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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换回来,你可是和我拜过堂的,常远侯府还愿意认你吗?” “表哥,你莫要再说,赶紧去叫姑姑吧,迟了就真的全完了,段府也会受牵连,陛下会降罪的。” 凤娘感到有些头晕,却强撑着精神哀求段鸿渐,段鸿渐眼光微闪,看着刘嬷嬷,敷衍她,“好吧,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追侯府的人,若是侯府不愿意认这门亲,表哥会认的。” 他让开路,给刘嬷嬷使个眼色,刘嬷嬷立马夺门而出。 她出门后,急冲冲地往赵氏的院子走去,突然脚下一滑,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房间内,赵凤娘心一松,彻底晕过去,段鸿渐慢慢地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往塌上走去,然后自己也脱衣上塌。 常远侯府内,平晁正和新娘子各执红绸拜天地,常远侯沉声地说了几句勉励新人的话,盖头下的赵燕娘听出不对劲。 又听到梅郡主的声音,心中狂喜。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只知道她现在是嫁进平家,这个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等入了洞房后,她挥手将下人们都赶出去,平晁正要进新房,旁边走出一个丫头,手中端着汤药,恭敬地道,“公子,郡主让小的给公子送来醒酒汤。” 平晁一想,方才被人缠着喝过几杯酒,**值千金,莫让凤娘不喜,他接过汤碗,爽快地一饮而尽,这才踏入新房。 外面还有吵着要闹洞房的,赵燕娘心里暗骂,这些人怎么如此不识趣,好在平晁似乎看出她的不喜,将人打发走。 他还有些纳闷,怎么房内连喜婆都没有,转念一想,如此也好,自己挑了盖头,和凤娘喝过交杯酒,接下来便可以如愿以偿。 赵燕娘等他进门后,快速地将灯吹灭,然后一把抱着他,平晁本就爱慕凤娘,见她如此主动,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有些受用,腹内燃起火热,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人拉过来,两人双双倒在塌内。 外面的人见房内灭了灯,有人哄笑起来,说平公子真心急,还不等散席就提前洞房,平晁心中羞恼,很快又被燕娘给拉住。 两人一番撕扯,黑暗中,平晁觉得有些不对劲,凤娘的皮肤怎么这么的粗糙? 而且今日的凤娘有些奇怪,身子搂起来也有些丰腴,他尚有一丝的清明,想仔细看清新娘的脸,可是房间里没有灯火,燕娘很快缠上来,转眼仅剩的理智就被欲念冲毁。 幔帐中响起艳靡之声 屋外,黄嬷嬷守在门口,望着满府的通红和冷寂的星空,觉得遍体透风,寒入骨髓。 ☆、第70章 成舟 段府内, 刘嬷嬷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回头望着新房的方向, 估摸着时辰,一拐一瘸地赶到赵氏的院子。 赵氏正在屋子里生闷气, 想着娶进这么一个蠢媳妇,还是自己的娘家侄女, 她是有气都没有地方撒,憋得她难受。 方才新人拜高堂时她故意不给燕娘脸面,召来身边的婆子, “公子去新房了吗?” 婆子回道,“夫人,公子已经过去,并未见负气而出。” “还是鸿哥儿懂事, 知道给燕娘体面。” 赵氏气顺一些,坐着喝茶水。 刘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 将弄错新娘的事情一说, 赵氏急急地站起来,衣袖将杯子拂倒, 茶又洒在身上都没能顾得上, 看一眼沙漏,瘫坐在地上。 “你快…扶我。” 赵氏只觉得头嗡嗡地响,让刘嬷嬷扶着她,踉跄着跑到新房的院子。 一进院子, 看见紧闭的新房门,她心中祈祷千万不要和自己想的一样,可是当她推开门后,看着继子仅着单衣从塌上起身,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塌陷,瘫软下来。 “鸿哥儿…你…你怎么可以…” “母亲,儿子为何不可以,凤娘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名副其实的妻子,我以后自然会对她好,至于燕娘,能嫁入侯府,恐怕也是得偿所愿吧。” 段鸿渐说得嘲讽,赵氏却反应过来,狠狠地看着刘嬷嬷,“你说,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是不是你唆使燕娘的?” 刘嬷嬷直呼冤枉,“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敢有这样的胆子,二小姐怕是早就存了此心,要不然也不会非要在段府出嫁,还将盖头和喜服都做得和县主相似,奴婢原以为,二小姐是对县主存攀比之心,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打算。” 塌上的凤娘还在昏睡,身子用锦被盖着。 赵氏慢慢地冷静下来,今日之事,真的只是燕娘的谋算? 不,恐怕不是燕娘能办到的,那么会让刘嬷嬷和黄嬷嬷言听计从的,唯有一人,就是皇后。 皇后以为燕娘是亲女,定然不会看着凤娘去侯府享受荣华富贵,这门婚事是她自己赐的,她又不可能亲口悔婚,唯有用这样下作的法子,让木已成舟,无人反驳,才能让燕娘入侯府。 想到这里,赵氏反而平静下来,只要皇后还认燕娘为女,她就不怕。 只不过委屈了凤娘。 昨日里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下人都仔细地威吓叮嘱,不可以吐露半个字,又命人将曲婆子和木香严加看管。 刘嬷嬷是皇后赐给凤娘的人,也算是宫里的人,以前在祝王府里时,她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下人。 只不过刘嬷嬷和黄嬷嬷是三等小丫头,而她则是主子身边的大丫头。 时至今日,她是段夫人,刘嬷嬷和黄嬷嬷还是下人,却不是她所能处置的下人,她深深地看一眼刘嬷嬷,慢慢地退出新房。 刘嬷嬷低着头,也退出去。 新房内,段鸿渐望着还未醒来的女子,嘴角露出复杂的神色,冷淡地道,“人都走了,就别再装。” 塌上的凤娘慢慢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多谢表哥。” 段鸿渐勾起一个笑,慢慢地起身穿衣,很快便着装完毕,坐在桌边,慢慢地喝着茶水。 “想不到凤表妹竟是如此痴情的女子,为了心上人,为了保住清白,连侯府那样的勋贵之家都看不上,倒是白白便宜燕娘,成为侯府的少夫人。” 赵凤娘也从塌上坐起,衣裳完好,“凤娘不过是将计就计,真正谋算的人是她,她能如愿以偿,也是一种造化,至于能不能在侯府站住脚,就看她的本事。” “好一个将计就计,我现在才发现,你们赵家的姑娘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就连雉娘…”段鸿渐没有说下去,眼神晦暗,凤娘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到最后的话。 其实她也是在送上花轿后才发现不妥的,她自小谨慎,花轿绕行不像是去侯府的路,加上人群喧闹间,能听到一些人谈话议论,分明是和燕娘换了身份。 她没有声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