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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灭顶之灾。 她不安地变换了几个坐姿,喝了几口蜜水,终于坐不住,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身后的青杏和乌朵都不明白怎么回事,面面相觑。 她轻笑,“我无事,不过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想在外面透透气。” 日落时分,胥良川高瘦修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院子的外面,远远地就看到他青松般挺拔的姿,雉娘一喜,飞奔着迎上去。 胥良川看到她飞奔的样子,心提了一下,快走几步,扶住她的身子。 “发生何事?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雉娘喘了几口气,抚着胸口,急切地问,“夫君,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吗?” 胥良川一把牵起她,小心地拉着她进屋,将她安坐在软塌上,“别急,你慢慢说。” “夫君,我今日回了一趟娘家,听我大哥说文师爷的侄子将文家人猜出的考题告诉了他,而且也告诉了段鸿渐。段鸿渐自得到考题后,天天不思读书,他不比我大哥,万一他说漏嘴,别人会在暗里揣测这题究竟是猜出来的,还是知情人泄露出来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恐怕会连累大哥,甚至是我们胥家。我左思右想,觉得极为不妥,想着等你回来商量。要真是有人捕风捉影,你在外面应该能听到风声。” 她才缓匀气息,小脸还泛着跑过后的红晕,嘴唇也粉嫩嫩的,加上忽闪的翦水雾瞳,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替她捋捋刚才有些飞散的发丝。 “你大哥有没有说过,文家押的是什么题?” “有的,我大哥在看农经,文家人押的是农耕之策。” 胥良川深邃的眼微眯一下,这题定然不是文家人自己猜出来的。前世,这一次的科举考题确实是关于农事。显而易见,有人泄露了科举考题。 赵守和是自己的大舅子,真要是被人揭发,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胥家。 文家人想毁掉胥家,走的是这招棋。他想打破文沐松的通天路,用的也是同样的招数。文沐松定然是从太子那里知晓考题,而他,前世亲身经历过这次科举,对于什么考题一清二楚。 文沐松此人果然不能小觑,难怪前世能高居阁老之位,成为新帝的心腹大臣。 他们的路数一样,就看谁更加棋高一着。 “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雉娘点点头,但愿她是小人之心,度了别人的君子之腹。 胥良川坐下来,细细地问她今日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有没有吐? “今天什么也没有做,和我娘闲聊罢了。吃得还行,没有吐。”雉娘娇声地说着,抿唇一笑。 他这样子,好像养女儿一般,不知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过惬意,还是人一旦过上好日子,就会忘记过去。她越来越觉得那孤苦无依的前世,就像梦一场。 接下来,胥良川反倒闲起来,天天呆在在家里,看书或是陪她。 ☆、第97章 泄题 五天后, 学子巷里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一位李姓举子和另一位张姓举子, 两人不知因为何事起争执,李举子将张举子打得头破血流。 李举子指着张学子, 痛骂道, “你这个败类,居然想用这样的招数来骗钱, 说什么自己有科举的考题, 用这个来引诱别人上钩。可怜孟公子家有老母,居仅半屋。老母为了送他进京赶考, 自己在老家忍饥挨饿,你竟然贪他身上的那点银子,用卖考题这样的阴毒法子来害他, 简直不配为人。” 他话一出,围观的众学子们哗然。 有人为孟举子抱不平,有人夸李举子仗义,更多的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突然有人高声问道,“李公子,你方才说张公子卖考题,不知是什么考题?” 李举子义愤填膺地道, “这厮说什么关乎农事,骗了孟公子身上所有的银钱,孟公子今日饿晕在屋子里。经我几番追问, 才道出原委,我一听,就知道他上当受骗。历届科举,被人用考题骗钱的事情时有发生,我猜他就是被骗了。” 张举子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众人的眼睛齐齐盯着他,盯得他将头埋下,硬着头皮道,“我没有说是考题,只说是有人押的题,是孟公子误会了。” 孟举子虚弱地坐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地道,“你…你明明言之凿凿,说是千真万确的考题…怎么又变成别人的押题。” “张公子忒不地道,押的题和真的考题那可是天差地别,谁也不会为了一份押题将身上所有的银钱掏空,必然是张公子诓人。”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张举子眼珠子转几下,从身上摸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丢给孟公子,“诺,拿去,不过是十来两碎银子,张某还不放在眼里。就你这穷酸相,还想高中,简直做梦!” 李举子接过荷包,放到孟举子的手上。 趁着这个空档,张举子从地上爬起来想逃,却被几个好打抱不平的举子抓住。 人群中有人出声,“哼,这个张公子,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说今年的考题是问农策。谁不知道胡大学士最推崇平治安邦,怎么可能会考农事?” 学子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偷偷存了心思,想着或许胡大学士出的考题就是农策,于是都想从张举子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不知是谁提议,说张举子连孟举子的钱都骗,必然还骗过其它人的钱。这种骗子,简直是读书人的耻辱,不如扭送官府,绳之以法。 张举子拼命喊叫,怎么奈学子巷子的举子众多,事情又关乎学子们的名声,大家都赞同将他送官。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京兆府,京兆府尹被汹涌的阵势吓了一大跳。最不可欺人年少时,谁知道这些人中,将来会有几人爬上去,位极人臣。 举子们站在堂上,张举子被推在中间。 京兆府尹问明原由,得知有人卖考题,考题就是问农策,他吓得大惊失色。若真是科举舞弊案,那是要出大事的。 一番审问下来,张举子站出来指认他不是卖题之人,他自己是花了银子别人手中买来的考题,而卖他的题的人就是段少卿家的公子。 段鸿渐被揪出来,也跟着喊冤,他不是和人喝酒多说了几句,被人用话架着泄题,然后随意地收取了一些银子。 京兆府尹问他的考题是从哪里得到的,他就默不作声,被问得急了,嗡声嗡气地道,“你们说是谁给的?我还能从哪里得到考题?” 众人沉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说出那几个字。 大家心知肚明,能拿到考题又和段家关系近的,就只有胥家。 段鸿渐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众人。 京兆府尹心里松口