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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手快,早就将那只鞋重又塞回了她的口中,挥手让那两个婆子带着冯mama下去了。徐mama跟在她们后面过去看着。 总算是处置了冯mama了,沈沅觉得心中一时都轻松了不少。 虽然现在并没有扳倒薛姨娘,可好在沈湘和沈泓身边都没有薛姨娘安排的人了,这样终归是好的。 沈沅觉得有些乏,就起身进屋,坐在南窗木炕上出神。青荷轻手轻脚的用小茶盘端了一碗茶过来,放在了她手边的小炕桌上。又拿了一碟子核桃芝麻云片糕和一碟子果馅椒盐饼过来,也放在了炕桌上,这才垂手静站在一旁。 等沈沅回过神来,就伸手拿起了盖碗,想要喝茶。不过等揭开碗盖,闻到茶香味,她就有些愣住了。 “这是松萝茶?”她抬头问青荷。 青荷从没看过沈沅这样惊讶震惊的模样,只以为这茶叶有什么问题,忙回道:“这是松萝茶不错。是有个老爷的同年,原外放在徽州做官的,前些时候回京述职,过来拜会老爷,送了老爷几罐子松萝茶。老爷尝着不错,便让知书给您送了两罐子过来。怎么,姑娘,这茶叶可是有什么问题?” 沈沅记得前些日子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当时她并不知道知书送过来的茶叶是松萝茶。 “这茶叶并没有什么问题。”沈沅虽然在同青荷说着话,目光却在看着盖碗里澄澈的茶水。 上辈子她失明后待在那处小院的一年中,所喝的茶便一直是松萝茶。但其实她以往是不喜欢喝茶的,总觉得有几分苦涩,远不如喝掺了蜂蜜的水来的好喝。不过失明之后她倒是慢慢的爱上了喝茶。慢慢的体会舌尖的那一缕苦涩,再回味,仿似又有几分甘甜一般。 沈沅垂下头,轻抿了一口碗里面的茶水。 那个时候她也问过伺候她的丫鬟,为什么给她喝的茶总是松萝茶,就不见换其他的茶呢?丫鬟回答,因为她家主子日常喝的就是松萝茶,再不换其他的茶的。 听着声音那样冷硬的一个人,没想到却是个专一的人。 沈沅心中想着,唇角不由的就微微的弯了起来。 这时就听得掀帘子响,沈沅抬头看过去,就见徐mama正走了进来。 “姑娘,”徐mama进来之后就说道,“我找到了俞庆,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打点人,又将姑娘的话告诉了他。他说让姑娘您放心,这差事他必定会办的好好儿的。随后他收了银子,又叫了两个小厮过来,扭送着冯mama到衙门里去了。我亲眼看着他们走了我才回来的。” 沈沅点了点头。然后她吩咐青荷:“你现在去父亲那里一趟,就说抓住了一个偷盗的贼,我已经让人报官,将她送到官府里去了。不必说清这个人就是冯mama。” 青荷答应了一声,转身掀帘子出去了。 徐mama明白沈沅的意思。她这就是要先斩后奏。一则冯mama毕竟是三姑娘的奶娘,总是比其他的下人要体面些,就怕老爷想到这一层上,对她的处置要轻许多,所以索性就隐去这个不提。二则,沈沅这样雷厉风行的就处置了冯mama,也是打了薛姨娘一个措手不及。不然哪里有机会让冯mama吐出那许多事来? 徐mama心中倒是很赞赏沈沅这样做事果决的性子。 “姑娘,”她想了想,正要开口问一件事,忽然就听到青竹在外面通报,“姑娘,木莲过来了,要见您。” 沈沅便抬手止住了徐mama要说的话,隔着窗对外说道:“让她进来。” 随即就见木莲掀帘子进来。对着沈沅屈膝行了个礼之后,她直起身来,说着:“是我们姑娘打发了奴婢过来,想问一问大小姐是如何处置冯mama的事。再有,我们姑娘也打点了一些东西在这里,说冯mama毕竟奶了她一场,这个情她是记得的。这些东西权当给冯mama做个念想吧。” 说着,双手递了一只小小巧巧的木匣子过来。 沈沅示意徐mama将那只木匣子接过来,然后就对木莲笑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姑娘,就说冯mama犯的毕竟是偷盗,自然是要报官的。我已让人报了官,将她送到衙门里审问去了。不过这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我已吩咐了人,衙门上下里外的使钱,让他们万不能为难了冯mama才是。等走过了这个过场,我就打发冯mama和她儿子回老家养老去。让你们姑娘放心,到时我会给冯mama一笔银子,让她好生的在乡下老家悠闲度日。至于你们姑娘给的这匣子东西,到时我会让人转交给冯mama的。” 木莲应了一声,就要转身去对沈湘回话,但沈沅叫住了她。随后沈沅又叫豆蔻和青竹:“豆蔻,将这碟子核桃芝麻云片糕和果馅椒盐饼都包起来,让木莲带回去吃。青竹,拿二两银子来给木莲。” 木莲忙推辞:“多谢大小姐厚赐,但奴婢不敢领。” 沈沅笑道:“这大节下,这二两银子就权当给你买瓜子吃,你不用推辞。” 木莲便对屈膝对着沈沅行了个礼,道了谢,这才伸手接过了云片糕,椒盐饼和二两银子。 就听得沈沅又在说道:“你是绿绮苑的大丫鬟,现在冯mama走了,你可要好好的服侍你们姑娘,不能有二心。若服侍的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就是在敲打木莲了。 木莲心中微凛。 沈沅这话里没说完的意思,分明就是,若她服侍沈湘服侍的不好,沈沅必然不会轻易的饶恕了她。 想到上次宅子里说的沈沅处置沈潇身边那些个不忠心的丫鬟时的传言,木莲只觉得手心都冒了一手心的冷汗。 “大小姐的吩咐,奴婢记住了。奴婢一定会好好儿的尽心服侍三姑娘。” 木莲的声音带了一丝颤音,沈沅听了,就知道她听明白了自己的弦外之意。 她点了点头,吩咐青竹送了木莲出去。然后她才转头问徐mama:“徐mama,刚刚你要对我说什么话?” 徐mama刚刚被木莲那样一打断,想说的话倒都忘了,这会听沈沅问起,她想了想,才接着说了下去:“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先前姑娘为什么不当着三姑娘的面,将冯mama是被薛姨娘授意才在她跟前挑拨离间她和夫人,还有您和五少爷之间关系的事审问出来呢?倒要带了冯mama到这里来问?再有,既然冯mama招供了薛姨娘这许多事出来,您为什么不去同老爷说这些事,好一举就扳倒薛姨娘的呢?而只是记下了份供词,让冯mama按个手印呢?” 沈沅听了,就笑道:“湘儿毕竟年纪还小,心里也存不住事,喜怒只在面上。若让她知道薛姨娘在背后做的这些个事,岂不是立时就会冲去找薛姨娘?到时反倒打草惊蛇了。至于说为什么不将这些事告诉父亲的缘故,那是因为,” 说到这里,沈沅的面色微微的冷了下来:“依着父亲对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