等! 出、出门了? 攸宁一骨碌翻坐起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否意味着危险解除了?至少今天,她还能保住完整无缺的猫身吧? 攸宁兴奋得直挠爪,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怀明远不知道家里的小猫因为他的离去,已经亢奋得快疯了,他一身运动装束,照计划前去赴霍风的约。 霍风指定的场地在如归会所,怀明远抵达时,霍风也才刚到,正站在草坪上做伸展运动。 见他来了,只略点了点头,坚持将一套太极拳打完。 怀明远坐到桌前泡茶,边看他打拳。 霍风一身宽松的唐装,七十多岁的年纪了,依旧容光焕发,一套太极拳打得行云流水,颇有架势。 收势,他缓缓舒了口气,踱着步回到桌边,问:“如何?” 怀明远递过一杯茶:“不错。” “只是不错?”霍风冷哼一声。 “陈氏拳刚柔相济,用刚不可无柔,用柔不可无刚,您拳风之中刚盛柔衰,刚柔偏用,已非太极之道。” 霍风倒是不急着喝茶了,意外地看他一眼:“你还懂这些?” “外公生前是太极老师,小时候被逼着学了点皮毛。” 霍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找我是?” 话音未落,又补充道:“先说好,咱们不谈公事。” 怀明远笑了笑,并不急着开口,执起紫砂壶往霍风杯里添满茶,看看霍风身上的唐装,又看看手中的紫砂壶,才缓缓道:“听说霍叔对传统文化颇有研究,不知您听说过一个典故没有?” “什么?” “昔日赵国计划攻伐燕国,辩士苏代替燕国向赵惠王进言,他说:‘今天我经过易水时, 看见一只河蚌正从水里出来晒太阳,一只鹬飞来啄食它的rou,河蚌马上闭拢并夹住了鹬的嘴。鹬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就会有死蚌。’河蚌也对鹬说:‘今天你的嘴不取,明天你的嘴不取,就会死鹬。’两个不肯互相放弃,于是渔夫把它们一起捕获了。如今赵国将要攻打燕国,燕赵长期相持不下,百姓就会疲惫不堪,恐怕强秦就会成为那不劳而获的渔夫。’于是惠王取消了攻打燕国的计划。” 闻言,霍风沉吟片刻,问:“除了强秦,还有谁是渔夫?” “自然是那个想退出这场持久战的人。” “泰禾……”,霍风轻呷一口茶,看向怀明远,目含探究:“你怎么知道?” 怀明远笑了笑:“在与霍氏达成合约之后,泰禾对怀氏的项目,依旧感兴趣。” 霍风蹙眉凝视着对面的年轻人,目光灼灼。 怀明远却似浑然未觉,神色自若地温杯烫盏,身后绵延至天际的绿色皆成了映衬。 分明有求于人,却是不急不缓,姿态淡然。 然而,只单单这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就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半晌,霍风忽然哈哈大笑:“怀老真是养了个好孙子。” 怀明远这才现出几许雀跃,隐在幽深的眸色中:“谢谢霍叔。” 怀家纠葛对业界中人并非什么秘密,霍风说的是老爷子而非他父亲,其中所含的深意,他岂会听不出来? 霍风“嗯”了声,却有些不是滋味,定下规矩的是自己,打破这个规矩的也是自己。说好的不谈公事,人家年轻人还没说什么,却是他自己先忍耐不住。 他掀眼看了怀明远一眼,自嘲地摇摇头。 人家年轻人挖了个坑,他还真就乖乖往下跳了。 心上生出几分不服输,霍风抬手指向倚在一旁的高尔夫球杆:“来一盘?” 怀明远笑着答应。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霍风是打惯了的,怀明远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自然不是对手。 十月秋阳尚暖,两人出了一身汗,霍风看着自己的球再次准确无误地滚进长洞,颇为得意地收住球杆。 怀明远顺势认输,两人一同闲谈着走出球场。 刚拐入室内,迎面跑过来一个女孩,视线从霍风身上扫过,转移到怀明远,眼睛不禁亮了亮。 她放慢脚步,停在霍风面前,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眼神却不自觉往怀明远身上飘。 怀明远目不斜视,笑着向霍风道了别。 霍欣欣目光落在他远去的背影上,状似随意地问:“大伯,那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攸宁:阉了我,你绝对会后悔的! 怀明远不解:为什么? 攸宁:……猫脸一红 ☆、暴露 霍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是怀氏集团的总裁。” 顿了顿,似是迟疑了下,才接着道:“也算是年轻有为。” 霍欣欣“哦”了声,收回落在怀明远身上的视线,若有所思。 离开如归会所,怀明远马不停蹄,驱车赶往医院。 今天是老爷子出院的日子,先前就约好了中午去接他。 车子汇入主干道,放置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发出阵阵嗡鸣,随即,便是一段彩铃。 怀明远凝眉看了眼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没管,任由铃声响彻在狭小的空间中。 指示屏上亮起红灯,他停下来,接通电话。 那端传来低沉的男音:“明远,爷爷已经接回家了,你不用再跑一趟医院,直接到家里来吧。” 怀明远目光落在前方跳动的数字上,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挂断电话,他大幅度打了几下方向盘,将卡宴拐入另一侧车道。 一路开得并不顺畅,接连几个红灯,他眉目间渐渐凝了层浅淡的冷色。 直到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的绿灯亮起,他才缓缓呼了口气,踩下油门往怀宅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