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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刚才有人喊捉贼,声音从西屋传来,妾身正要带人去看一下。” 一听到有贼,赵县令也谨慎起来,疾步走在前面,一行人到达西屋,西屋静悄悄的,半点声音也无。 门大敞着,赵县令走进去,轻手推开房门一瞧,巩姨娘还睡得香甜,他不满地看一眼董氏,示意丫头婆子散去。 董氏忧心道,“老爷,妾身真的听到人喊捉贼,不知雉娘怎么会和老爷在一起?” “回母亲的话,雉娘睡中发噩梦,不想惊动姨娘,才会去找父亲。” “原来如此,那是母亲听岔了。” 赵县令松口气,“既是如此,雉娘也早些安歇吧。” 雉娘乖巧地点头,对夫妻俩行个礼,便转身回屋,关好门,姨娘和兰婆子乌朵都未醒,董氏心机不容小觑,未免暴露,连巩姨娘她们被药所迷的事情都不捅破。 她拍醒乌朵,所幸中迷香时间短,她又将门打开,香气散开不少,乌朵被猛拍几下,睁开眼睛,一脸的茫然。 “三小姐…” “你们中了迷药。” 乌朵跳起来,“那三小姐您有没有事?” “无事。”雉娘淡淡地说着,去另一个屋内将巩姨娘弄醒,此时,乌朵也叫醒了兰婆子,主仆四人,聚在一起,她脸色凝重,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巩姨娘一阵后怕,“三姑娘,幸好你机警,若不然…” 幸好她提着心,要不然,真让董氏派人逮个正着,留给她的只有两条路,被董氏以此事威胁,迫她嫁入董家,或是她不堪被人摆布,再次自尽,她的尸体与董庆山配冥婚。 进可攻,退可守,无论怎样,董氏都能达成所愿。 她与董氏之间,已经不是示弱就能相安无事,而是不死不休,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日日防贼的。 古代庶女,要想脱离嫡母的掌控,唯嫁人一条出路。 眼下又何来可嫁之人,况且她一个庶女要出嫁,就非得过董氏那一关,董氏不死,她不可能有安稳日子过。 赵县令又不太靠得住,巩姨娘更不用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前路渺茫,后路全无,要想拼出活路,谈何容易。 董庆山最多停尸三日,便要下葬,今天才是第一天,还有二天,等熬过去,不知又还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她。 庶女生存之难,超出她的想象,董氏心之毒,远非面上所见。 千叮万嘱地告诫其他几人要更警剔,然后她重新回屋,躺在塌上,睁眼看着顶帐,慢慢地理着思绪,一计不成,董氏还会有后招,明日又要如何应对。 仿佛又回到前世,那些个提心吊胆的夜,她就是这样,盯着屋顶,不敢入睡。 同样的伎俩,不知董氏会不会用两次,她在心中猜测着董氏可能会用的招数,想了想,将乌朵交给她的两件肚兜翻出来,被火烧过的地方已经剪掉,再将剪边扯出线来,做出撕破的样子。 将处理好的肚兜分别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弄好后她索性连鞋都未脱,悬在塌边上,合衣养神。 翌日,醒来后,头件事情就是吩咐乌朵去逮只老鼠,巩姨娘不解,雉娘也不多做解释,等乌朵逮回老鼠,将它绑住。 巩姨娘躲得远远地,“雉娘,此意为何?” 雉娘看她一眼,取一些早饭,放到老鼠的面前,老鼠试探几下,见无人阻止,大口地吃起来。 巩姨娘脸一白,“雉娘,夫人她不会…” “防人之心不可无。” 乌朵和兰婆子的脸色都很沉重,昨日的事情明显是夫人安排的,一计不成,肯定还有什么新手段,夫人想毁掉小姐的名节,目的再明显不过,她们暗自下定决心,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睡着。 此计不成,夫人难免会狠下杀手,幸好小姐心思慎密,否则,她们丢了性命都不知道要朝谁索命。 老鼠吃过后,又开始上跳下窜想逃走,雉娘将它绑好,让乌朵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放着。 “吃吧。” 净手后,她拿起筷子,带着吃一口,巩姨娘也小口地喝起粥。 西屋气氛沉闷,主仆四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除了提高警剔,防患于未然,她们似乎别无他法,内宅是董氏的天下,她们无力还击。 董家出事,赵县令派人送信到阆山书院,作为外孙的赵守和接到消息,和夫子告假回家,董氏见到风尘仆仆的儿子,不由埋怨起赵县令。 眼看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大比,守哥儿学业为重,早早让儿子回来做什么,等到下葬之日也不迟,再说守哥儿在家,很多事情反倒是不好办。 赵守和先去前衙见过父亲,然后才来的后院,见过母亲后,照例派人送些小玩艺儿给两个meimei,都是在路途中随手买的。 雉娘看着手中的绢花,红纱做的花瓣,做工不算太精致,纱质也不细密,值不了几个钱,却是一片心意。 她翻来覆去地看着,目光复杂,董氏欲害她,便宜大哥却对她还有几分兄妹情谊,这都是什么事。 巩姨娘欣慰地道,“还是大少爷有心,常常送来一些小东西。” 乌朵就将柜底下的一个小匣子抱出来,“小姐,这绢花是戴,还是收着?” 匣子里,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艺儿,有面人,木雕,还有扇子,这些东西恐怕都是这便宜大哥往年送的,虽不值钱,原主却精心地收着,想来和这个大哥感情不错。 她朝巩姨娘一笑,将绢花比在发上,“娘,我就戴着吧,莫辜负大哥的一片心意。” 也许,大哥回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是一个倚靠,董氏想下手,也要多顾忌一二。 赵守和回到前院,赵燕娘得到消息,将收到的绢花随手一丢,便急急地寻他,他略有些诧异,燕娘平日里最看不惯他对雉娘好,每次都摆脸色,不理睬他。 他也很无奈,雉娘虽是庶出,却也是他的meimei,他自小饱读圣贤书,怎么能厚此薄彼,偏燕娘不听,常与他闹脾气。 赵燕娘一进书房,双颊飞霞,扭捏一下,“大哥,你最近在书院可好,书院都有哪些新鲜事情?” “大哥一向都好,劳燕娘挂心。”赵守和有些欣慰,燕娘到底懂事不少,都知晓关心他。 赵燕娘绞下帕子,谁管他过得好不好,这位大哥,向来没有眼色,听不懂人说话,明明娘都说过,西屋的不用太过亲近,偏他不听,将死丫头当成嫡亲的meimei看待。 “大哥,书院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上次那位胥大公子…” 赵守和眉头一皱,“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打听外男做什么,胥大公子岂是妇人可以随意谈论的,还不敢紧回房呆着。” 赵燕娘气结,心里将他骂了好几句,跺下脚,跑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